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要塞顶端的山林,一定要摸清楚,从下往上看,那些路十分险峻,翠竹茂林,在里面躲藏个十几人,都不易被察觉。
假若那些人手持毒箭和大石,见有军队从管道上行驶,疯狂投掷,那么这些行驶的人必死无疑。
走在蜿蜒曲折又陡峭的山路上,刘烨有几次差点都滑倒。
他放眼看去,距离山顶还有半座山。
“皇上,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吧。”嚷着要来的薛玉提议道。
“朕不累。”就是有点脚酸,还走得动。
刘烨说着继续往前面走,薛玉见了,抽刀给砍下有两根指姆粗细的树枝,削干净后,递给刘烨当拐杖。
刘烨还想逞能,怎料脚下打滑,整个人差点滚下山。
还是只好谢过,拿起拐杖杵着爬山。
……
霍顿王子跟着摩勒国师带领剩下的二十六人,沿着官路逃回头曼城。
见到正在练习射箭的单于。
霍顿连滚带爬的冲过去,跪在地上哭喊道:“父亲,汉狗用邪术,杀了我们三十万大军。”
单于放下手中的长弓,倒插眉头,盯着霍顿问:“你说什么?”
“父亲,汉贼的狗皇帝,前阵子四处招揽术士,如今炼成一种邪术,我们的战船还没有靠近汉江的南岸,就被那玩意打沉了。”霍顿痛哭流涕的诉苦。
最后还不忘补充道:“要不是孩儿机灵,及时放下小船,逃回来,父亲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孩儿了。”
随即那哇哇的哭泣声,听者难受,不敢擅自多问。
三十万大军,说沉江就沉江了。
那得是多大的威力。
单于问着摩勒道:“国师,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挥军南下,你可是跟我夸下海口,能拿下江州,如今不仅死伤我三十万大军,还让我的儿子差点死在江中。
摩勒寻思一宿,也没想通刘烨搬出来的那玩意叫啥。
只知道火力很猛,攻击性很强,不仅能把人炸成烂泥,还能把战船炸成。
关键是他阅览群书,也未曾见过那玩意。
现在单于问起,也只好跟着下跪,回道:“臣看见那东西黑不溜秋,打在我们的船就四分五散,然后战船被它打破的地方,就会出现一个偌大的窟窿,汉江水顺着窟窿往里面流,而四分五裂的黑东西,飘落在战船的帆布上,瞬间就引发了熊熊大火……”
摩勒越说越没有底气,那种玩意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没人相信。
如今汉江战役中,存活下来的匈奴军也就几百多人,他吩咐一部分留下来看守军营,他跟霍顿马不停蹄回来报信。
摩勒之所以这样做,是希望能够得到单于的原谅。
“你不是在汉朝长大吗?怎么会没有见过那种东西,说,你是不是跟汉朝的皇帝内外勾结,准备消灭我们匈奴。”单于丢掉手中的长弓,上前拎起摩勒,咆哮的质问。
难怪他之前提议,培养一批会说话的汉人做学生,然后潜入到汉朝去当卧底,他看摩勒就是最大的卧底。
否则,他的三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会瞬间被歼灭。
盛怒之下,单于又狠狠地把摩勒摔在地上,用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问:“你说,我该怎么原谅你。”
“生擒大汉的皇帝,然后献给单于。”摩勒吃痛的回答。
“生擒?人家有那么厉害的邪术,你确定能够生擒他?”单于嘲讽的质问。
“臣曾经听探子来报,汉朝的皇帝是个好色之徒,我们只要搞一场能够善舞的女子选美大赛,肯定能把他吸引过来。”摩勒再次提议。
“说的轻松,汉朝的皇帝在江州,你叫怎么过来?”单于再次询问道。
“我们可以让到大汉比贩卖货物的商贩释放消息,我相信汉朝的皇帝很快就会过来了。”摩勒回答道。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汉朝的皇帝没有来,就提头来谢罪吧。”单于一脚把他踹出数米远。
在匈奴男子本就不多,他好不容易东拉西凑才找来三十万大军。
没想到被汉朝的邪术打的全军覆没。
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摩勒不敢动怒,跟哈巴狗似的点头应下。
“滚。”单于看着摩勒就嫌烦。
盯着他离开后,才扶起趴在地上霍顿:“起来吧。”
“谢谢父亲。”霍顿看见摩勒的下场,自然是不敢多话。
要知道,在过去父亲对摩勒的好,都超过他们这些王子,如今落得那般下场,他哪还敢多说一句话。
跟个鹌鹑似的,畏畏缩缩的低着头。
“这次我们都被他们骗了,你懂吗?”单于恶狠狠地看向门外。
要不是摩勒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刚才就一掌把摩勒打死了。
“父亲的意思是?”霍顿不敢往后面想,假如摩勒有意欺骗他们,那么匈奴岂不就危险了。
他记得摩勒还叫人绘制过匈奴的地图到汉朝去贩卖,难道……
霍顿打了个寒颤,越发觉得摩勒该死。
“你要记住,若不为我们所用的人,就……”单于没有继续把话说完,而是用刀手在自己的脖子前面画了一刀。
这下霍顿更加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摩勒有背叛匈奴的心。
“父亲放心,我会派人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凡发现他跟汉狗勾结,我就……”霍顿说到这里同样停顿下来,用刀手在自己脖子前面画了一刀。
单于才放心的让霍顿离开。
等霍顿也离开后,单于对着身边的死士交代道:“盯着霍顿王子和摩勒,另外问一问吐鲁番那边,汉朝的邪术到底是什么?”
“是。”
死士收到命令,就回去书写信函,然后绑在大雕上,命令它飞去找周良。
这个时候登上山顶的刘烨,俯瞰汉江和官道里面的景色,匈奴人的城池布置也很简单。
在距离要塞两千米的地方,有一块平地,平地上面建设城池,它四四方方,城墙是用石头堆砌而成,里面大多是圆顶帐篷,看上去很不耐寒。
难怪今早汉江边发生如此大的动静,匈奴人都不知道,原来是隔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