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莫名其妙的就被公主府的管家选中,用时半盏茶都不到。
她出来时羡煞一群人,李婶也没想到如此顺利。
她们出来后,被守在门外的几名身强体壮的家丁引路出去,并得到了一包红封。
临出门时,初晓纳罕地说:“这些人都藏在哪里的?突然就出现了。”
“吱~这说明公主府的下人确实很规矩?”
“额~但愿做丫鬟不必学会神出鬼没的身法吧。”
“吱~女娃娃你真有趣。你若想学这种,老朽可以教你隐身术、轻身术或者之类的。”
“好哇!书虫前辈你真博学~”
“吱吱吱!!!老朽也这么认为。”
“哈哈~”
今日的外出之旅,初晓、李婶和书虫都是心情颇好。
等李婶与初晓从清雅客栈回到董家杂院时,已经是漫天霞光。
淮安坊将要闭市,可一路上的繁荣热闹的声音,仍未受影响。
她们踩着霞光走回了家。
李婶在初晓进房之前,取出红封里的银钱,分给了初晓。八壹中文網
初晓推辞道:“李婶,您还是留着给小孙子交束脩吧。”
“哎呀~银两不是必要的。重要的是书院院长搭上了张福安大管家的。”
李婶笑眯了眼,慈爱地要求初晓收下后,便去别屋王姨那里去看小孙子了。
而忙了一下午的初晓也感到有些累了,从袖袋里取出黄铜钥匙,打开房门锁头,在书虫的吱鸣声中走进去。
可一进门眼前的景象就唬了她一跳:
出门前打扫得洁净整齐的地面上撒着焦黑的纸屑灰烬,桌椅都歪倒一旁。
点点血迹,从屋中正中心处延伸至西侧床榻,血色新鲜,分外骇人。
初晓瞪大了眼,立刻反身关紧房门。
“吱~屋里怎么了?女娃娃。”
“没什么……”
一边说着,她把脖颈挂着的寄灵珠搁在几按上,急匆匆走到床边。
一见到床上的人,初晓惊呼起来:
“白黎?你这是又受伤了。”
只见白黎虚弱地倚在床头,一身黑衣虽然掩盖了他的伤口,却遮不住铁锈般的鲜血味。
初晓摇了摇白黎的手,他仅仅抬眸看了初晓一眼。
“我无碍,你不必担心,不过是碎痕剑残留的剑气又反噬了。”
初晓可不会信他,白黎平淡的话里分明是有气无力。
“你可别逞强了,除了反噬还添了新伤吧。血都流了一地。”
她责备、急切地说,声音有些高。
白黎仍用琥珀色兽瞳定定望着她,不说话,一张清隽的脸难得有几分温和。
才从寄灵珠里爬出来的老书虫,这时已经在落在床头纱幔上紧紧抓住,并开口道:
“初晓女娃不必如此。白黎大人的皮肉伤并不重,只是这除妖剑的反噬一直未能驱除,也就阻碍大人的伤口愈合。因此,才显得这般可怖。吱!”
初晓抬头看了一眼书虫,让它看着白黎,自己去拿了干净的水和布巾,还从一直被遗忘的登山包里拿来了止血药粉和绷带。
重新坐回床边,她打湿布巾,擦拭着白黎额上的冷汗和双手上的干涸的血痕,道:
“书虫前辈,别说那么细了。您就告诉我怎么帮他吧~这伤怎么总是反复呐?”
书虫沉吟一声,望着满脸无所谓的白黎:“吱!其实很简单,找一个不是妖族的修行者,用灵力剔除那把除妖剑的剑气便好了。”
“女娃子别看老朽,老朽不仅法术低微,而且身为妖灵强行驱除剑气,我们两个都会受反噬的。”
“那必须找人族修行者?可这是在洛都,哪有肯帮妖族的修者?”
它又摇摇头,看向忙碌的初晓,道:“初晓女娃不也修行了不少时日了?你来给白黎大人驱除那道剑气就好了。”
初晓正在给白黎解开衣裳,闻言一愣:“我这半吊子也可以吗?”
说着还看了看白黎,白黎未看她,只是接过初晓手里湿润的布巾,自行擦拭胸膛双臂上的血痕。
可白黎明显气力不济,看着就像猫挠痒痒。
初晓扯扯嘴角,一把夺过布巾,重新给他擦拭,数落一通:“这都干不好,变成人形还要我照顾你!”
白黎自知理亏,偏过头,躺好不再乱动。
老书虫见二人动作,嘿嘿一笑:“吱!女娃娃不必妄自菲薄。
你捉住我时,已经会把灵力凝聚手上。只要专心,把打入白黎大人体内的灵力想象成一只手,找到那道作怪的剑气,给灭去就好了。”
而且,若是那日感受到的精纯的灵力,对疗伤也肯定是大有裨益。
书虫又轱辘一圈眼珠,但未当着白黎的面说出。
它可不想再被警告一遍。
初晓听着书虫的分析,分神之际,在白黎胸口用了力,顿时白黎呻吟嘶声。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歪头仔细看了看,白黎已经被擦洗出来的皮肤。
除了双臂和腰际有着流血不止的伤痕,白黎胸口这个位置应该是……
“这是你在雾林被碎痕剑重伤的地方吧。”
“一直未完全恢复,要不今日便一劳永逸了吧。”
“怎么样?”
白黎仰视着初晓,虽是语气不显,一双杏眸里确实关切的意味。
他不禁想起青墨的告诫,心下叹息,下了决心。
“好,那便烦劳你了,初晓。”
“啊~客气!”
“谢谢你,初晓。”白黎注视初晓,轻声启唇,“还有对不起,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我跟你说,如何?”
初晓惊讶于一日之间白黎的想法变化,吃惊道:“你转性了?不当谜语人了?”
白黎被她追问得移开视线:“即是扶持的同伴,我自然也该坦诚。不应该瞒着你,这些毕竟与你息息相关。”
“好呀!一会儿我把那个剑气灭了,你就告诉我吧!”
初晓扬起笑颜,明媚清丽。又因着今日出门换了一套月白裙装,李婶给挽了个简单发髻,这下更是有着钟灵毓秀之感。
白黎看她浑然不在意自己之前的欺瞒,轻易得欢喜愉悦起来。
倒是嘲讽起自己:或许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老书虫在纱帐上将二人情态尽收眼底,不禁乐了起来:
真是年轻,如小孩一般。这不就和好了?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