“主子,有消息了。”
门外,手下突然发声道。
“好。”
陆景之站起身,把秦晴拦腰抱起。
冬日冷,房内的炭盆也不算太热。
陆景之把秦晴放在小榻上,拿着大布巾,细致地为她绞干头发。
“主子……”
手下等不及,在房门外催促道。
“知道了。”
陆景之神色微冷,口气有些不耐烦。
他转过头,把视线放在秦晴身上,又忍不住露出几分柔和。
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晴以为骗得过他?
那一声“夫君”,的确让他心底酥酥的,却也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罢了,放过她一次。
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这个过程也很重要。
他陆景之从不强人所难。
想到此,陆景之站起身,在离开之前,在秦晴的锁骨上印下一吻。
打上他的烙印,就是他的。
“把那两个丫鬟弄醒。”
陆景之吩咐手下,等玉茹和小喜醒来后,这才信步离开。
他刚走,楼下的住客找上门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的是个胖胖的老爷,带着伙计上来理论。
出门在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面的人。
这客栈楼上楼下不隔音,在浴室兴起,水声不小啊!
胖老爷听得起劲,被砰地一声,吓得差点不举。
“对不住了。”
小喜和玉茹,还没有在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二人进门给自家夫人换衣,看到了秦晴锁骨上的青紫的痕迹。
是谁留下的不必说。
“对不住就行了?”
胖老爷本想斥责几句,结果引来其余房客不满,此事不了了之。
房内,玉茹和小喜对坐,二人面色惊诧。
“夫人与陆大人和离……”
难怪红霜说,一切都是做戏。
原来和离也不是真的。
“什么陆大人,叫老爷。”
小喜反应很快,“老爷夫人有三个小公子,怎么会轻易分开?”
玉茹点点头,二人作为夫人的丫鬟,少多嘴,毕竟这是个秘密。
翌日一早,秦晴醒来后,仍旧头晕没力气。
她从镜子里看到印记,面色极为难看。
还好,浑身上下没有异样。
想开点,就当被猪拱了。
“夫人,沈公子说他有事,先走一步了。”
一大早,旺财跑来送信,蔫头耷脑。
小喜讽刺旺财几句,旺财心不在焉,难得没有回击。
“他昨晚来说有事,难道是反悔了?”
秦晴摸不着头脑,想不通的不追究,当即抛在脑后。
打包了十几只手撕鸭,又逛铺子买了土特产和一些喜欢的小玩意后,一行人返回边城。
等回到府门前,周老夫人正带着周嬷嬷观望。
“娘,几日未见,您就这么想我啊。”
秦晴跳下马车,给婆母周氏一个大大的拥抱。
“儿媳,你可算回来了。”
周老夫人拉着秦晴道,“娘是想你,不过这次是有事。”
“昨日,方氏和她婆母来了一趟。”
周老夫人边说,边把秦晴带回家中。
“方姐姐还没出月子吧?”
方氏是剖腹产的,本就体弱。
正好冬日里闲来无事,秦晴就给方氏提建议,把坐月子的时间拉长。
现下算算,还不到一个月。
“唉,是胡铁牛出了事。”
此事说起来真是憋屈,胡铁牛已经被下了牢狱。
“什么?”
秦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错了。
胡铁牛那人仗义,别看留着大胡子,却是个好脾气的人。
秦晴想不到胡铁牛能犯事,除非被诬陷或者遭人碰瓷。
“谁说不是呢。”
周老夫人道明原委,“昨日,胡铁牛带着他娘去采买,路上碰见一个壮汉在打媳妇。”
大冷天的,小媳妇被按在雪地里。
壮汉拳打脚踢,把他媳妇揍得鼻青脸肿,窜了鼻血。
“围观的百姓看不下去,劝说几句,谁料那汉子来劲儿了,反而下手更加凶狠。”
不仅仅扇巴掌,还拎着小媳妇的头发,看得众人面露不忍之色。
“胡铁牛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公道话,见汉子不停手,忙上去阻拦。”
周老夫人没在现场,从胡铁牛娘口中得知,差一不二了。
“汉子耍横,对胡铁牛动手,被胡铁牛推了一下。”
就这么一推,便出事了。
汉子因为惯性,扑倒在布摊上,脸埋在布匹里。
随后,身子软倒。
“最开始,胡铁牛他娘以为汉子碰瓷,谁料等了片刻,汉子没有醒过来。”
有好事者上前查探,惊讶地发觉汉子没气了。
只不过推搡一下,胡铁牛成了杀人犯。
“小媳妇见此,哭哭啼啼责怪胡铁牛多管闲事,她成了寡妇了!”
周老夫人只感觉不值得。
做了好人,反而把自己送入牢狱中。
更过分的是,小媳妇把胡铁牛当成仇人,跑到衙门报官。
毕竟周围百姓围观,亲眼所见,沈洛也不好徇私舞弊,只得把胡铁牛带走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