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之前的秦无衣穿越过来看到自己已经被不知不觉间cpu成了这个样子，一定会气得浑身发抖给她来上一巴掌。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便宜！你秦无衣的便宜什么时候无关紧要过了！！！这么多年了就连见到你真容的男人都屈指可数，凭什么要给顾长生一个小辈占便宜！
到底是你太纵容他了，还是你青春期到了？
虽然脸上一副吃死你活该的威严冷漠神情，可换下围裙重新出来的秦无衣还是取出了一个杯子给顾长生倒了一杯不知名的清冽液体。
“喝了它会好受一点，我这么做是对你不敬的惩罚！”
顾长生一脸委屈地接过了玉杯，大呼冤枉道：“秦长老这是什么话，我向来对您都尊敬有加的呀…您难道看不出来么？”
秦无衣面无表情地冷笑两声，并不回答。顾长生在仙清池那次的孝心硬成什么样子了她是看见了的。这一次他暗戳戳地让她换上厨娘围裙下厨做面，这小子的心底指定也是乐开了花。
顾长生喝了几口醇香浓厚的玉液，总算是把胃里翻腾不已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这個时候他忽然发现秦无衣好像坐在那儿不说话了，于是乎顾长生也只好默默战术喝水…
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秦无衣显然很少这般与男子夜深人静单独相处的经历，那尊上长老高贵冷傲的耀眼光环对顾长生这个天生反骨的家伙又不起作用。
秦无衣很快发现她好像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
这一趟过来嘴上说着是慰问嘉奖，大半夜地帮他煮面，简直比小媳妇还要小媳妇。下面结束按照正常流程她应该说两句话便转身离去，可秦无衣的终极目标是为了路清明，又岂能如此轻易离去？
清明到底是如何借助顾长生的身体降临回归的？到底只是简单的意志降临，还是她已经到了摇光域但是碍于某种原因，无法现身？
她和顾长生之间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内门大比使出如此强大的天霜剑意，就为了让顾长生赢下来？路清明不会成了顾长生戒指里的白胡子老爷爷了吧？
秦无衣眼神微微一凝，不自觉地往顾长生的身上扫了几眼，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饰品，戒指、玉佩、吊坠之类的都没有，就连他那把黑色的古怪小剑也不见了踪影。
想要借助顾长生的肉身使出剑意，那就说明他们二人之间必定有一个媒介可以联系，这个媒介到底是什么呢…？
顾长生察觉到了秦无衣的视线，心底莫名有些发虚。路大帝异地登录的影响之一就是有可能会被人发现，倘若发现的这个人是秦无衣，那他可就凉凉了。
“秦长老？夜深了。”顾长生眨了眨眼道：“您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
“有。”秦无衣心中微微一动忽然道：“伱今日和寒酥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她必然会来找你，你可有做好打算？”
“秦长老，提起这件事，弟子有种奇怪的预感。”顾长生脸色古怪道：“我总感觉圣女大人好像知道了咱们俩合作的事情…”
“嗯？何出此言”
“你且当我是在杞人忧天吧。”顾长生叹息道：“就是一种感觉罢了…圣女大人冰雪聪明，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很多事情是没办法一直瞒下去的。这一次她突然在众人面前‘辟谣’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想来她之前所说的要干的一件大事，就是这个了。”
秦无衣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寒酥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并不意外。你和她的关系昭告天下，对你的影响也不小。”
“可不是嘛！秦长老！我今天坐飞舟回来的时候差点被人给吃了！”顾长生抹了抹眼泪开始诉苦：“您可得替我做主呀。”
“行了，我不是派了执剑堂护送你回峰吗？”秦无衣淡淡道：“接下来那个孽徒必定会来找你，你要注意随时和我联络。”
“好的秦长老，我一定保持对您的忠诚！”
“……”
“还有一个问题。”秦无衣忽然轻声道：“你和寒酥…现在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顾大黄毛装傻充愣道：“我不是一直都按照秦长老您的指示去行事的么？”
秦无衣淡淡道：“寒酥的性子我最了解，就算是胡闹，就算是有目的，想让她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去亲一个没感觉的人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你们之间已经突破了普通师姐弟的关系，她对你产生了好感。”
“……”
顾大黄毛心中咯噔一声，觉得情况有些不妙。
我前脚才被小绿茶的爹妈催婚，不会现在又要被秦无衣给催婚了吧？
“秦长老，我和祁师姐…”
“你不必解释。”秦无衣轻声道：“虽然你去接近她是我暗中授意的，可若是她对你有了好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要你提前告诉我，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或者是替你出面解释。至于成与不成，就看你们二人的缘分了。”
顾长生：啊？
“可是…路师兄怎么办？”顾长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寒酥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的是你。”秦无衣淡淡回复道，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如果祁寒酥真的爱上了顾长生，那么秦无衣也不会强行要求圣女小姐姐执行婚约。
说到底那不过是一纸婚书罢了，她自己都没按照长辈的意愿成婚，又怎么会用同样的条条框框去约束自己的徒儿？
唯一不妥的，恐怕就是路清明那边的面子了。不过这一次她从天权古路归来立下如此大功，或许以原本面目示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秦长老，若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怎么办？”
秦无衣微微一愣，漂亮的凤眸里流露出了些许冷意：“哦？你心里有谁了？清栀，还是与你一同入门的师妹。”
顾长生摇了摇头，一字一句诚恳道：“秦长老，我不想骗你，其实我心里排第一位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放肆！”秦无衣心头一沉，拂袖起身冷冷道：“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尽管在这之前顾长生已经有过类似的暗示，可秦无衣一直都只当他是有色心没色胆，今天还是顾大黄毛头一回当着他的面这么直白地说出心里话。饶是一向高贵冷傲的尊上长老，此刻也不免用这样生气的姿态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顾长生！我念你是个小辈，年少慕艾不知轻重，收回刚刚那句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不要。”顾长生少见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认认真真道：“我喜欢秦长老这件事从未改变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改变。”
顾长生今晚a上去的举措完全是临时起意的，没有准备的。可他完全不后悔。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秦无衣那番话里蕴含的意思：
你和我徒儿若是两情相悦，在一起的话我不反对。
这话一出很明显是在把他往祁寒酥那边推。让顾长生彻底断了对她秦无衣的那一点小心思。这样的结果顾大黄毛怎么可能会接受？
要是先和酥酥在一起了，再想秦无衣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没戏。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去分享她徒儿的男人。
他真的能忍受以后只和秦无衣做师徒？不存在的！
想要双全法甚至是三、四全法，那攻略的顺序和正宫的位置就必须要有所讲究。这很卑鄙，但顾长生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
这要是被秦无衣给跑了，他能后悔一辈子。所以顾长生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莽了上去。
啥也不说了，先把感情基调给定下来，二人的关系已经推进到了这里，再磨磨蹭蹭下去只怕是一辈子都以这种小辈尽孝模式相处了！
该出手时就得果断出手！秦无衣的掠夺进度为什么一直落后于小绿茶和酥宝？还不是因为他之前太怂了害怕被秦无衣一巴掌拍死吗？
现在大家都这么熟了，你总不可能因为我告白一下就把我腿打断吧？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被自己身边的人告白总是会心中掀起一丝波澜的，顾长生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这一丝波澜搏出一个多全法的机会！
面对顾长生突如其来的告白，秦无衣的第一反应是用生气和怒容震慑住顾长生，希望他和以前一样秒怂然后打着哈哈说自己开玩笑的。可是这一回她失策了。顾长生不但没有怂，反而还更认真地把话给说死了。
这下好了，顾长生没有开玩笑，他甚至都没有喝醉！
该死，寒酥的那块天命法宝板砖要是在这就好了！
（某被同一款天命法宝敲出抗性的黄毛：？）
“顾长生，你可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秦无衣冷哼道：“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秦长老刚刚只是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却没有说你不喜欢我…这是不是证明只要克服了那些困难，我们之间就是两情相悦了？”顾长生眨了眨眼道。
“……”
“我不喜欢你！”秦无衣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够了么？”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得了绝症不想拖累我？”
秦无衣：？？？
“……”
“诶…秦长老，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别拔剑，真的别拔！我错了！！！”
顾长生眼看秦无衣要拔剑立马认怂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秦长老现在没有爱上我了。”
秦无衣冷哼一声，将灵剑收归入鞘。转念一想忽然觉得不对，凤眸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以后也不会爱上你！”
“我知道啊。”顾长生轻笑道：“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喜欢秦长老的。”
“喜欢也没用！”
“没用也喜欢。”
“……”
“秦长老，喜欢不犯法吧。”顾长生平静地注视着那双冷漠中带着怒意的凤眸，微微一笑道：“以前我也喜欢你，你不是也感觉出来了么？咱们还是可以和之前一样相处。我继续为了您赴汤蹈火，您继续保护我。”
“可你说出来了！”秦无衣压抑着怒气道：“有些事情说出来了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呢？”顾长生反问道：“难道我一定要把所有的真心话都藏在心里，等到垂垂老矣再来后悔吗？”
“至少我今天把话说出来了，那么就不辜负我这一场的喜欢。”
“……”
秦无衣逐渐平静了下来，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不要喜欢我，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结果呢？我喜欢一朵花，不一定要把它摘下来；我喜欢风，难道叫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要云飘下来抱着我？”
“有时候太在乎别人的感受，是会失去自我的，无衣。”
“不要叫我无衣！”秦无衣凤眸冷冽轻哼道：“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你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顾长生，你对我如此不敬，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你？”
“改变得了也好，改变不了也罢，我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顾长生轻笑道：“无衣，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你我二人共饮一场，大醉过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何？”
“……”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是秦无衣想要看到的。凭心而论她虽然不能跟顾长生在一起，却也不能和他反目成仇。只是因为他表明心迹，日后就要躲着他，不见他？
那清明怎么办？我不见顾长生，寒酥总是会见他的，事到如今难道还能把他发配到看不见的地方吗？
时至今日，顾长生已经是和她、祁寒酥、谢清栀，甚至是谢夫人都有了解不开的关系连结，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斩断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秦无衣冷哼一声坐了下来，轻挥水袖桌上便浮现出了几十瓶颜色形状大小不一的极品灵酿。
“倒酒！”
顾长生：？
秦长老，你确定这不是准备把我喝死了一了百了？
我噶了是小事，路大帝回不来了可怎么办？你也不希望你的徒儿流落天权古路吧？
顾长生暗自咽了咽口水，把自己准备拿出来的盗版酒默默收了回去，拿起一个玉瓶除去酒塞，给两人分别斟满了一杯，率先举起道：
“无衣，今夜共饮，咱们二人都不得以灵力解酒，不醉不归，你待如何？”
话未说完，秦无衣一把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放下酒杯眼神清明冷冽：
“少废话！”
顾大黄毛微微一愣，端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了起来。
坏了，本来还以为可以靠着我的酒量把秦无衣给灌醉，却忘记了她是祁寒酥那个小酒鬼圣女的师尊大人…
这波我不会反被秦无衣灌醉了然后为所欲为吧？
她要是真的想为所欲为，我是不是得提前把腰带解开方便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