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没想到当初随手给出去的一张银票能成为现在指认她的证据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于笙见她还不承认，接着道：“这事你不认，不过，县令夫人这可还有一桩事。”
于笙拍了拍手，县令夫人的手下又押上来一个人。
这个丫鬟比起春花受到的石夫人的磋磨更多，上来之后更是毫不客气地直接指责道：“是她，都是她让我去偷衣服的。
这次押上来的，是之前帮石夫人偷李长欢衣服的丫鬟。
石夫人没想到这老黄历的事都能被查出来，一时哑口无言。
石老爷看了一眼无话反驳的石夫人，清了清嗓子，明白这事不能善了了，便干脆利落道：“你没有直接告到县令那里，想必是想私了。说吧，有什么条件？”
石老爷是个通透的，一下就说到了点子上。八壹中文網
如果于笙真想鱼死网破，拿着让石夫人无法反驳得证据，直接去找县令不是更好？又何必特意跑来石家，只是带着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令夫人。
“石老爷倒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开门见山了。”于笙直接道，“我们都是生意人，向来都是和气生财，我也不想跟石家闹翻，不如我们就用生意人的方式处理吧。你的夫人给我添了不少乱，让我损失了不少的生意，这是我计算出来的损失，若是石家愿意赔偿，这事就算了。”
石老爷听到要赔钱，脸色都没变一下，看起来觉得这算不得什么。
于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赔偿清单，让手下递给石老爷。
石老爷看完清单，立即脸色大变，“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布庄这几日没赚多少钱，他给小妾赎身又花了不少，如今再也不能随意给出这个天价数字了。
“比起你夫人给我造成的损失，这已经是减去了精神损失的价格。”于笙淡淡道，“既然石老爷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石夫人，跟我去县令那里走一趟吧，说不定还能赶上一个坐北朝南的牢房。”
于笙二话不说，就要让县令夫人的人带石夫人离开。
石夫人终于开始害怕了，看向石老爷，“老爷，你怎么能为了这点钱就舍弃我呢？”
石老爷面色犹豫，一时没松口。
人都要抓到石夫人身上了，石夫人急了，大骂道：“石岐明你个没心肝的！我要是被带走了，你也别想好过，等我儿子从外面经商回来，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一说到这个点，石老爷抿了抿嘴，思索了一会儿，拦住了于笙，“且慢！这钱我掏了便是！”
“石老爷跟石夫人真是伉俪情深，既然石老爷愿意掏这笔钱，那我也不计较了。”于笙心满意足地收了钱，又继续道“不过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娶妻娶贤，石夫人如此爱闯祸，迟早会害了石家的，我看在同行的面上不计较，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会计较。”
石夫人看向了于笙，面色难看，“于笙，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以为使了这么点伎俩就能离间我们吗？”
于笙好似没听见石夫人说话似的，无视她继续对石老爷说道：“与其整天担心她到处添乱，还不如再娶一个，省掉这麻烦，你说如何？”
于笙说这话自然是别有目的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石老爷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石家之前的热闹，十有八九与此事有关。
否则石老爷不会把小妾带到大堂，石夫人和石老爷也不会脸色难看。
据于笙推测，石老爷应该是提了这件事，石夫人不同意，于是与石老爷吵了起来，还拿小妾撒气。
对比楚楚可怜的小妾，石夫人这样只会让石老爷心烦。
段位高下立见。
若是石老爷能够平妻分权，以小妾的段位，怕是要跟石夫人正式斗起来。
如此，石夫人便会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宅斗上，哪里还有空报复自己。
既然石老爷找不到平妻的由头，那就让她找。
石夫人立即怒目圆瞪，“不行，我不同意！”
石老爷沉思着没说话。
“你要是敢娶这个小贱人，我就让整个石家名声不保！”石夫人炸了，头上的步摇因为她的激动，摇得跟不倒翁一样。
石老爷受够了她的咋咋呼呼，忽然一拍桌子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与其让你败坏我们石家的名声，倒不如让你去牢里老实点。”
石夫人被他吓得一呆，而石老爷转头对于笙道：“赔偿我不给了，你把她带走便是。如此爱招惹是非的女人，我们石家要不起！”
石老爷最是在乎石家的名声，石夫人的话无疑是在倒油。
于笙有些惊讶石老爷这个决定，却也没有阻拦，而是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那就带走吧。”
手下人又开始拉扯石夫人。
而于笙假好心地对县令夫人道：“虽然我跟石夫人有些恩怨，但我还是很佩服她在商业上的手段。夫人，若是真把石夫人关进去了，还请给她安排一个老鼠蟑螂比较少的牢房。”
“蟑螂老鼠？”石夫人整个人愣住了。
她向来过得衣食无忧的生活，哪里敢想象牢里的生活。
“这恐怕不行。”县令夫人立刻明白了于笙的意思，顺着话道，“我家老爷向来铁面无私，而且牢房都一个样，没有蟑螂老鼠少的牢房。”
“我不去！”石夫人听完县令夫人的话，整个人开始疯狂地挣扎，“老爷，救我啊老爷！我不要被关进去！”
石老爷冷眼旁观了一会，良久才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把风琴抬成平妻，要么你就跟她们去衙门。”
石夫人傻眼了，看着石老爷，满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是为了这个女人要不管我的死活……”
面对石夫人的肝肠寸断，石老爷面不改色，“你可以安心，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亏待你。若是娶了小妾，你也不用担心她压你一头。毕竟是多年夫妻，还有情分在。你若是去了衙门，我也会常去牢里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