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道:“你也被逼无奈,不要自以为非。”
林夏的离开引起众人愤慨,当沈自衡翌日再次去寻林夏的时候发觉她已不翼而飞,此刻沈自衡人到了龙首村。
“我必须带走一群人去救林夏。”
“那兴许是陷阱,我得了确切消息,三日后天子会降临本地,到时和平镇万家灯火……”说到这里,承焘太子呵呵笑,“嘭!火树银花。”
“那时的天下乃是你我的天下。”
沈自衡叹息,“那时我纵然拥有天下,但却失了林夏,我得不偿失。”
“请你给我五百人小分队,我必须救林夏去。”沈自衡咄咄逼人。
承焘太子咳嗽一声,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刀斧手闻风而动。
他已是四面楚歌。
承焘握着酒樽,“共赏金尊沉绿蚁,莫辞醉!沈自衡啊沈自衡,你可真会高自标置,你以为我对你好你就能为所欲为吗?你一旦带小分队离开,势必坏我百年大计。”
“我定会帮你拿下天子。”
沈自衡掷地有声的许诺。
承焘太子盯着他,眼神研判,许久后这才点点头,“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我向来一言九鼎。”
沈自衡感觉到了危险。
而今日,长缨卫的军需官再一次到了。
青竹子冷哼一声,有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大步流星靠近,手中狂刀挥舞,门板顿时支离破碎,孙巧云怒不可遏,“你们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朝廷募捐点儿军饷就这么困难吗?以后自然会还你们,何故推三阻四,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那矮冬瓜摸一摸下巴,嗤之以鼻道:“倘若人人都和你们一般,大约以后我们是很难做事的,不如现发落的好。”
孙巧云愕然,吃惊道:“你们要做什么啊?”
“查抄!将林掌柜在小镇的两家胭脂铺、一家典当行以三家酒店都查了,这就开始吧。”
那人跺跺脚。
孙巧云和沈玥儿自然不同意他们如此肆意妄为,嚣张跋扈了。
但很快这一群人已握着狼牙棒上前。
他们气势汹汹而来,手中的狼牙棒虎虎生风,见东西就打砸,孙巧云和沈玥儿恼羞成怒,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家伙摧毁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
胡氏气坏了,指了指那群胡作非为的恶霸。
“你们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呢,你们这群披着羊皮的狼。”
胡氏向来怯懦,但如今眼睁睁看着物体被毁,心头怒焰已燃。
“阿娘,少说两句。”
沈玥儿抓住了胡氏的手。
不过一刻钟,这里已狼藉一片。
面对这疮痍满目,众人都敢怒不敢言。
“三千斤变为一万斤,责令三日之内准备好,否则我们还来。”
矮冬瓜丢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的。
最狠的还在后面,为了防备林夏的店员到县城去告状,这群人驻扎在附近。
众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众人做小伏低不敢弄出任何风吹草动。
“真是多事之秋,沈大哥人也不在,夏夏如今也被抓到县城去了,咱们这屋子里能抢的都被抢了,这……”
地面上都是碎瓷片。
孙巧云看看沈玥儿。
沈玥儿眼神无助极了。
她习惯了听命于林夏,唯林夏马首是瞻,忽然遇到这等灭顶之灾,一时半会她的确不知做什么说什么好。
“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孙巧云问沈玥儿。
“我阿娘受了惊吓,刚刚周大哥弄了药让她吃了,已经转危为安。”
孙巧云气急败坏,“这不是强盗是什么呢?”
“蛇鼠一窝,”沈玥儿皱眉,“如今就算咱们到了县城,到了帝京又能怎么样呢?只怕也未必能告倒这群独夫民贼。”
“城狐社鼠本是一家亲,咱们去哪里告状去?如今……”
孙巧云走过狼藉,站在门口看看。
发觉外面有几个士兵正在玩儿桥牌,很显然这是监控他们的。
“哥儿几个饿不饿啊,只怕也饥肠辘辘。”孙巧云斜睨对面那一群人,讥嘲一句。
那众人并未说一个字,只阴恻恻的笑着。
孙巧云只能关门闭户。
“怎么办啊?咱们要不要去找王南坡去?”
另一边,矮冬瓜和青竹子也到了王南坡的商号。
关于林夏家被打砸的事王南坡略有耳闻。
此刻他惴惴不安,踱来踱去,“咱们回徽州老家去,从此后不问世事,做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吧?”
“哟?”
王南坡正在和夫人探讨何去何从的问题呢,那矮冬瓜和青竹却从外面进来了。
矮冬瓜抿唇一笑,“算王掌柜畏罪潜逃了,之前王掌柜答应要给我们一万斤粮食的,如今粮食还没着落呢,王掌柜就要逃之夭夭了吗?”
王南坡诧异,“什么?一万斤?”
一万斤五谷杂粮这可不是小数目。
尤其在这穷乡僻壤。
“否则,你这里也和林夏他们家一样了。”
那两人并未动粗,警告完毕也就离开了。
看着他们消失,王南坡险乎晕厥,“灯笼!快!灯笼!我此刻就要去找林夏!”
王南坡很快到了状元楼。
此刻,状元楼的东家已来了。
那女子看着满目狼藉,长叹一声,“我是不敢和他们斗的,这房屋是租赁给你们的,按之前的契约,你们租赁到年底才算圆满,但如今我情愿退半年的房租给你们。”
听到这里,孙巧云诧异,“你这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女子不卑不亢,“很明显我这是将你们扫地出门啊,你们不能继续在这里经营了,我怕那群丘八。”
那女子果真送了一盒元宝过来,“恕我不能留你们了,伙计们,还不快进来打扫吗?”
那女子一声令下,几个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家抓了沈玥儿和孙巧云等,七手八脚就推了出来。
那东家靠近内室,看胡氏奄奄一息躺在后面,她擦了一下干涸的眼睛,伤悲道:“大娘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个平头百姓说什么都不敢和做官的斗,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大娘,您是好心人,就求您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