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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爱或不爱,只能自行了断(2)(1 / 1)

我忍不住笑出声,顾辛烈的睫毛微微颤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边揉眼睛一边疑惑地说:“姜河?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他猛地抓起被子往胸口一掩,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你,你,你想干什么!”

“拜托,”我绝望地捂了捂额头,“蠢成你这样,倒也是一项技术活。”

顾辛烈这才终于醒过来,他悲愤交加地看着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他的拖鞋。我两脚一蹬,将自己脚上那双脱下来甩到他面前:“喏,穿这双吧,我喜欢光着脚。”

我们斗了半天嘴才终于意识到肚子饿了,顾辛烈的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他想了想:“走吧,带你出去吃pancake。”

等我坐上他那辆拉风的跑车,不由得忧伤地感叹:“有车就是好啊。”

“你还没有驾照对吧?改天我教你吧。”

说到学车,一时间许多零碎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开车的江海、沉默的江海,他的车里放着的古典音乐,我的心情一下子无比低落,淡淡地说:“再说吧。”

04

周末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了除虫公司。我将所有的家具都搬到阳光下暴晒,衣服床单也全部洗了一遍,累得全身都快散架了。然后,我回到空空如也的房间里,也懒得管刚刚喷了杀虫剂,直接倒在了地毯上。这个时候,我接到了赵一玫的电话。

我没有把bedbug的事情告诉她,我们随意聊了一会儿天,我还是忍不住问她:“江海最近如何?”

“不知道,我搬家之后就很难见到他了,我本来和他也不熟。我在学校星巴克见过他一次,那天停电,他坐在外面对着电脑,我要去上课,就没跟他打招呼。”

“哦。”我失望地说。

赵一玫犹豫着说:“其实你不必这样断绝联系,你们俩还可以做朋友的。”

我摇摇头说:“爱或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挂断电话之后,我收到赵一玫的短信,她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我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落。

这天夜里,我再一次被bedbug咬醒,我所说的果然没有错,它根本没有办法被除掉。第二天早上,顾辛烈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好一点,我垂头丧气:“别说了,我等会儿去学校就上网找找现在还有房子租不。”

“那我放学后还是接你去我那儿吧。”

我开始着手搬出去住这件事情,可是到了这个时间段,几乎都没有空房腾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一间,不是条件太差就是价格高得离谱,我无比头疼,心想当初果然不应该贪图小便宜。

毫无进展地折腾了好几天后,我有些丧气地坐在顾辛烈车上,随口道:“要不把你空出来的房间租给我好了。”

顾辛烈一听,猛然一个急转弯。

还好我系了安全带,我瞪他:“你干吗?”

他无辜地眨眨眼,语气却十分愧疚:“你不是说要搬我那里去吗,我掉头去给你搬行李啊。”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我就这随口一说,你可别当真啊。”

“已经当真了怎么办?”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顾辛烈来到波士顿后,自己买了一套房,小区里设备都很齐全。让顾辛烈当我的房东,我也避免了再次遭遇极品室友的可能,两人搭伙做饭什么的也挺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上学没法坐巴士了,得自己开车。

我衡量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盯着他:“房租你开个价吧。”

“啊,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没差啊,算了吧。”

我抬起手,尽力站起身敲了敲他的头:“不收房租我不住的啊。”

“别闹,”他轻笑,“我开车呢。”

“谁跟你闹了,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啊,”顾大少一脸无辜地撇撇嘴,“你说就你那几个房租,我拿着有什么用啊。”

我的膝盖中了一箭,身为穷人,我不得不挣扎着维护自己那颗脆弱的自尊心:“那也得给。”

“倔得跟牛一样,这样吧,你现在租多少就给我多少吧。”

“别傻了,”我翻了个白眼,“我们四个人挤3b2b,还有一个人睡客厅,这价格能一样吗?这样吧,房租我乘以二,然后你打个友情八折。可以了吧?不可以也没事,我不住就是了。”

顾辛烈趴在方向盘上乐不可支:“姜河你够可以的啊,租客比房东还大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顾辛烈开车将我送到屋门口,我收拾东西,他开车去给我买吃的。

我的东西并不多,来了波士顿以后,我一直没有什么归属感,一张床垫,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就是我全部的家具了。衣服和洗漱用品一个行李箱就能全部装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十分悲哀。

没过多久,顾辛烈给我打电话说他到门口了,我便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她们三个女生坐在饭桌前,我正准备跟她们打招呼说一声,面对我坐着的女生先反应过来:“你要搬走?”

“嗯,”我本来想着无论如何,大家能相遇便是缘分,毕竟一室共处两个多月,反正我也已经找到新的住处,我便笑了笑,“我找到了新的住处。”

有个女生有些过意不去,放下筷子过来:“我帮你搬吧。”

我正准备说不用,另外两个女生忽然就不干了,横眉竖眼地说:“你什么意思啊姜河,当初租房合同签的可是一整年,你的押金也交了,还剩下九个月呢,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说起来我也真是的,和她们客气什么啊我,拎着行李箱直接走人多方便。

刚刚走过来说要帮我拿行李箱的女生也停下来,倒退两步回到她们身边。我松开手,冷冷地问:“你们不说我还忘了,这个月剩下的房租就算了,当我白给的。但是那一千刀的押金你们得退给我。”

“不可能。合同未满你自己搬走就是毁约,怎么可能退你保证金?”

我震惊了,这人一不要脸起来,真的是鬼都害怕。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顾辛烈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没事吧?怎么这么久,行李很多吗?要不要我来帮你搬?”

“没事,”我冷静地握着手机,“就是遇到三个疯婆子。”

“你说谁疯婆子!”

“说的就是你。”

“姜河,你钱还在我们手上,说话客气点。”

我早就火了:“拿着滚吧,姐姐我不要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懒洋洋的男声:“谁说不要了?”

我和三个女生一起转过头去,只见顾辛烈靠在门框上,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吊儿郎当地抛着手中的车钥匙,阳光落下来,他的棒球帽被镀上一层金色。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收起钥匙走到我面前:“怎么回事?”

我还没说话,那三个女生已抢先回答:“你们自己毁约的,押金不退!”

顾辛烈歪着脖子看了她们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有问你们吗?”

看她们的脸被涨得通红,我心情大好,耸耸肩:“喏,闹事儿呢,不让我走。”

顾辛烈表示懂了地点点头,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她们说:“闹事儿是吧,行啊,要不咱再闹大一点?美国不是最爱打官司了嘛,我倒要看看这是算我们违约呢,还是算你们欺诈。我们要是违约呢,输了官司大不了赔点钱,小爷我别的没有,就钱多。不过你们要算是欺诈,估计遣送回国都免了,直接蹲监狱呗。”

顾辛烈咄咄逼人,连我站在旁边都不禁打了个寒战,开始默默怀念我天天拿笔袋打他头骂他“蠢货”的无知岁月。

她们三个不说话了,然后和我签合同的那个女生一声不吭地回到房间,又找另外两个女生一人借了点钱,凑齐了一千还给我。

我接过钱放进包里,把行李箱交给顾辛烈,谁知道他还是不疾不徐:“还没完呢。”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我泱泱华夏可是礼仪之邦,”顾辛烈不轻不重地冷笑一声,“好歹祖国养了你们二十多年,道歉总会吧?”

她们三人面面相觑,憋了一会儿才依次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的钱到手,正心花怒放着,便也十分假地堆了个笑容,回了她们一句:“没关系。”

顾辛烈这才勉为其难地被我拽着走了。等我们上了车,顾大少恢复本性,又忍不住嘚瑟起来。

他笑着冲我挑挑眉毛:“我刚才帅吗?”

我死鸭子嘴硬:“蠢死了。”

“姜河,不带你这样的,”他开始哭诉,“明明就很帅!”

“好好好,帅死了,”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拿手里的抱枕砸在他脸上,“快点开车吧你。”

05

顾辛烈的主卧里有独立卫生间,其他几间房间的卫生间在门外,他本来说和我换房间的,但是我嫌麻烦,就在他对面住了下来。我觉得他那身樱木花道的卡通睡衣很可爱,也从官网上买了一套。

于是我每天的日常就成了扎着小辫穿着球服版的卡通睡裙和顾辛烈斗嘴。

有个周末,我在实验室里待了一天,搭了同组师兄的便车,晚上七点过后才到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难以忘怀的煳味。

我挑了挑眉毛,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果然不出我所料,厨房里乌烟瘴气,顾辛烈围着买鸡精送的黄色围裙,一手拿锅铲一手拿着汤勺,头发被他挠得乱七八糟。

而大理石的料理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锡纸盒。虽然形状各异,但里面全都躺着黑糊糊的、看起来很神秘的东西。

我绝望地扶额:“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顾辛烈回过头来,看到我有些紧张,连忙将手上的家伙往身后一背,掩掩藏藏的,“什,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了,”我走到他面前,抻着脖子看了眼锅里黏成一团的菜和肉,心疼死了,“你瞎折腾什么呢。”

“下,下厨啊!”

我真为“下厨”这两个字感到悲哀。我摆了摆手,拿起一旁的筷子,小心翼翼地从锅里夹了块肉尝,牛肉老得根本嚼不动。为了不伤害顾大少的玻璃心,我还是硬着头皮把它直接吞了下去。

“然后呢,”我指了指料理台上的那些锡纸盒子,“这些又是什么?”

“甜点啊!”他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这是黑森林蛋糕,这是焦糖布丁,这是慕尼黑,这是蓝莓蛋挞,这是巧克力曲奇,这是……”

“够了,”我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我听到中华小当家在黄泉之下哭泣的声音了。”

顾辛烈撇了撇嘴,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像小狗一样无辜而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你这是专门做给我的?”

“才不是专门呢!”他立刻反驳,“只是顺便!”

“哦——”我故意拉长了声音,“你做了满满一厨房的东西,就是为了顺便做给我?”

“是的。”顾大少昂首挺胸地点点头。

我忍俊不禁,夺过他手中的厨具,站在他身后,解开他的围裙自然而然地系在自己腰上,然后指挥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捡开。”

顾辛烈吃惊地张大了嘴:“你会做菜?”

我没出声,只埋头打燃天燃气。是啊,我会做菜,我怎么能不会呢。江海喜欢下厨,他对美食向来挑剔,我自然比不上他的厨艺,但是为了不被嫌弃,我一有空就躲在厨房认真钻研。别的大菜不敢说,普通的家常菜还是能拿出手的。

见我没有回答,顾辛烈更郁闷了,他伤心地在一旁痛哭:“不是说要驯服一个人首先要驯服她的胃吗,姜河你开外挂吧,你这么懒,怎么会下厨?”

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冲顾辛烈勾勾手,他不明就里地凑过来。我踮起脚将手中的鸡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敲,然后又对着锅倒下去。

等我将最后一盘炝炒莲白端上桌的时候,顾辛烈那崇拜的眼神让我有一种错觉,坐在我对面的不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少爷,而是一只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金毛?”我一边想一边说,“不,还是哈士奇吧,它比较二。”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立刻换上一张和蔼可亲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在夸你。”

吃完饭后,顾辛烈自告奋勇去洗碗,我无所事事,就拿出一大桶冰激凌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一大群美国人笑得东倒西歪,我十分淡定地又舀了一勺冰激凌,悲哀地发现笑点不同真是很难做朋友。

等顾辛烈洗完碗走过来,他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傻笑。

我一把扯下含在嘴里的勺子,打量了他一番:“干吗?”

“没,没有啊。”他东张西望,舒舒服服地蜷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开始玩psp。

他上扬的嘴角看得我头皮发麻,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然后伸出手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也没什么不对的味道。

哈士奇,我在心底腹诽他。然后等我优哉游哉地吃了三分之二桶冰激凌后,我满意地揉了揉凸起来的小肚子,然后站起身走到冰箱前,准备把剩下的冰激凌放回去。然后我发出一声咆哮:“顾!辛!烈!”

顾大少一脸镇定,十分有范儿地盯着屏幕:“别吵,我最后一关了。”

我真是恨不得将手上的冰激凌桶扣他头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手中这桶冰激凌是你的?”

“哎呀,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何必这么见外呢。”他十分大方地回答。

“是啊,”我凉飕飕地接过话,“如果它没有被你吃过几口,如果这个勺子没被你用过的话,我何必这么见外。”

“真的吗?”他一副吃惊的表情,抬起头看我,“那你要对我负责噢。”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破罐子破摔地将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冰激凌也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顾辛烈明明在打游戏,余光却不时地向我扫来,然后强忍住不要扬起嘴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有点心酸。

大概是吃了太多冰激凌的缘故,我忽然觉得很冷,打了一个寒战,双手环着抱紧自己。

“姜河?”

“嗯,”我走到他面前,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我斟酌着开口:“喏,顾辛烈,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喜欢了江海十年这件事。”

对面顾辛烈的手指忽然一顿,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看我,他的眼神冰凉,好似万里冰封。

“所以,”我闭上眼睛,继续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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