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生说着又瞟了一眼司行宴的反应,他始终眼角带笑,充满耐心。
“后来的这群人表面上没有冲着我来,因为他们如果和最开始的那群人一伙的话,我等不到你来,我就已经没了。”
“所以他们不是一起的。”
司行宴赞允的点点头,又好像是在鼓励她。
可叶秋生很不爽,她好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司行宴,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一副哄着我的样子!”
司行宴笑了出声,手臂撑在腿上,两指轻轻抵在太阳穴,“是。”
叶秋生抿了下唇继续说,“最后跟上我们,给你扎针的,是第二波人,他们没有想要我的命,因为我看了,那个针里装的东西大概是麻醉剂。”
“而且他们中木仓之后还有行动力,可以用反击我,但是没有,因为他们不想我死,他们应该是想带走我。”
叶秋生想要继续说点什么,话却被司行宴堵在了嗓子眼儿。
“可以,推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司行宴是不想让她知道,还是不想听她说?
不行,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秋生忽闪着大眼睛,“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呢?”
当时司行宴留下了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叶秋生,要你死的人,这次没成功,就会有下次,慢慢你就知道了。”
但是后来这群人却没再动过手了,还是说,也动过手,但是叶秋生不记得了?
半晌叶秋生才反应过来司行宴的伤口还没处理,她拍拍自己的头,懊恼的说,“瞧我这个脑子,不好意思啊。”
司行宴嘲讽道,“也没事叶秋生,再反应慢点我就血都流干了。”
“你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叶秋生以前没怎么和司行宴说过话,才发现他人怎么这个样子。
叶秋生跑出去给找找有没有什么药草,她是农村里长大的,有些草是可以消炎的,她认得,这山里果然还是有。
本来烘干了的身上,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裤腿又湿了。
她单膝跪在司行宴身旁,指了指他的伤口,“这个子弹怎么处理?”
谁知道司行宴直接从自己身上拿出一把小刀,“用这个。”
这又把叶秋生吓着了,这两天都是什么事儿啊,她才十几岁,救救了,真无语。
她颤颤巍巍的接过,也没有很矫情的推脱半天,因为她知道,这伤肯定得处理。
她看着这个他肩上那团烂肉,“我不会耶。”
司行宴也摆烂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秋生叹了口气。
司行宴又补充道,“没事儿,疼不了,是肉迟早都会长好。”
叶秋生看着他眼里透出的微光,像是巨大黑幕下升起了一个月亮,现在他身上的水汽基本消散,居然还有一股沉香味弥漫开来。
叶秋生定定神,“那我动手了哦。”
她看准了之后直接下刀,绝不优柔寡断,她永远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选择,做什么的事情才会最有效率。
她刚才研究了半天,只用了两刀,就取出了子弹,可是额头上不经意间湿润了一片,出了许多的汗,风一吹,整个头都像被灌进了风。
司行宴看着她手起刀落十分满意,脸个痛的表情都没有露出,可是叶秋生从来都觉得,司行宴是痛的,只是他不说。
“司行宴,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叶秋生将草药搓烂敷在司行宴伤口上,像唠家常一样平淡的语气。
“叶秋生,不止你一个人的母亲是姑苏的。”
叶秋生不去看司行宴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不屑。
这个叶秋生知道,董清绾也是姑苏的。
“可是这附近是叶如闻的墓诶,你来这儿干嘛?”
叶秋生把草药盖住了司行宴的血肉窟窿。
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屈膝环抱着,两个人就挨着面对面的坐着。
司行宴瞟了她一眼,眸底暗潮汹涌,像海浪扑打在渔船上,“你管?”
确实,董清绾和叶如闻势不两立,这件事人尽皆知,能有什么理由,司行宴会来看叶如闻呢?
伤口处理完毕后,叶秋生看向了这个深深的洞穴,这什么洞穴?她还没看过。
“我去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叶秋生带着好奇心,往洞穴深处走了进去。
这地坑坑洼洼的,有些小水凼,地上还有些石子,有点绊脚,越往走里走越清凉。
没走个几步就没光了,但是可以看出来这洞穴还挺深的,里面居然还能走,跟个隧道一样。
“好神奇啊司行宴,这洞好深啊,你说是自己形成的嘛。”
“啊——”
果然,好奇害死猫。
她脚崴了。
“怎么了?”司行宴迅速站起身,就要往里面赶。
“你别过来司行宴,这里面太黑啦。”
司行宴彻底无语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女孩儿了。
......
司行宴穿着简单的白衬衣,袖口确实非常夺目的红色玫瑰。
他擀着面条,聚精会神的像签合同,又像在和面团做殊死搏斗,那力道就是要把面条掐死。
叶秋生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眉。
“司行宴,有现成的面条,直接煮就行。”
叶秋生拿了套白色的针织套装,回头提醒道。
“叶秋生,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别挑。”
司行宴带着令人无法反驳的语气。
叶秋生在他背后,看着他忙碌而又有条不紊的背影。
她真无所谓吃什么,不知道司行宴为什么那么爱找事儿干。
不知道他又在哪儿学会了炒臊子这个东西,这次的面条还升级了,不是清水面了。
不过满屋子飘香,小白烟就好像天空的云彩走错了门,不小心跑到了他们屋子里。
叶秋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司行宴……抽油烟机,你会用吗?”
老实说,司行宴不会,可他会直接承认吗?当然不会。
“叶秋生,又呛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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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猜到了,他最牛,他最了不起,他想干嘛就干嘛吧。
最后一碗黑不溜秋的臊子面端到了她面前,面上还有个煎蛋。
叶秋生将蓬松的黑发抹到一侧,两侧有些短发掉落下来,柳叶眉被遮住了眉尾,可依旧显得今天的她温婉动人。
落地窗使所有的光畅通无阻,在客厅里横冲直撞,却没有那么刺眼,灰尘漂浮在空中一眼可见,这光看着也有些老旧了起来。
“吃吃这个好不好吃。”
司行宴先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