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墨梅看着散去了的一桌人,便也对着湘竹说道。
“不用她再给你看看?”
湘竹却觉得她伤势未愈,留在这里比较好。
然而墨梅白了他一眼,回道:
“人家小两口,你还想插一脚?”
这家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便没有别的外人了。
再结合之前听到的那位陈刘长辈的话,显然现在空荡荡的状态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湘竹也反应过来,也自然没有打扰他们的想法。
于是二人和陈刘传了音,便回打杆处去了。
家里大概从来没有这么空荡荡过。
沈言喝了不少酒,有些微醺,脸也有些红彤彤的。
不知道怎么,她吃到一半,便突然开始灌酒,还劝不住。
陈刘自从喝了杜康酒耍酒疯之后,便都只是喝一点点,于是只是侧着身子,欣赏着身边的女菩萨。
“学宫那边不急吗?”
“你不是和那府尹大人说可以拖嘛,我也可以拖一拖。反正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也是。”
随后两人便沉默了,直到沈言站起了身来。
她拎着酒壶,一下子趴在了陈刘身上。
她枕在陈刘的肩膀上,吐出一口带着酒味的气息,带着十分诱惑的声音问道:
“听说你和婉秋都表过白了,怎么不和我说呢?”
她又递过了一杯已经饮下一半的酒水,到了陈刘的嘴边。
“喝醉了?我都说了少喝点。喝醉了可不太妙的。”
“哪有!我还能喝。”
“是是是,你还能喝。”
陈刘顺势饮下了那杯酒,摘下了她手上的酒壶酒杯,背起了沈言,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自己的房间已经差不多成了药房,清理前并不太适合休息。
“快说快说。”
沈言一口又咬在了陈刘的耳朵上,甚至没有换位置。
“诶诶诶,小狗才咬人的!”
“快说快说。”
沈言仍然在他背上闹腾着。
陈刘一脚踢开房门,又将其勾好关上。
“小祖宗别闹了,快休息吧。”
陈刘略微整理了一下床铺,小心地把沈言放了上去。
越来越觉得这酒实在是一种魔药了,他和沈言喝了酒,都变得如此的怪异荒诞。
“快说快说。”
陈刘拗不过去,替她脱去了鞋袜,盖上了被子后,只好宠溺地说道:
“我喜欢你。”
真心实意,但既然酒醉,就不会太羞怯了。
酒后吐真言,酒后就是借酒意说心里话的时候。
“这样啊,那我也喜欢你。”
一双素手环上陈刘的脖颈,一双清灵干净的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郎。
两颗心都止不住地砰砰跳。
第一次是因为佛门手段,两无相顾;
第二次兰林殿内,情愫初生,只是两张白纸,终究止于情;
第三次,到了此时……
陈刘已经真的进入了她的心中。
一切顺其自然,情谊圆满。
“要不我们就合了婶婶的心意?”
“可……”
“哼,胆小鬼。”
沈言突然偷袭,将陈刘拉到了床上,并顺势将他压在了身下。
随后,温润的红唇吻了上去。
陈刘只感觉气血翻涌,压抑许久的情欲爆发了出来。
他又将两人的位置翻了过来,说道:
“我还能两次都让你在我上面?”
随后,陈刘拉下了床边的帘幕,最后只问了一句:
“你准备好了吗?”
他只听到了一声糯糯的答应声。
这一时,红绡帐暖,男女温润。
洞房美景画良辰,我见犹怜绝代人。俏枕依来春色撩,新裳褪去欲情焚。落红点点白单艳,伊喘吁吁蜜意深。水乳相融天地老,刚柔并济道成真。
……
醒转过来的陈刘,看着满屋子凌乱的衣服,与身边躺着的纯洁姑娘。
空气当中弥漫的气息,已经交待着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分明知道她没有聚集十二颗莲子之前,最好是不能发生这种关系的。
初尝禁果的沈言,也说不清楚其中的滋味。
不过没有她当初想象的那般可怕,或许是床上躺着的是自己心里的人吧。
她用手帮陈刘抚平着散乱的头发,有些哀怨地说道:
“怎么了?玩完姐姐就不想负责了?”
陈刘连忙摆手,回答道:
“自然不是。”
陈刘将洛清凝交代他的事情给沈言说了。
沈言却是嗤笑一声,将脑袋担在陈刘的肩膀上,无限的温暖与柔软让陈刘一阵心境不宁。
“她又不是说不行。她大概是以为你是那种不懂节制的人了,想要姐姐的身体出问题,你大概每天都要来上几趟。更何况,她说的是婉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真的?”
“自然,我是药师佛的徒弟,怎会不知这些?”
“那就好。”
“喂喂喂,你干嘛……晤……”
“既然这样,我可就不能轻易放过你了。反正时间还早。”
沈言有些后悔,在陈刘喝的那半杯酒中加了些东西了。
虽然那只是一点点引导,但似乎放出了陈刘拘禁的洪水猛兽。
不过……随他去了……
至于不知在哪里的婉秋会因此而心神不稳?谁叫她和自己抢男人。
……
下午时分,小豆丁告别了宋先生,先行回了家。
这位先生,带她去了京郊不远处爬山踏青。
自然也教了许多她以前不愿听的诗词歌赋,摘句文章,可大多都是在旅途当中,随着景色变化来说,多了许多的乐趣。
没有满脑袋的之乎者也,也没有满屋子要背诵的书籍,更没有板子。
小豆丁对这位陪她玩的先生,挺喜欢的。
若是要问她,能不能说出些什么一二三来,她说不出,但她记得宋先生说的一句话: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者皆不可抛。”
小豆丁的小脑袋瓜也能想到,大概是大哥和沈言姐姐特意为她选的先生。
于是,她在先生的带领下,摘了些好吃的野果子回来,要给他们吃。
“大哥!大哥!”
推开家门的小豆丁,第一声就喊着陈刘。
只不过,没有人应答。
她只听到陈刘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些声响。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豆丁拍了拍房间门,喊道:
“大哥!”
里面的动静瞬间停了。
寂静你许久之后,陈刘才开口答应道:
“回来了?今天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先生人也很好,我还采了浆果给你和沈言姐姐吃呢?姐姐人呢?我能进来吗?”
正打算关心关心小妹的陈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直到身下有一双素手推了推他。
“别别别,我马上出来。你沈言姐姐还有事儿,等会就出来。乖,你先去把东西都放了,洗漱一下先。”
“好。”
幸好,他们并没有锁上的房门没有被小豆丁推开。
沈言连忙推开陈刘,捡起自己的衣服就连忙穿起来。
“都怪你!”
“也不能怪我啊,婶婶都说了给我一个下午的时间的,哪知道小妹突然回来了。”
“哼。”
陈刘也立马起来穿衣,收拾了床铺。
“过来,替我梳发。”
掩去身上大半的沈言,坐在铜镜前,把陈刘喊了过来。
她递给了陈刘一把木梳,让陈刘帮她把被他弄乱的头发梳通。
“得令,小主。”
接过木梳,陈刘小心地将沈言的青丝拨正,从发顶梳到发末,顺便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
随后,陈刘还贴心地为她扎了辫子,理了发型,接过她递过来的红色发带,轻轻一系。
“大功告成。”
片刻后,暗自回到自己房间的沈言整理了衣裳,分别和陈刘从房间出来,走到了庭院当中。
小豆丁已经坐在了竹亭下,等着他们。
等他们两人坐下,小豆丁便直接问道:
“大哥,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在房间里偷吃什么。”
“没有,怎么可能呢?”——猜的真准。
小豆丁感觉有些不对。
眼前的沈言突然换了发型,脸色也有些不对。
沈言紧急地掐了一下陈刘,他立马反应过来:
“我们要出去玩哦!”
“好耶!”
瞬间,小豆丁的怀疑被她自己丢到了九霄云外。
陈刘与沈言吃过了她带回来的浆果之后,也信守承诺地带着她一同去钦天监赴约。
一人牵着小豆丁的一只手,感觉京郊外种田的二位好像丢了女儿似的。
……
“来的刚刚好,我们准备放焰火了!”
看着牵着小豆丁来到钦天监的陈刘与沈言,从崔珏到青芸,大半的监正弟子都过来了。
他们将三人迎上了摘星楼的八楼,是仅次于顶楼的赏焰火妙处。
顶楼没有监正邀请,他们这些弟子终究不好如此明显地篡逆。
“不过这回多亏了监正师父,二师兄从北蛮送了个大烟花回来,被师父处理了。据说那东西要是炸了,全长安都能见到他们祖宗。”
负责招待陈刘他们的白九,此时心有余悸的说道。
卖核弹的二师兄?这不是童话故事,这是恐怖故事啊。
“该倒计时了!”
随着主持生辰会的崔珏发出指令,整个钦天监上下,与无数看热闹的普通百姓,都开始异口同声地倒数着时间。
“十、九、八、七……”
摘星楼八楼上,陈刘紧紧牵着沈言的手,和她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笑着,并看着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小豆丁。
其余监正的亲传弟子,也基本都在这里。
崔珏、沐晨、将臣、幽兰、白九、青芸,还有从十万大山赶过来的平彦,共同庆贺着监正的生辰。
“四、三、二、一!”
焰火升起,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让我们一起,包饺……让我们一起共贺今日的相聚!”
顶楼的监正,看着这绚烂的一切,很是欣慰,今天他们这些小崽子竟然没有胡闹。
只是……算了,今天没有只是了,今日只有放松快乐!
监正端起一杯酒,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