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没有沈烨不行的。
输液针比护士扎得还要准，一针就扎到了血管，又用胶带固定在手背上。
嘱咐一句：“待会儿身体没那么热的时候，就把冰水放了，一直泡在里面会感冒。”
贺水北点头，然后才意识到沈烨不打算留在这儿，问道：“你要走吗？”
“不走，去处理点后续。”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冷了几分。
贺水北是了解沈烨的，他的狠劲儿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
没事发生的时候他可以安静到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可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爆发往往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的。
贺水北想了想，劝了一句：“别出人命。”
男人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我让梁朝暮过来。”
……
沈烨没走多久，梁朝暮便来了。
可劲儿跟贺水北道歉，觉得不该让她一个人去，但凡她们两个人一起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情。
她作为经验老道的经纪人，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贺水北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除了那种若隐若现的无法言喻的感觉之外，思绪一切都正常。
她并未责怪梁朝暮，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万事小心就好了。而且对方故意说是沈烨找我，防不胜防的。”
梁朝暮依旧心有余悸，“也得亏沈烨了，你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勇闯保安室，知道你被带到十八楼。这层没有监控，他就点了烟雾报警器。猜到你可能反锁在卫生间，他连去找钥匙的时间都不想耽误，生生地把门撞开的。”
关于沈烨做的那些事情，梁朝暮一股脑全部都跟贺水北说了。
沈烨会找到她，是贺水北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计后果。
梁朝暮又问了一句：“沈烨知道你中了那种药，也没有用最简单粗暴的那种方式，而是把你丢进了满是冰块的浴缸里？”
贺水北点头，很快意识到梁朝暮话里的深意，她依稀记得她刚才在最难受的时候，差点想扒掉沈烨的衣服……
而梁朝暮像是又发现了沈烨身上值得她夸赞的点，疯狂对沈烨进行崇拜。
“小水，你不觉得沈烨这样特别男人吗？你想想换成别的男人，他们肯定打着救你的名头做一些满足他们私欲的事情，如果事后你指责他们，他们反而会说你忘恩负义，可事实是，在那种情况下你根本没有思考和选择的能力。沈烨就不一样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私欲，而是用物理降温的方式让你冷静。”
贺水北：“……”
梁朝暮补了一句：“真的，沈烨这人，正人君子，高风亮节！”
被梁朝暮称为“正人君子”的沈烨，此刻坐在先前贺水北出事的那个房间的木椅子上。
而他面前，跪着的是那位被和贺水北砸了脑袋的男人，以及已经被废了一条手臂的带贺水北走的那个侍应生。
沈烨拿西装前襟口袋里的手帕抹掉了指关节上的血迹，顺手将染血的手帕丢在了地上，落在他高级定制的皮鞋前。
沈烨双腿交叠，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掀开眼帘。
他开口，干燥的嗓音里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既然这么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就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