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大驸马和公主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他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一切都是因周夫人而起,那么就让她远离吧。
刚走出皇宫的白大人,就见到了等待在路边的大驸马,两人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来到宾客楼。
说实话,这还是大驸马第一次和白老爷单独在一起,看着他异常镇定的喝茶,自愧不如,忍不住先开口。
“我今天来所谓何事,想必白大人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了,最近我和令千金的事,相信你也听说了,大公主因此生了误会,我想着如果周夫人能回南边去,是不是对大家都好,当然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我能帮忙的绝对帮忙。”大驸马面对白老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心虚,语气异常委婉。
“唉,要说我那女儿,也是真性情,敢爱敢恨,当初你们俩在一起,我就极力反对,可那个时候你们都太天真了,觉得可以共同携手,打破一切艰难险阻,现在你可以说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我女儿就遭殃了,她这一辈子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毁了。”白老爷晓之以礼,动之以情地道。
大驸马有些尴尬的坐直了身子,不自在地道:“她可以回南边去好好的生活。”
“是啊,是可以好好的活着,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们俩没有在一起,她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当家主母,而不是嫁给一个人人瞧不起的商户,再说了,因为她生了两个孩子,我那女婿表面上与她和和睦睦的,实际上放在哪个男人身上,不膈应的慌?”白老爷虽然有演的成份,可这些都是事实。
白老爷越说,大驸马越愧疚,“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提条件吧。”
“慧娴和她的两个哥哥关系最好,曾经说过,哪一天她高嫁了,绝对会拉他们一把。”白老爷一边喝茶一边状似无意地道。
大驸马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保证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明天就将她送走吧,过一段时间你的两个儿子绝对会高升,以后在朝堂上能帮忙的,我也尽力帮忙。”
两人达成协议,立刻转移话题,聊到了今天朝堂上的事。
回到家之后,白老爷让人将女儿叫来,毫无隐瞒的将今天自己和大驸马的谈话复述了一遍。
周夫人一听大驸马想让她离开,竟然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白老爷看着女儿沉默的样子,叹息一声,解释道:“你也别怪我借着这件事替你两个哥哥谋福利,只有他们好了,你在周家才能过得好,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们都得捧着。”
道理周夫人都懂,可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父亲让她收拾收拾明天就离开,尽管伤心难过,还是照做了。
夜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准备这辈子都不再回京城,免得触景生情。
谁知第二天早晨起来,一吃完饭,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她的庶妹白慧雅。
两人在闺阁之中就没少明争暗斗,虽然白慧雅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又聪明,可她仗着父亲的疼爱没少打压她,理由都是现成的,谁让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白慧雅和周夫人不同的是,她在适婚的年龄遵循父母的意见,嫁给了一位新科进士。
因为白慧雅是庶女,门当户对的好一点的子弟相不中她,而白老爷也不想找那种不上进的女婿,就在当年的新科进士中挑了一位家世普通,长相尚可的男子,十里红妆的将她嫁了出去。
十几年过去了,听说当年的小进士已经混成了一方知府,她回京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她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还是出嫁后两人第一次见面,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白慧娴的内心起了波澜,看着她打扮得富丽端庄,眉眼间满满的自信,就知道她过得不错,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看不起的存在,如今也是四品官夫人,而自己却成了商人妇,满满的落差感,让她的心态差点崩了,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可惜白慧雅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来到周夫人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关心地道:“姐姐,你说你怎么这么倒霉,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还能和那边扯上关系,关键是这样的事情往往都是女方吃亏,我一听到你要离开的消息就赶过来送你一程,我的夫君又高升了,这不才调回京城,还没来得及好好聚聚,你就要离开,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虽然白慧雅句句关心,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对她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白慧娴知道她想要挑起自己的怒火,看自己的笑话,可他还是忍不住上当,“别做你那个假惺惺的样子,我看了恶心,不就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只要父亲和哥哥还在,这辈子你休想超过我。”
白慧雅一听,立刻委屈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关心你。”
白慧娴还没有接话呢,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和两个哥哥已经站在了院子门口,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里,白父有些严肃地道:“慧娴,你妹妹大老远的来看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说话呢?”
白慧娴转过身来,见父亲和两个哥哥的眼中流露出不赞同,和小时候只要两人有矛盾,他们都偏着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那是因为白慧娴的夫君,能力出众,步步高升,大家想要和他打好关系,只能让自己退步。
一想到后半生自己就要被白慧雅压制,心中的不甘,让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白慧娴大张旗鼓的从白家离开,马车进入京城郊外的一个庄子稍微修整了一下,又继续南下,只是这一次周夫人称自己的脸过敏,之后再出门,脸上就多了一层面纱。
他们前脚从村子里离开,后脚两名丫鬟打扮模样的女子,租了一辆牛车往京城而去,其中一名女子赫然是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