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周维和傅诚是结拜兄弟,他们推崇你。”
这段时日,秦晴从串串那,潜移默化地套出一些消息。
国库已经有将近两年没给城北大营拨款。
将士们依然在维持,没有缺衣少食。
军饷和抚恤银子也是按照最低标准发了。
秦晴不知道,原来养活一支军队需要这么多的钱。
她两次给城北大营的将士们送军需,实则只用了两个来月。
那可是几十万两银子啊!
“周维家里有产业,但是不足以支撑这庞大的开支。”
秦晴很好奇,这一笔银子出自哪里。
并且,周维对陆景之言听计从,甚至把陆景之神化了,这也让秦晴不理解。
“如果我没猜错,你把从外海做生意的银子,都投进来了吧?”
秦晴听说过,从外海运送过的东西,很受富户推崇。
尤其在江南各地,销售火爆。
而且,到外海做生意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从江南走丝绸布匹茶叶,在外海换当地的宝石等。
即便有危险,收益却是巨大的。
“夫人聪慧。”
陆景之这点底子,都被秦晴挖得差不多了。
“我不同意你把儿子们送入外海。”
秦晴想了想,最终认为还是不够靠谱。
在外海躲着,只有片刻安稳。
但是躲避是一时的,根本问题不解决,还是有隐患。
“从北地到海花岛要一个来月,又要坐船一个月。”
就算成功到海花岛,谁能保证行船过程没有半点差错?
“海上与陆地不一样啊,瞬息万变。”
飓风,暗礁,一旦遭遇,万劫不复。
“你手下难道能保证万无一失?”
那些人打包票,秦晴也不相信。
如安全到达,谁能保证不会水土不服?
外海气候湿润,虫蛇众多。
秦晴几问后,陆景之动摇了。
大齐局势乱,把夫人和子嗣留下冒险,陆景之仍旧不安心。
“夫人,你暂时留在泗水城,比边城安全。”
陆景之为秦晴考量,这才没有动作。
至于儿子们,他已经加派人手保护。
“谁让他们是你的子嗣呢?”
秦晴揉了揉眉心,陆大佬造反太快,难怪大宝他们一直张罗换爹。
小孩子,直觉还是挺灵验的。
亲爹干大事,不怎么靠谱。
“你说说你的计划,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成了,大宝将来继承皇位。
输了,全家处死,株连九族。
秦晴有节奏地叩击桌面,她也得跟着干一票。
“方便。”
对于夫人,陆景之没有任何隐瞒。
他以为后宅女子没远见,今日秦晴给他上了一课。
“陆七已经埋伏在新兵营中,随时准备烧毁粮草。”
陆景之又拿出城防图,讲解所做的部署。
对于战略,秦晴一窍不通。
可不知道为何,陆景之这么一说,她听懂了。
平心而论,陆景之的确有大才!
“李巧匠已经做了新装备。”
他们的人通过投石器,把人投入到蛮族的城墙上。
通过李巧匠做的装备,可滑行百十来米,精准落入城墙。
“这些先锋军与蛮子厮杀,保护几人冲锋,开启泗水城的城门。”
城门大开,齐军涌入,占领泗水城。
“听起来很简单,这是一场恶战。”
秦晴唏嘘,又有无数将士为此身亡,血洒战场。
“蛮子有三十万大军,大齐也只有三十万吧?”
从人头上来,不占优势。
陆景之征兵,至少训练两年。
新兵没上过战场,如一盘散沙,不堪大用。
“五十万。”
有二十万人,一直在山里训练,瞒过所有人,是陆景之养着的私兵。
“拥兵自重,谋反,就差通敌叛国,你一人就把株连九族的罪都给犯完了。”
秦晴无语,她还替陆大佬担心,人家准备的妥当。
“夫人,你就别揶揄为夫了。”
陆景之露出一抹苦笑。
形势所迫,不得不反。
太后那老妖婆下懿旨逼他休妻,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如果亲事都不能自主,活着的意思是什么?
他已经失去了七八年,未来必定格外珍惜。
“什么时间动手?”
秦晴得做个心理准备。
趁着城主府乱了,正是她捞钱的大好时机。
一旦破城,偌大一笔钱才,不一定落入谁的腰包。
“三日后。”
看天色,这两日有雪,三日后放晴。
雪天城墙上路滑,对于先锋军来说困难重重。
“陆大人对乌绥了解几分?”
时间差不多了,秦晴得去给丽娘看诊。
她认为,可以从乌绥身上下手。
不管成不成,试一试也不费劲儿。
“乌绥是完颜真的心腹,手中掌管十万将士。”
乌绥和周维交过手,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还很有头脑。
“之前周枫中了埋伏,就是乌绥设下的圈套。”
此人的性子古怪,时常乔装打扮来边城转悠。
两年前,乌绥在花楼买下一个病弱的女子,听说一直养在府上。
“夫人是想……”
陆景之略微思量,明白秦晴所想。
“对。”
用丽娘要挟乌绥,为了拿泗水城城门的钥匙。
里应外合,有人开城门引得大齐将士入泗水城,己方占据一切优势。
“这……”
陆景之不是没想过从乌绥这入手,他总感觉丽娘不够分量。
“陆景之,你是不是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无情无义?”
秦晴气笑了。
的确,很多女子都是男子利用的工具,但是秦晴得知乌绥不是那样的人。
她只与乌绥打过一次交道,对此深信不疑。
“能救丽娘的只有我,就算我父兄来了,也不行。”
秦晴有这个自信。
乌绥选择放弃丽娘,还是选择放弃将军之位通敌,全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