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让人给李成君传话,李成君听罢,顿时有些沮丧。
她原本还想让自己的爹去跟皇上谈一谈,可皇上都这么说了,想必也不会给爹爹面子。
想要嫁给箫宝山没有这么容易。
这么说,就只能从箫宝山这里下手了。
李成君头一回为了爱情绞尽脑汁。
……
今天是休朝的日子。
箫宝山不用上朝,叶小娴带着孩子们去听戏了,他一个人在家里练字。
一首诗没有抄到多少行,他便收到一封信,信里面,秦一伦邀请他过去茶楼坐坐,说是闲聚。
箫宝山在朝中的同僚很多,但是能交心的不多,秦一伦是其中一个。
毕竟秦一伦和箫宝山认识已久,在李成坤当朝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无话不谈了,这次回京,他们同样聚了很多回。
箫宝山看了信后,便换了衣服,再去到秦一伦所说的茶楼。
然而,到了茶楼二楼后,却没有见到秦一伦,只看见李成君。
李成君不知道是不是包了场,整个二楼只有她一个人。
“箫候爷!”李成君看起来却是挺热情的:“这边坐。”
箫宝山见不到秦一伦,心里面已经有了几分怀疑,他问李成君:“那封信,是你写的?秦大人呢?”
“秦大人?”李成君倒也承认得爽快:“箫候爷,小女子因为实在是有要事与你说,所以就斗胆冒充秦大人给您写了一封信,小女子知道这属于冒犯,但是这些话不吐不快,所以就出此下策。”
箫宝山冷冷地问:“你有什么话想与我说。”
李成君走到箫宝山面前,再道:“我虽然是女子,但却是直爽之人,箫候爷想必也是爽直性子,那我就直说了。箫候爷,我想嫁给你!”
这句“我想嫁给你”,却是让箫宝山怔了怔。
“成君县主勿要开玩笑。”箫宝山道。
李成君笑了笑:“我是认真的,自打那日在马球场与箫候爷比试之后,成君便对箫候爷念念不忘,成君如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却一直未遇到中意的男子,直到箫候爷出现。箫候爷,若是我愿嫁与你,你可愿娶我?”
箫宝山淡淡地看着李成君,想从她脸上分辨出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李成君便补了一句:“箫候爷,名份在成君眼里不算什么,若是你愿意娶我,那我当平妻也可以,当妾也可以,候爷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总不至于一辈子不纳妾,既然要纳妾,那便考虑成君可行?”
说罢,她走上前来,与箫宝山维持着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并笑盈盈地看着箫宝山,期待箫宝山能给她一个答案。
李成君相信,所以的男人都是花心的,喜欢三妻四妾的,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
然而,箫宝山只淡淡看了李成君一眼,然后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愿意。”
说罢,他转身就走。
李成君一个箭步冲上去,再道:“箫候爷且慢!”
箫宝山仍是淡淡地看着她。
李成君迫不及待地道:“箫候爷,我知道,你和你现在的妻子感情很好,她很优秀,但是我也不差,论身世背景,论学识、胆识,在京城里面,我都是女子当中的佼佼者,你娶我不亏,我有嫁嫁,将来也可以协助于你,无论你走仕途还是上战场,我都可以义无反顾地追随你,娶妻当娶贤,你娶我不亏。”
“可我不需要!”箫宝山说罢,便推开李成君,径直朝楼下走去。
李成君又喊了一声,可箫宝山头也不回。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拒绝。
哪怕当妾,她也不配吗?
……
李成君这段时间没有去校场练武,也没有去郊外骑马,而是意外地参加一些官眷们的活动。
今天这个官眷设宴,明天那个官眷设宴,只要她知道的,都会临时赶过去,并且送上厚礼。
一群官眷们聚在一起,基本上都是聊各种家长里短,她一个未成婚的也凑过来,大家就都觉得好奇,也不知道她凑过来干什么。
一开始还会顾及她在场,聊一些话题偏向她的,比如一些武官的事情,可她又不搭腔,来了只顾着自己吃饭喝酒,慢慢的,官眷们也不理她了,爱如何如何。
有一回,尚书夫人也设宴了,地点在后花园,因为尚书夫人家种了不少花,现在花开了,便邀请官眷们过来赏花。
叶小娴自然在邀请的行列里面,她这次不是单独来的,而是把冬冬和小夏也带过来了。
李成君同样是不请自来。
官眷们早就习惯了她的出场方式,就当她不存在一样。
女人们聚在一起,先是赏花,接着就这些花写了不少诗,再然后就是喝茶,吃点心,到晚间才吃饭。
大家在一起,会互相说一些恭维的话,谈话都是轻声笑语的,可李成君看不惯这种相处方式,总觉得没意思。
恰好东东和小夏在后院子里面跑来跑去,她就索性就跟孩子们玩。
这么多大人,就李成君愿意跟孩子们玩的,所以孩子们自然喜欢她,再加上之前一起玩过狗,所以现在孩子们跟李成君几乎玩疯了。
小夏比较喜欢耍剑,以前又见李成君耍过剑,便让李成君再耍几招。
李成君也不推托,捡了根木棍,便在后面花园耍了起来。
她耍剑的样子却是英姿飒爽,惹得小夏见了直拍手:“成君姐姐好棒!”
李成君一边耍一边笑道:“别叫姐姐,我这年纪,该叫阿姨了。”
“我娘说了,没出嫁的姑娘,都是姐姐。”小夏道。
“那你娘挺懂事的啊。”李成君停下来,捏了捏小夏的肉肉脸。
小夏不好意思地道:“那是,我娘向来懂事。成君姐姐,你刚刚使的那招叫什么?再耍几下让我看看,我要学。”
李成君也不急着教,只问:“你家爹爹不教你练武?”
“教啊,不过没有你那一招,我爹爹教的都是战场上能用的,不像成君姐姐耍的好看。”
“我这是花拳绣腿,”李成君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爹娘怎么让你学武啊?小姑娘渣渣的,小心将来长大了没有人要你,你看成君姐姐现在就很难嫁出去。”
冬冬在一旁道:“自然也是要学武的,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将来不用被人欺负,也不用像娘一样被人抢走。”
李成君突然捕捉到重要的信息,她连忙问:“什么抢走?你娘被人抢走过?”
小夏推了推冬冬,提醒他:“不要说了,这些事情不能说。”
冬冬连忙掩住嘴,再道:“是的,不能再说了,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李成君听罢,却是不问,只是她突然若有所思。
……
箫宝山里面有个嬷嬷,这嬷嬷平时要负责采买,因为叶小娴时不时会做一些新菜式,而厨房那里又没有这些食材,这老嬷嬷在京城有一些门路,能买到比较新鲜的。
这日,叶小娴又交待老嬷嬷去买东西,老嬷嬷挑了其中一个市场,然而,还没有到市场,就突然眼前一黑,眼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紧接着,她就被人堵住嘴并扛了起来,她想喊喊不出来,想挣扎也挣扎不了。
那时,她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难道今天这条老命保不住了?”
半个时辰后,老嬷嬷被人放了下来,头上的东西摘下来了,待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后,她发现自己处于一座破庙之中,面前有两个粗壮的男子。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们若是要钱,我这手上有一些钱,也有一些首饰,你们一并拿去,老妪这身子骨惊不起吓啊。”
两个男子却似乎对她的钱和首饰都不感兴趣,其中一个男子还把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吓得她几乎要尿了出来。
“哎哟,两位好汉,你们不要钱,难道是为了老妪这条命吗?老妪命贱,不值得你们杀啊,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老嬷嬷吓得语无伦次,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男子的刀靠近了老嬷嬷的脖颈一公分。
老嬷嬷这下不敢说话了,只是下面终于憋不住,流了一滩黄水。
两个男子明显十分嫌弃,其中一个怒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答不好,或者有所隐瞒的,你今天这条老命就交待在这里了,要是答得好,你这条命还值一点钱。”
“行,你们尽管问,不管问什么,只要老妪知道的都一定知无不言!”老嬷嬷保证。
举刀的男子便开始问了:“你们家夫人,以前是不是被人掳走过?”
老嬷嬷怔了怔,原来是打探夫人的隐私的。
她也不知道要不要说,叶小娴对她着实不差的。
可就在她由于的功夫,那刀又朝她脖子处移了移,刀口都割进皮里面了,血丝也流出来了。
老嬷嬷只觉得一阵刺痛,吓得她赶紧道:“是,夫人确实被人掳走过。”
“什么时候?”男子又问。
“在、在漠北的时候,是北庆人把她劫走的。”
“劫走了多久?”
“有、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吧,后来是候爷亲自去把她找回来的。”
男子又问:“那她在那边可曾遭遇过什么?”
“这……我不知道啊!”老嬷嬷不敢说。
刀口又移近一分,她赶紧喊道:“不过漠北那边的人都在传,说……说夫人曾经被人玷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