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草鬼婆,她噗嗤一笑,“好了,殿下休息就好,他如今回炉重造了,等醒过来就彻底忘记她了,倘若还时常想念她,自会心如刀割,久而久之也就忘记了。”
小郡主只能点点头。
到次日,才刚刚天亮,紫薇郡主就送了吃的到沈自衡这边。
沈自衡看食物过来了,细嚼慢咽,对于昨天之前发生的一切果真就忘记了,看小郡主在身边,沈自衡道:“你起来这么早?”
“安知不是彻夜未眠呢?阿郎身体不适,我食不下咽,我没办法睡觉。”
“多大点儿事,总会好的。”轮到他安抚她了。
小郡主急忙点头。
另一边,林夏只感觉小腹疼。
她吃光了能吃的一切东西,准备去狩猎,但发觉这不见人烟的岛屿上哪里有什么动物啊,尽管设置了不少陷阱,但隔会儿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在水中,只能捡起到螺丝。
在这里且还有不知名的巨大蟒蛇。
那蛇缓慢蠕动,显然是没有天敌。
最糟糕的,林夏怀孕后有了妊娠反应,不时地会干哕,她想呼救,但并没有一个人路过此地,更不要说船只了。八壹中文網
林夏心情糟糕的很。
如今,她最多思念的还是沈自衡。
更不知新开区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至于孙巧云和胡长贵两人,他们也被搁浅在了危险的地方,胡长贵是老渔民了,倒不至于让孙巧云忍饥挨饿,孙巧云也自发寻找吃的。
这日下午,饥肠辘辘的她找到了不少水母。
“那可是海蜇吗?”
饿坏了的孙巧云只感觉两眼昏花,看什么都是吃的,看什么都眼花缭乱。
“自然是。”那边回应,“但这海蜇却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名字,叫灯塔水母。”
“我们能吃?”
孙巧云木木樗樗看着水中晃动的小雨伞,馋涎欲滴,在她的想象里,这海蜇已被抓了一大堆,放在焦黑的滚烫石板上,呲溜呲溜冒热气,紧跟着就能饱餐一顿了。
但胡长贵却摇摇头,“这个焉能随意去吃,剧毒无比,见血封喉。”
说到这里,胡长贵丢了一只死去多久的螃蟹到水中。
那一群灯塔水母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顷刻之间水中电闪雷鸣,这群水母居然会放光,看到这里,孙巧云震惊,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
“可以吃芋头,八角心儿,以及一些扇贝。”
孙巧云是和平县土著,虽说住在沿海,但却鲜少参与到海产品的捕捉之中来,因此当她需要分门别类的了解一下什么是什么。
诸如何为象拔蚌,何为珍珠贝之类,她学的很快。
两人在这里求生。
在这里有船只的残骸以及一些搁浅了的木箱子之类,胡长贵倒一点没放弃希望,“咱们新开区还需要处理,咱们也还需要救林夏,林掌柜福大命大,想必人还好端端的呢,咱们不为自己活也要为林夏活。”
所以,最糟糕的东西他都在吃。
所以,她开始磨砺了石头做匕首,做斧头,抽了葛藤来捆绑船只。
胡长贵手忙脚乱,安排孙巧云协助,孙巧云早不是当年那娇滴滴的女孩儿了,力所能及的事她做,就算是不能做的事她也会去做。
凡事不过竭尽全力四个字罢了。
三天过去了,在紧张有序的忙碌之中,孙巧云和胡长贵居然用有限的材料做了一艘船。
那船造型不美观,但据胡长贵说,一定结实耐用,经得起磅礴海浪的撞击以及暗礁的触碰。
两人合力将船翻了个个儿,让日头暴晒,风干。
又涂抹了一层东西。
孙巧云累坏,手都龟裂了,倒浑然不觉辛苦。
“我也有一个女儿,”停下来的时候,胡长贵看着遥远的地平线,“那时我是很喜欢她的,我老伴儿先一步去了,我一人照管她,本以为等她长大后就可承欢膝下,却哪里知晓她生病了,先是发高烧。”
“紧跟着严重了不少,我以为这是风寒感冒,一拖再拖,等感觉她状况不成的时候,我这才送到了镇上去找了大夫,郎中看了却摇摇头,说她这脑子里生了东西,如今是不能治疗的。”
女儿很快就去世了。
那以后,胡长贵浑浑噩噩,借酒浇愁,完全失去了方向,对未来也失去了憧憬,但半月后他被客栈的小二打了一顿,那人疾言厉色教训了他。
紧跟着,胡长贵明白了过来,他想要造福于更多人。
“我也没了父亲。”
“不如……”孙巧云叩拜下去,“您将我看做您那女儿,我认您做爹爹?如何?”
这是最好的提议,胡长贵开心极了,摸了许久,却身无长物可以给自己的女儿,。“等咱们到了帝京,咱们就有能耐了,我买好看的头面给你,我女儿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
两人结绳记事。
就这么三天过去了,三天后,他们的船只终于可以踏浪。
胡长贵先出海试了试。
孙巧云提心吊胆,在岸边着急的看着,须臾,胡老爹笑盈盈回来了,甚至还满载而归,船上多了一些鱼鳖之类,两人烘焙果腹。
“最近没风暴,天朗气清,咱们可以去找一找林夏。”
“也好。”
两人回到了之前暗礁遍布的地方,在这里开船的确需要一定的经验和技术,胡长贵慢吞吞的穿梭在里头,不多久,孙巧云看到了一个岛屿。
她指了指,“那边,咱们上去看看。”
那岛屿不很大,但似乎是距离这最近的地方,且附近散落了不少船只的残骸。十有八九林夏人就在上面,两人着急的很,一口气到了岸上。
捆绑好船只,两人继续走。
“哎呀,这不是夏夏的衣服吗?”
孙巧云有斩获,发现是林夏的衣服,紧跟着嗅到了一股浓烈的尸体腐败的臭味,两人都狐疑不定,胆战心惊靠近这么一看,见不远处的石头里头有血。
还有一群大胆的海鸟在吃什么东西,孙巧云挥舞手臂,那群海鸟这才散开,等两人靠近,定睛这么一看,都愣住了。
孙巧云当即涕泗横流,不能自制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