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城,吴彩薇就得到消息,知道周夫人不是那么轻易能够离开的,果不其然,很期待她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
大驸马最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周夫人离开之后,虽然公主还是不太搭理他,但肉眼可见的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大驸马一边欣喜,一边更有干劲了,每天都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她,将人哄得团团转。
大公主的想法非常简单,不管他心里到底喜欢的是谁,只要周夫人不在眼前,那么他就只有自己,都到这个年龄了,孩子也那么大了,如果真的和离,面子上过不去,好像自己输了似的,更何况这个男人现在愿意放下身段来哄自己。
这天大驸马一下朝,就到京城最大的首饰楼去拿前几天给公主定做的簪子,成品比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他非常的开心,正在这时他旁边来了一位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欣喜地道:“大驸马,好久不见,十几年前的一个下雨天,我们一起在这里躲雨,闲着无聊就来挑首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儿还能见着你。”
大驸马见着他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白老爷在耍自己?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出口,可周围这么多人怕节外生枝,到时候大公主又多想,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功亏一篑。
“这位公子真会开玩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能记得你,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叙叙旧吧。”大驸马一边有些烦躁的说着,还一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
周夫人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有些玩味地道:“行啊,记得那天我们在来这个首饰楼之前,去过一个地方,就在那儿见面吧,大驸马可不能不来哦。”
如果可以的话,大驸马还真挺不想去的,可怕自己不去那个女人又不知道弄出什么幺蛾子。
找了个借口打发了身旁的仆人,他就偷偷摸摸地去了一家小客栈,刚走到客栈门口,就见一个丫鬟等在那里,大驸马立刻会意的跟上去。
不一会儿就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房间就是十几年前他们幽会的那个房间,甚至连摆设都没有变,可惜物是人非。
周夫人慢悠悠的喝着茶,看他在那儿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在怀念过去,心里嗤笑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过去多么留恋呢,实际上人家巴不得自己消失在眼前。
大驸马一转身看到那么悠闲的她,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质问道:“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也没听说你回来的消息啊。”
周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这不偷偷的溜回来了。”
大驸马无奈地道:“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我们都向前看不好吗?”
“说那么多干什么?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来,喝茶,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周夫人不接他的茬,很自然的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
他们不知道的是,隔壁房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吴彩薇在听人说周夫人女扮男装的时候,就觉得她要搞事情,好不容易推掉了手头上的工作,就得到消息,他们已经进了这间客栈,特意要了他们隔壁的房间。
幸好这间客栈的规格并不高,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并且她因为练武,耳聪目明,将耳朵凑近墙,就可以将他们的谈话听清楚。
只听大驸马语带烦躁地道:“现在哪有心情和你品茶,说吧,到底怎样才能离开?当然这一次是真离开,不要再半路溜回来了,我真的经受不起。”
周夫人见自己给他倒的茶,他压根就不接,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将茶强硬的塞进他的手心,不容置疑地道:“你先将这杯茶喝了,我们再好好谈。”
大驸马深深地看着她,周夫人毫不示弱地抬眸,互不退让,最后还是大驸马败下阵来,端起茶水一口闷。
然后将茶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没好气地道:“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周夫人伤心地道:“放心好了,今天来这里都勾不起你的回忆,我还能指望什么呢?一会儿就离开,这一次是真的,不过你也不要派人监督,以免打草惊蛇,让大公主知道就不好了。”
大驸马听她这么说,还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能答应,有些狐疑的看向她,思考着这个女人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
他们旁边的吴彩薇也皱了皱眉,以周夫人的性格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放手啊,难道她回城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突然之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难道刚刚她给他喝的那杯茶里有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离开客栈的时候,吴彩薇也悄悄的跟在后面,主要是跟着周夫人,这一次周夫人还真的说到做到,带着她的丫鬟匆匆的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到了离京城没多远的一个小镇上,稍作休息,就到车马行去打探消息,明显想要离开。
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吴彩薇快步走上前,将二人劈晕在地,吹了个口哨,离自己不远的护卫很快赶来,不一会儿这条小巷就空空如也,仿佛曾经什么也没发生过。
大驸马一头雾水的回到公主府,像往常一样去看望公主,和她一起用了午膳。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却突然觉得心跳加快,恶心,浑身僵硬,使不上力气,在仆人们惊恐的目光中慢慢的倒了下去。
他的房间立刻尖叫一片,有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到床上,有人去向大公主汇报,还有人去请大夫,此时的众人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大驸马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得不了好,大家都祈祷着他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