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瞳孔,漫不经心的露出点碎光。
他坐在板凳上,把叶秋生抱到了自己腿上,在碰到叶秋生腰的那一瞬间,叶秋生差点本能反应给他一肘子。
不用刻意去闻,可以都可以闻见一股肉香,还有糊了的味道。
“司行宴,放我下来,我自己能吃,你在干嘛啊?”
叶秋生一脸难为情,哪有人坐在别人腿上吃面条的。
她感觉她在他那儿就是个小孩子。
司行宴渠道不管不顾的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声音低沉的有磁性,“叶秋生,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
叶秋生搅动面条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无波无澜的吃了一口。
“司行宴,还是甜的。”
司行宴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叶秋生愣愣下神,然后摸愣下自己的唇角,好像是把油沾到嘴边了吧,但是这个人怎么这样。
“司行宴,是你把我当小孩儿。”
叶秋生才睡醒起来,声音是软软糯糯的,不似平常的锋芒毕露。
司行宴笑意藏不住,用自己的脸蹭着叶秋生的脸,好似很宝贝的样子。
叶秋生端起面条捧到他面前,“你尝尝。”
司行宴却又瞬间低沉了下来,“叶秋生,喂狗呢?”
“哈哈哈,确实像,大狗子。”
叶秋生放下面条伸出双臂抱住司行宴的脖子,司行宴搂住她的腰,没人看见此刻他的温情,他从不像什么大总裁,而就是手足无措,又轻易满足的小男生。
“司行宴,谢谢你,让我时隔十几年,也有人给我做面条了。”
叶秋生的唇,靠在司行宴的耳边,声音轻盈呼出的一字一句就像阵风,刮到了司行宴心里。
司行宴捏住叶秋生的腰,轻轻转头,亲到了她的耳廓。
安安静静吃过面条后,钟九开着车来接司行宴上班,他走前总是会亲一下叶秋生的额头。
叶秋生想,司行宴有病确实是有病,可是他是真的好。
叶秋生也拿着东西准备出门,结果不巧。
“秋生,生日快乐。”
顾见深捧着一束红玫瑰在门口,笑容满面,令人如沐春风。
明明年纪是比当初长了,人却越来越像个少年,意气风发。
玫瑰还带着些露珠,像是刚摘了,叶秋生扫了一眼大概就知道,这不是国内的玫瑰,是大早上从国外航运过来的。
只是顾见深居然给她过生,有点可笑。
叶秋生接过玫瑰,笑容得体,“谢谢顾总。”
顾见深无奈的勾勾唇。
“秋生,你太客套了,你只有用的上人得时候才会热情,你的野心,从来都在脸上。”
叶秋生从顾见深身侧和他擦肩而过,没有想要驻足慢聊的想法。
叶秋生反而笑得灿烂了。
“是啊顾总,我从来功利,所以想要我给你好脸色,想想你能给我什么吧。”
顾见深在后面双手插兜,一步一步的跟着,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大衣,高领浅灰毛衣。
叶秋生望了眼天,原来明亮的天,突然加了怀旧滤镜,看样子今天得下雪吧,高大的树子,现在也成光秃秃的架子了。
“秋生,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订了地方,我想带你去。”
顾见深温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可叶秋生脚步都不带停的,转身就下了楼梯,这里的平房楼层都不高,没有电梯的,地面也是石头做的。
“顾总,你想,我就要答应吗?当年我想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容易吧。”
顾见深突然绕到了她身前,站在比她低两阶的台阶,这样他们刚好能平视。
也刚好乌云突然遮住了半边天,光是从叶秋生背后斜射过来的,右边的头发被照得根根分明,乌黑发亮。
顾见深在她面前,是一片柔和的灰色。
他一只手支着墙,依旧是他温雅的笑,像少不更事的少年。
“秋生,我没有和你商量。”
叶秋生看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到一旁,从他另一边下了楼,“我知道了顾总,我要先去公司。”
顾见深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他和叶秋生同时拉开车门,“秋生,我等你。”
两个人在说清楚之后,叶秋生才同意了顾见深的好友申请,不然顾见深还真联系不到人。
叶秋生把玫瑰花往后座一扔,看了一眼后视镜,叹了口气,顾见深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有一些事,还得从他这入手才行。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叶秋生连上蓝牙接通了,“喂。”
“叶秋生,你放过我好不好啊。”
是曾媛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放过她什么,有对她做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我没对你做什么。”
叶秋生生怕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不是,你让我哥哥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已经跪了很久的祠堂了,我就连吃饭都是在这吃的,我快疯了!”
曾媛在那边跪着祠堂,每天面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吃饭睡觉都在这里,晚上的时候还阴嗖嗖的。
哥哥真的是疯了,这不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嘛,也不能为了惩罚她这样吧。
疯了?叶秋生巴不得。
“曾媛,我和你说清楚,我没有和你计较什么,是因为你是司行宴的妹妹,如果是我自己动手,你会惨得多。”
叶秋生勾起唇角,熟练的转动着方向盘。
曾媛越听越觉得胸口有股闷气,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去了。
于是一咬牙,“我错了行了吧。”
多渣男语录的一句话啊。
叶秋生把她的电话挂断了,并不想在不重要的人上耗费时间,特别是你对她,她也不在乎的人。
叶秋生进到公司的时候,就听见闹哄哄的一团,办公室外,又是那个男人在闹事,冰冰姐的前夫?
“段冰冰又躲哪儿去了,孩子的家长会她不去,孩子的运动会不去,怪不得孩子不跟她,还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
“国立的家长会,我可不敢去!”
男人大声嚷嚷着,巴不得全世界都听见。
叶秋生皱眉。
这个男人其实看穿着打扮,应该家庭条件还不错,可是偏偏说话做事,就像个小混混。
可他要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冰冰姐又怎么会瞎了眼给他生个孩子。
叶秋生对着沫白说道,“安保呢?就让他这么闹?他是怎么上楼来的。”
沫白还没开口,那个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就立刻转过身,把矛头又对准了叶秋生。
趾高气昂的。
“是你啊,你是她的老板?我是说她怎么硬气了,孩子今天家长会,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联系不到她,你们找找。”
“她先抛夫弃子,她还有理了。”
这个男人好像忘了昨天的教训,他头上还包着纱布,眼睛也不敢直视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
可能是觉得这里人多,叶秋生不敢拿他怎么样。
周围的同事也都在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