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衡帮腔,“朝廷除恶务尽,你这孽障多年来雄踞海岛,你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朝廷早悬赏十万雪花银抓你了,你的命似乎还比我们更值钱呢。”
“哎呀呀,这……这怎么说呢这?你们何苦这么绝情?”
“我们又不是八拜之交,虽然不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可以和你这风云人物同年同月同日死,算一算也不枉此生了。”
蓝胡子看林夏一板一眼的说。
又看众人的确不怕,当即惶恐。
“算了算了,就到幽灵岛去。”
“这还差不多。”
此刻,蓝胡子丢个眼神给二当家。
“老二,你掌舵。”
“是!”
林夏指了指甲板中央,“那就一分为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二分之一是我们的,这二分之一是阁下的,如何?”
“成交。”
一个性命可能被掌控的歹徒,自然情愿听从差遣与安排。
此刻林夏让小孩坐在中央,自己和沈自衡等坐在前面。
胡长贵叹口气,“这也只能是权宜之计,这群海贼向来言而无信,他们会做什么,咱们一定要多多注意。”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群海贼似乎不大聪明。
明明他们只需要将轰天雷丢在大海中就万事大吉了,但却被林夏和沈自衡绕圈子诓住了,林夏担心他们会反应过来,倒是沈自衡,他淡然的很。
知晓林夏在焦虑什么,沈自衡笑,“他们担心搬运会爆炸,自然对这些玩意儿敬而远之,从他们诚惶诚恐的状态就能推测,这群海贼压根没你见过霹雳雷霆。”八壹中文網
人类都习惯于趋吉避凶。
所以对那些危险品存在一种本能的恐惧。
“果真到幽灵岛去?”
孙巧云拉一下林夏衣袖。
林夏苦哈哈道:“目前是这样计划的,不然就只能到帝京去了,万一那边果真有什么神秘的接线人,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了?海贼投鼠忌器,倒情愿和咱们一起到幽灵岛去。”
“我们依旧会被杀。”燕子看看地面。
苏赫巴鲁怒道:“都是什么宿命论,长生天!我要是和你们一样,我早死了一百零八次了。”
接下来众人沉默了。
船只荡漾在海上,很快那群饥寒交迫的小家伙就困倦了,一个个闭上了眼睛,无论迎接他们的命运是好是歹,他们似乎都满不在意了。
林夏和沈自衡为小孩们检查了伤口,能包扎的包扎一下,能处理的处理一下。
到后半夜,天寒地冻。
这夜似乎更漫长了。
终于,在黎明之前,众人到了幽灵岛附近。
在沉船墓场内,林夏看到了不少折断的船只。
这些船只被风吹的东摇西摆,不时地可以看到趴在船舷上的干尸,这些人用他们那空洞洞的眼控诉着天道与命运。
到这里,距目的地就不远了。
林夏发现了自己的船只。
胡长贵的眼神意味深长,“哎呀,这不是咱们在沙群岛上做的那艘船吗?想不到还在这里呢?”
确切地说,那是一艘被海浪一分为二的船只。
胡长贵的造船术首屈一指,有他参与设计,船只即便是折断依旧不会沉没,看着那船,胡长贵只感觉亲切。
又怀疑自己眼花缭乱看错了什么。
他们的船越过这艘破旧的船,朝远处而去。
眼瞅着到了幽灵岛。
蓝胡子道:“老二,你先上去,咱们开门迎客。”
二当家带了一群人上了岛屿。
不多时那二当家气喘吁吁冲了过来,“老大,有人偷袭咱们,弟兄们死伤无穷。”
蓝胡子慌忙下船。
林夏和沈自衡也不清楚这是演戏还是真的,等蓝胡子走了,几个海贼依旧似似的一瞬不瞬盯着他们。
大家都不轻举妄动。
林夏伸懒腰,“恶人自有恶人磨吗?想不到你们也有对手。”
“你少说风凉话,每一次我们遇到你这天煞孤星都没好事。”
“这次呢?霉运当头了?”林夏吃吃的笑。
对方骂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再不理会。
起初林夏也感觉这是演戏,但很快就听到了打打杀杀的声音,再看时黑暗中出现了一群马兵,没有人知道这群马兵从哪里来。
这是与世隔绝的岛。
这是海贼兴风作浪的地盘,骑兵营是怎么过来的。
几个将军模样的人左冲右突,握着戈矛就刺,那群小喽啰显然没做好迎战的准备,被杀的七零八落。
此刻沈自衡凑近林夏,“时不我与,咱们杀了这几个看守,这就离开,让他们自相鱼肉去吧。”
紧跟着沈自衡靠近苏赫巴鲁。
“可汗!”他看向他,“你可有胜算?”
“杀这几个贼子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到这里,两人一左一右攻了出去,这群小孩援助他们,胡长贵抓了生石灰就丢过去,王渔握着一把木榔头看人就敲。
几个家伙硬生生给敲到了水中。
“胡老爹,快走。”
胡长贵下船舱,开始掌舵。
但就在此刻,一只飞虎爪却从天而降抓住了风帆。
此刻一股巨浪冲击过来,外加狂风的力量,那船和飞虎爪形成了反作用力,但听嘎嘎一声,桅杆落了下来,众人惊慌失措。
小孩抱头鼠窜。
林夏为保护身边的橙子,硬生生被砸了脑袋。
等林夏反应过来,几个骑兵已上船只。
那将军模样的男子身负重伤,倒在了血泊。
其余几个副将急忙搀扶。
林夏和沈自衡这才明白,这是一场格外残酷的战争。
悍匪和朝廷士兵工力悉敌,不相上下。
打斗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了。
那副将看看众人,“你们这是?”
沈自衡忙丢给林夏一个眼神,“我们是研学的队伍,孔夫子登东山而小鲁,才只知“观海难为水”,孟夫子也说“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更有那庄周,说北冥有鱼……”
“所以……”
副将犹如再看一个傻子。
“你这夫子是带了学堂内的小儿到这里来观鱼的?”
“求学自然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了,做夫子的可不能夫子自道啊,所以就来这里了。”
“你这傻了吧唧的家伙,”那副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