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夏夏,你死得好惨啊,如今你成了这模样儿吗?”
在那哭声里,孙巧云看到了一具尸体。
那尸残缺不全,海鸟将内脏都吃的七零八落。
那尸衣不就是林夏的衣服吗?
两人不忍细看,孙巧云嚎啕大哭,挖坑将尸体给掩埋,紧跟着她就沉默了下来,时势造英雄,当初林夏在的时候,她总依赖着林夏。
如今林夏死了,新开区的事,做生意的事。
林夏还没进行的一切计划以及凡此种种,孙巧云都想进行下去。
两人黯然神伤。
“回去吧,再不走就有风暴了。”
大海是最喜怒无常的,一会儿风平浪静,一会儿就掀起万丈狂澜,一旦出现问题,他们两人就要被搁浅了。
对林夏,孙巧云恋恋不舍。
她自诩就这么一个心心相印的好闺蜜,两人同吃同睡早有了情感,如今林夏死于非命,且还是她亲自安葬的,孙巧云那一份痛彻心扉的感受可想而知。
两人心情都很悲痛。
看孙巧云不情愿离开。
胡长贵急忙将她搀了起来,“不可悲伤过度,咱们还要回去,否则就要全军覆没了,那新开区的事还是咱们在负责呢,总不好让其余人吃了这一口肥肉。”
“我知道。”
孙巧云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作揖叩拜后这才黯然神伤回去了。
船只上,孙巧云一言不发。
那迷离惝恍的视线始终聚焦在岛屿上,她是要将这不知名的岛屿烙印在记忆深处以便于将来造访的时候不会忘记吗?
此刻孙巧云脑海中回荡着不少记忆。
那都是和林夏息息相关的。
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林夏的时候,她少年白而耿耿于怀,惴惴不安,少年白困扰了她,让她出门就被人调侃嘲笑,但林夏却可胡腐朽为神奇。
兴许两人的深情厚谊从那一刻开始就奠定了。
已经这许多年了啊。
“巧云,不要看了吧,人不能总盯着背影和脚步往前走啊。”
此刻霞光万丈,天逐渐亮了起来。
她明白,确乎如此。
出海,两人朝帝京而去。
胡长贵拥有一套只能意会却不可言传的能耐,他可以回去,但若要问他是通过什么技能和手段回去的,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什么。
而另一边,吴自来和吴自有兄弟时常到新开区去捣乱。
两人看林夏这边弄的欣欣向荣,自然是羡慕嫉妒恨,尤其是吴自来,在和林夏之前的交锋里,他多次战败。
这让吴自来明白林夏这个集团是很厉害的,坚不可摧,无坚不摧。
如今也不知谁送来了小道消息说林夏出海去贩运珍珠了,起初吴自来也不相信。
他看着那送情报的小厮,“这怎么可能呢?她最近身怀六甲,一个怀孕的女人也是能出海去看什么珍珠的么?”
“您哪里知道,我们这边有人亲眼所见,她带胡长贵这糟老头子以及孙巧云去了,这两人也是她左膀右臂,大约就连沈自衡人也都去了,如今咱们过去且看看就不言自明。”
“看?”
吴自来沉吟许久,捻须道:“你的意思,去牙行捣乱?”
“自然是了。”
最近新开区的地产业依旧如火如荼进行着,这是长线投资,这也是唯一引起了皇族与朝廷支持的项目,自林夏出海以后,其余事交付给了王南坡和沈玥儿以及其余众人处理。
沈玥儿年纪轻轻,但却算的一笔好账。
至于王南坡,他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抠抠搜搜习惯了,当年在和平镇又开了不少老字号的店,对于管理人员自然是有一定的心得体会。
如今两人合作起来,也将一切处理的顺风顺水。
这天晚上,沈玥儿从新开区回来,人还没到牙行呢,就感觉背后尾随了几个鬼鬼祟祟的盲流,那几个人笑的流里流气,沈玥儿不敢到巷道里去,但那几个人却在围追堵截。
很快沈玥儿就陷入了危险。
两边有人赌了过去。
沈玥儿吃惊不已,准备呼救,那盲流的头目却嘻嘻嘻的笑了,“哎呀,姑娘就是喊破喉咙也未必有人会理会你,我等早注意你许久了,你看看你,细皮嫩肉貌美如花的,且看我等今晚如何伺候你,哥儿几个,给我上啊。”
沈玥儿自离开沁水村后,就开始学习武功了,但她这三脚猫的武功对付一般的小毛贼还勉强说得过去,而今天围追堵截的是十来个很厉害的人,这十来个人武艺高强却一个个浑身是胆。
尽管此刻的沈玥儿明白此乃吴自来的人,但又能怎么样呢?
“救命,救命啊。”
沈玥儿声嘶力竭的呼喊。
这巷道两边空无一人,但这却是回家的必由之路,此刻有人开了窗户低头看看,见是臭流氓调戏良家妇女,此人也只能假装没看到。
平头百姓最怕这些地痞无赖了。
“你们做什么呢?”
“哟,会武功啊?”那头目色眯眯的笑,视线也狰狞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武功呢,哈哈哈,既是会武功,那咱们就切磋切磋比划比划,哎呀,姑娘这是情意绵绵刀还是含情脉脉拳啊,大爷我可吃不消。”
众人很快将沈玥儿控制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背后却有人怒喝。
“真是不要脸,一群彪形大汉恃强凌弱吗?”
众人回头,那头目警惕的看看对方,发觉原来是沈自衡身边的副将溪见到了,他看看自己的人,估算十有八九他们会大获全胜,之前溪见就教训过他,如今新账老账可不是都能一笔算总的了。
“你少在这里狗拿耗子,滚开!”
一个小喽啰自以为神勇,握着鬼头刀就靠近。
没有人看清楚溪见是怎么样出手的,等听到嘭的一声,那小喽啰已榴弹一般飞了出去,身体撞在了墙壁上,出溜一下就滚落了下来,奄奄一息蜷缩在了远处。
另外几个人看到溪见这么彪悍自然是吓坏了。
沈玥儿看溪见到了,急忙站在了他背后。
“阁下不是要让她陪你过夜吗?”溪见指了指对面那个瞠目结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