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两人对何帅都有不满，曹泽龙心里可是挺开心，也给何帅扣了几顶帽子，什么不守法经营，对待员工苛刻，做外贸生意不爱国等等。
虽然后面一条很难引起共鸣，但是整体对何帅的评价，杜东韦和钱大拿还是非常认可的。
说白了，何帅太碍眼了。
钱大拿听说杜东韦的心事，给他出了个主意。
杜东韦提到何帅还要扩大糖果厂规模，工厂已经在热沟找好了，钱大拿提示他：“既然你没钱给他，就拿房子抵啊——糖厂空房那么多。”
杜东韦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他工厂已经找好了，钱都付出去了，你这边用厂房使用权抵提成，给他整个资金缺口出来！”
“那他把这边厂房租出去怎么办？”
“你合同里给他注明啊，不许用作他用，不许转租，这还用人教嘛？”钱大拿颇为得意。
曹泽龙也连连点头：“对对，你们是糖厂，对环境要求高，抵给他这厂房使用权，只能用于食品加工——就算他用不上，每年还得给你缴纳取暖费，稳赚不赔啊。”
杜东韦一下子就咧开嘴乐了：“这还真是啊。我们空着好几个独栋厂房呢，贼破，要是当提成抵给他使用权，不但不亏还赚不少，什么管理费，污水处理费，项目多了去了。”
三个人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互相夸赞一番。
第二天，何帅就接到糖厂打来的电话，让他去结算提成。
这小半年里，何帅得到的总提成有三万多，何帅为保险起见，特意带了帆布袋去的财务室。
然而，到了之后才发现，他面前只有一纸合同。
内容，就是以西区第一栋总面积五百多平米的老厂房使用权抵提成，按照市场价格，使用期为四年。
何帅捏着合同阅读，先不说租金高地离谱，这使用权四年，就意味着他往后再销售提成，使用权还会继续延长，说不定到自己嗝屁这使用年限都没用完。
其次，这下面还列出林林总总地项目，水电费自己出，其余什么保安费、排污费、环保费、人员管理费和取暖费等等，自己一年还要再交三千多。
最后注明：为保证安全，厂房使用权不可以转交他人，只能由何帅名下公司使用。
换了别人，肯定啪地拍下不干了，可何帅仔细阅读过后，跟会计要来纸笔，反而将一项项收费条目重新列下来，之后递还给会计。
“这些名目要有标准，比如排污费是按照立方米收钱，还是按照一年收费，而且后面也要著名责任——如果排污不达标，这责任归谁。”
会计被何帅甩来的这几张比合同内容还多的密密麻麻地纸给弄懵了。
何帅笑了下：“把我说这些问题都标清楚，这合同我就签。”
会计一愣，忙拿着纸去找领导，不一会儿回来：“领导说可以，让你等消息。”
何帅离开糖厂，心里乐地不行，直接开车到苏媛媛的门市，迫不及待地将这好事跟她分享。
自己正愁找不到厂房，没想到有送上门的，而且就在糖厂院里，杜东韦真是想尽办法地给他提供便利条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啥关系呢。
对方列出的费用项目虽然多，可它全面啊；如果只需要交钱，就有人给处理这么多琐碎的事，就怕傅燕做梦都得笑出声来。
大冬天里，苏媛媛手头没有装修的项目，来来往往租书的学生倒是不少。
何帅推门进来，屋子里很暖和，何帅脱下大衣，刚要说这好事，只见苏媛媛和甘茹英正在头挨头地看着什么。
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宝宝的照片，苏媛媛正在细心地将照片做成成长相册，一边分类一边记录，难怪都没起来迎接他。
“这么高兴，啥事？”苏媛媛将相册收拾好，一脸好奇地看着何帅。
何帅瞧眼甘茹英，有个萦绕许久的问题，忽然像得到了答案，只不过这还是他的猜测，不能完全确定。
“没啥事，我刚去趟糖厂。”何帅说着，故意装作很高兴的模样。
苏媛媛察觉到他的强颜欢笑，追问到：“怎么了？我记得你说要去拿提成。”
何帅叹口气：“咳，别提了。你这还有钱吗，借我点，要不然过年工资怕是发不出来了。”
苏媛媛困惑地从抽屉里摸出存折。
她记得何帅换办公室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就把那小楼买下来了，这才过去多久，他向来不是一个行事没有计划的人。
苏媛媛放下存折，何帅怀揣着好奇心，面上却哭丧着脸，拿起来瞧一眼。
好家伙，小媳妇挺能干啊，都四千多块了。
苏媛媛却很担心，她知道这些钱对于何帅的公司来讲意味着什么，是杯水车薪。
看何帅如此为难，苏媛媛主动提出将这处房子卖掉，解决燃眉之急。
何帅听苏媛媛这么说，心里暖暖的，可因为英子还在，依旧表现地忧心忡忡：“那……咱们考虑考虑吧。”
看何帅那一筹莫展，苏媛媛满腹担忧，钱没了可再赚，可别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又怕何帅影响身体健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
甘茹英见状，也不好继续在这待下去，说要回去工作就走了。
甘茹英离开后，何帅轻轻插上门，转过身来就给苏媛媛一个大大的拥抱，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苏媛媛皱着眉头听完，之后挣脱何帅拥抱：“所以说，你没遇到什么事？”
何帅点头：“当然没有，就是别人陷害我不成，反给我提供了便利而已——账上有钱呢，还有好几笔没收回来的，咋可能打不开点儿。”
苏媛媛有些怒意：“那你吓唬我？！”
何帅这才察觉刚才真是让苏媛媛担心了，只不过苏媛媛硬生生地压下自己的难过，尽力地在安慰他而已。
“啊，对不起啊媳妇，我错了、我错了。”何帅急忙认错。
苏媛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以为何帅试探她，就像故事会上的小故事那样。
见苏媛媛还是郁郁地，何帅登时就慌了，把前因后果又给说了一遍。
苏媛媛整理完他这一番不成个数的话，才弄明白事情真相。
原来，何帅怀疑上次举报劣质鞋那事，钱小拿陷害他会跟英子有关，所以刚才就演了一出戏给英子看。
“不会的，英子是我最好的朋友。”苏媛媛已经没有悲伤，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何帅被苏媛媛如此之快地转变给弄不会了，该继续哄她，还是听她分析呢？
算了，什么都没有亲亲媳妇重要。
“何帅，你别……你听我……唔……”
苏媛媛的话，被何帅吞到肚子里。
好一会儿过后，何帅放开苏媛媛：“你不怪我了吧。”
苏媛媛气恼地跺着脚：“这是公共场所诶！”
那又怎样呢？！何帅可不在乎。
虽然苏媛媛坚持认为英子不会跟钱小拿有关系，更不会害她，可何帅的分析也有道理。
那天英子问这些鞋怎么处理，何帅顺嘴胡诌了一句，之后就出现钱小拿举报之事；
而本来就让何帅不理解的是，英子怎么有机会去机电厂食堂当临时工的，现在似乎就解释地清了。
经过何帅提示，苏媛媛也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