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瞬间离开了老嬷嬷的脖子。
老嬷嬷一下子惊魂未定,随后便松了一口气。
男子朝她吼了一声:“滚!”
她立刻爬一样地逃了出去。
破庙里面恢复了安静,两个男子还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破神像后面出来一个人,这个正是李成君。
她吩咐那两男子:“即日起,你们就出发漠北,到那边打探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半个月后回来见我!”
“是!”
两男子得到吩咐就走了,而李成君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
转眼就到了二月底。
叶小娴在京城的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监督监督孩子们做功课,研究一下美食,时不时参加一下官眷们的聚会。
偶尔也去箫铁树他们的馆子转一转,教他们一些新菜品,指点一下他们如何经营饭馆,箫铁树他们的生意竟然是越做越大了。
这日子过得平淡,但富足,她还是挺满足的,不管怎么样,都比她在北庆那边的日子过得好多了,再说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可突然有一天,她的生活就变得不再平静了。
那日,王牡丹急匆匆地到家里来,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弄得李红梅和叶小娴都有些纳闷。
叶小娴看得出她心里有事,便问她:“大伯母,您是不是有话要说?是饭馆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宝成在外面惹事了?”
“没有没有。”王牡丹道:“饭馆好着呢,宝成也没有惹事,宝成现在可老实了,现在安安份份地在饭馆里面算账,前些日子我们给他相中了一个姑娘,他也挺满意的,要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就可以成亲了。”
“那这不是好事吗?可大伯母您看起来怎么……像是有事呢?”叶小娴又问。
李红梅也瞧出来了,她不禁道:“大嫂,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好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总是吞吞吐吐的。”
王牡丹也急,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便道:“唉,不是我们那边的问题,是叶子啊……”
“叶子?叶子有什么问题?”李红梅问。
王牡丹便道:“可能你们不出门不知道这件事,可是我们开饭馆的,却是听得清楚,最近一些吃饭的食客在都在饭馆里面传,说叶子以前……以前在漠北被那些北庆军抓走过,而且他们传得十分……十分过份。”
“怎么个过份法?”李红梅问。
“他们说叶子……”王牡丹仍是吞吞吐吐的:“说叶子被北庆军玷污了几天几夜,后来,又被掳到北庆那边,关了半年,那大半年里,都是伺候北庆军。”
“胡说!”李红梅一听就气得直拍桌子:“这些谣言是谁传出来的?要是被宝山知道,定要将他们狠狠教训一番不可!”
而叶小娴现在脸色有些苍白,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在漠北的时候,她就担心这些谣言会传到京城,而现如今……即使没有这回事,可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没有也变成有了。
王牡丹和李红梅都怔怔地看着叶小娴,见叶小娴突然变得魂不守舍,李红梅便问:“叶子,这种事情不可能是真的,对吧?”
叶小娴道:“我的确被北庆军掳走半年多,但是没有像谣言所说的那样,我只是被掳到宫里,天天给他们的小皇帝和太后做饭,什么伺候军士,这些都是别人污蔑我的。”
王牡丹很是意外:“所以,真的被掳走过?唉,叶子,你一个女人家,被掳走了半年,外面的人肯定是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人呀,就是见不惯你们过得好,所以才会乱说话的。”
李红梅问:“那……现在怎么办?外面说这些话的人多吗?”
“多,这事早就传得满城皆知了,或许只有你们一家人被蒙在鼓里。”王牡丹道。
叶小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箫宝山这几天下朝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看他,表情也奇怪。
然而,只要他一转身朝他们看过去,他们就马上把目光收回来了。
幸而箫宝山听力好,有一回下朝的时候,听得后面两个老臣在议论叶小娴:
“我听说,箫候夫人以前在漠北的时候,遭遇过虐待,被北庆军俘虏过去,欺辱了几天几夜,后来还在北庆待了大半年。”
“听谁说的?”
“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连说书的都有了,说箫候爷如何夜闯北庆去救回箫候夫人,不过,这女人啊……”
“啊,竟然有这等事!”
“所以箫候爷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北庆军灭了啊。只不过,可怜了箫候夫人,这么年轻,也不知道箫候爷介不介意她的身子。”
“嘘,别说这些了……这种事情,轮不到我们讨论。”
“……”
箫宝山顿了顿,接着继续往前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这日,箫宝山回到家里,只见李红梅在前厅里面呆呆地坐着,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箫宝山走上前,叫了一声“娘亲”。
李红梅反应过来,她连忙朝箫宝山走过来,再拽上箫宝山的手臂道:“宝山,娘有话跟你说。”
“娘有话尽管说。”箫宝山道。
李红梅见左右没人,便小声道:“今天你大伯母来过来了,说是现在京城到处都在传叶子的事,什么被北庆军捉走,折磨了几天几夜,后来又在北庆那边被关了半年,还说她身子脏了什么的,是不是有这些事啊?我当初只知道叶子出了事,可是我不知道……唉,叶子说了,她没有被羞辱,她只是在北庆皇宫里面替那边的皇帝和太后做饭,可是现在满城的风言风语,这是会逼死她的呀。”
箫宝山的眼睛里面有一丝愤怒。
可他面上没有发作,只道:“娘,你既然知道这是谣言,那就应该不要去理会,更不要去相信,在叶子面前,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无论如何,她都是我心里面最好的儿媳妇,不,是亲女儿,只是,我怕那些人再这么乱传,会影响她以及两个孩子,唉,宝山,你最好查一查,这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们要替叶子讨回公道啊。”
箫宝山看着李红梅,再淡淡地道:“我知道的,娘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叶子受委屈的。”
……
皇宫。
天已经黑了,李成儒到了这个时候,就会去妃子那里过夜。
现如今,他的妃子们怀孕的怀孕,坐月子的坐月子,按照以往的传统,他应该纳新的妃子了。
可是,他也是一个精力有限的人,纳妃就是繁衍子嗣,如今他已经好几个儿女了,还有一些妃子也在陆续怀孕中,相信十几二个孩子是跑不掉的。
他以前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深知子嗣一多,势必有些孩子会遭到冷落,于是他便拒绝了大臣们继续给他选秀,而是专心对待现在宫里的。
这一夜,李成儒去了容妃处,容妃这个月中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尚在坐月子,但是李成儒也不介意,不能伺候就不伺候,左右他是为了看小女儿来的。
容妃躺在床上,也不方便接待他,他关切地问了容妃的身子,又抱了一会儿女儿,便躺在容妃身妃睡下了。
躺下去后,容妃大概是觉得无聊,便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起来。
容妃道:“今天下午,臣妾的娘亲也过来看臣妾了。”八壹中文網
“哦?那你们聊得可还好?”
“挺好的。”
“那无事让她常来陪陪你。”李成儒道。
他在民间历练已久,知道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也知道女人产后需要娘家人的关心,所以他立了宫规,不能禁止妃子们的父母前来探望。
不能像以前,女儿一旦嫁入宫中,就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两回,这样太凄惨了。
容妃突然又道:“对了皇上,今天我娘亲过来,跟臣妾说了一件事,是关于箫候夫人的。”
“箫候夫人?她怎么了?”
容妃知道李成儒与叶小娴的关系,便用一种气愤的语气道:“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造谣,说箫候夫人以前被北庆人俘虏过,还在北庆军营里面给那些……那些畜生当军……妓。”
“胡说!”李成儒的反应果然很气愤。
容妃就知道李成儒会是这样的反应,便又道:“所以,臣妾才将这件事告知皇上,皇上一定要查清楚是谁造的谣,还箫候夫人一个清白,否则,她一个女人家,今后有何脸面在京城里面立足啊?”
“朕知道,这件事情,朕一定会好好查个水落石出的。”
“嗯!”容妃听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是她主动告李成儒的,所以她也有功劳。
……
翌日,李成儒派人去查了叶小娴的事情,果然发现如今京城里面早已经是风言风语了。
接着李成儒又派人去查这件事究竟是从哪里散布出来的。
可是,京城这么大,人又多,不像在漠北一样,可以一个带一个,根本不好查。
箫宝山同样在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