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柱的人头带起一丝血花飞向了空中，连带着他那双断手一起。
索姆拉站在张柱的身后没有松懈，而是在一击得手之后立刻跳到了后方的安全距离继续警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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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老奸...老谋深算的经验来看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放松警惕的。
果然，张柱的头在飞出没多远时，从他断开的脖子处就飞出几根不知道是血管还是筋的丝线，连接在脑袋的断口处就将其给拉了回来。
两只断手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后就落在了地上，脑袋重新飞回了脖子处并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在不断往外喷涌出鲜血，而他本人却是缓缓站起了身。
“动手！”索姆拉对着一旁的房间喊道。
曹玄从屋顶上跃起跳到了张柱的头顶，手指间还夹着一张黑色的符令。
“镇灵！”他右手夹住符令，左手掐诀并轻诵咒语。
黑色的符令瞬间燃起并朝着张柱飞去，张柱的身体同时也被一堆灰烬和火焰的混合物所束缚而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向着这边冲来的阿列克谢也已经赶到。
嘭！
巨大的砍刀将张柱的整个身子都砍成了两半，喷洒而出的鲜血顺势就染红了大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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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柱却并没有因这势大力沉的一刀而丧命，而是突然从身体断开的切口处涌出了无数的血管，如同细密的钢针一般朝着阿列克谢扎去。
“长庚慈悲，善哉善哉！”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张柱的身后传出，令他的动作瞬间就停滞了下来。
“你这妖僧，我杀了你！”从张柱一分为二的身体里响起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而他的两截身子也同时转了过去。
可他回头却只看到了曹玄站在不远处，根本就没有什么僧人。
当看见张柱的正脸时曹玄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他看见张柱那裂开的脸和身体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即将要爬出来吞噬掉这具残破的身体。
而张柱这一刻的迟疑，也已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不远处的展明已做好了所有准备，他将黑色与绿色两张符令同时扔出，并从腰后拔出木剑将两张符令刺穿，任其挂在剑刃上燃烧。
“雷击，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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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中突兀地劈下一道黑色的粗壮闪电，如果不是黑色闪电的边缘还携带着刺眼的银光，那在场的人很可能都来不及看见这道闪电。
黑色闪电不偏不倚地正中了张柱的身体，而阿列克谢也是在听见展明的声音后就立刻抽刀退了回去。
一声血肉爆开的声音响起，血雾过后就连地面都没有破损分毫，只有阿列克谢刚刚那一刀砍出的豁口，而张柱的身体已经被那道闪电给直接击成了满地碎块。
曹玄看着展明的一系列操作若有所思，低声自言自语道：“绿色的天地符和黑色的灵煞符一起使用，并以木剑作为媒介将其效果联结起来。天地符的威力，加上灵煞符对灵体克制的特性，不仅可以让雷击对灵体的威力提升，还能直接将目标锁定在已经灵变的张柱身上，从而避免了自己成为雷击的目标。”
一想到展明刚刚临时做出的这些复杂精确的判断曹玄不禁叹道：“看来关于符咒的使用方法还有很多需要学习以及研究的地方，不仅仅是扔出去就完了这么简单啊。”
见张柱已经被大卸八块，其他人便也稍微放松了下来。
展明抖剑掸掉上面的灰烬后便收剑走了过来。
阿列克谢这九尺大汉收起刀又恢复了那副和善亲切的表情，对着不远处的曹玄道：“曹老弟，刚刚多谢你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曹玄抬了抬手表示没事，然后从喉咙里抠出了那个响哨说：“我只是随便模仿了一个比较老的声音试了试假扮那个僧人，没想到他真的会有反应。”
说完后他又看向了走过来的展明道：“刚刚你那一手，我能不能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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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明将手指在张柱的耳道附近摸了一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说：“他的耳朵里有莨菪子的味道。”
“莨菪子？”
曹玄自然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于是道：“莨菪子可以入药，过量服用也会导致出现幻觉、狂躁甚至昏迷死亡。但...耳朵里有？”
展明一摊手，表示张柱的样子已经很明显了。
“他是相师，所以这种东西没那么容易要了他的命，但他也因此出现了严重的幻觉。”
“可他也的确是已经灵变了，”索姆拉接道，“灵变时他说要报仇，并且矛盾是直接指向了他口中的妖僧，也就是说无论是家人被杀还是被影响出现幻觉应该都是在发生灵变之前。而这些也很可能就是刺激他灵变的诱因。”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这应该就是目前最可能的猜测了，如果想继续调查的话很可能就要先找到那个僧人。
说话间地上也基本收拾完了，剩下的只需要在回去的路上顺便通知一下衙门过来处理就行。
索姆拉边走边说：“我曾经见过张柱，当时代表奉天府去招揽他的就是我。可是他觉得这行太过于危险也可能会波及家人，所以就拒绝了我的邀请。但他的性格又过于憨厚老实，在长明城这地方是很难靠这些品质来改善经济的，所以他就只能加倍地对家人好就当补偿他们了。”
“可惜，”展明扛着袋子走在前面道，“人心险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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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曹玄问道。
“找那个和尚呗，只要他在城里出现过，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明天我们先从那些阴沟里挨个找再说。”
“啊？又要找人。”阿列听完展明的话后显得有些为难，挠了挠自己的头说。
展明头也没回就直接道：“知道你不会说话，你想去我还怕你跟着。老规矩，我和曹玄去找，你和老索歇着就行。”
阿列闻言嘿嘿笑了两声，而索姆拉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虽然他的长相并不算显眼，可那气质却一眼就能看出非富即贵，要做这种事多少会有些不太方便。
曹玄一听就这么把自己给划进了“老规矩”里，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感觉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所以这些事能做的他也就尽量跟着做。
回到东府之后他们将那堆东西一丢就没去管了，反正会有专人进行处理，也可以防止再出现什么意外。
此时才刚到寅时，离公厨开门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展明便也只能心情不爽地饿着肚子回到了值参房。
虽说明后两天是给他们休了假，可实际上那两天的时间曹玄和展明还需要去找那个和尚的线索，所以也还需要他们出去跑外勤，不过好在相关的一切花费都可以在之后报销。
曹玄是打算能睡觉就睡一会，不像展明那样为了蹭顿早饭就能一直熬着等公厨开门，所以在东府收拾妥当之后他便换下制服直接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