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开始和她诉苦,说自己辛辛苦苦将他们姐弟三人养大,也没穿上一件像样的衣服,又开始说村子里谁家的女儿多好,拿布匹给自己的爹娘做新衣裳,说自己命苦,虽然媳妇进门了,但因为是秀才家的小姐,娘家一贫如洗,没银子给自己做衣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件让人羡慕的衣裳。
又开始说她命好,刘长河能赚银子,像这样的布一天就能给她赚一匹回来,哄得周雪娥异常开心,连母亲顺手将那匹布拿走了,她也没有硬着头皮要回来。
刘长河回家之后让她将那匹布拿出来做件新衣裳,却发现对方的脸色都变了,立刻感觉不对劲,赶紧去找那匹布,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的刘长河彻底心凉了,两人冷战了这么久,他想着只要将她给带到镇上,银子自己管好,周家的人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没想到刚拿回来一匹布,她就赶紧送给了娘家,以后家里什么好东西,岂不都让她给败光。
还以为经过那六十两银子的事,她会收敛一下,没想到死性不改,这么久了,他思考了许多,觉得如果她改邪归正,心在刘家,自己还是能和她过下去的,毕竟这么多年了有感情,他们还有一双儿女,可结果让他彻底死心。
接受到原主记忆的吴彩薇觉得原主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确实是咎由自取,她的娘家是什么样的货色,她能不清楚吗?可惜原主很容易心软,也不听刘长河的,她的儿子女儿还算孝顺,因为有这样的母亲一辈子被拖累。
原主那世刘长河明天确实会召集族里的长老,直接将她给休弃,当时她跪下来请求原谅,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刘长河心软了,准备放弃,没想到周家的人闻风赶来。
一进门,周父周母就不满道:“我女儿在你刘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还给你生了一双儿女,凭什么就这样被休弃?”
周雪娥一听,赶紧跑到周父周母的身后,看着她的动作以及看爹娘信赖的眼神,刘长河觉得她没救了,果然下一刻她的爹娘就开始问自己要银子。
刘长河冷笑着看向他们,“我刘长河挣了这么多年的银子,全让她周雪娥借给了你们,要说银子,我还要问你们要六十两银子呢?”
“什么银子?我怎么不知道,一个农家有这么多银子吗?”夫妻二人立刻装傻,银子已经花了,如果对方问他们要回,累死他们也赚不了六十两银子,这辈子根本还不起,只能混过去。
刘长河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周雪娥,周雪娥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
刘长河觉得她无药可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维护娘家,看来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一直是外人,就连儿子女儿也忍不住伤心失望,没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母亲竟然选择了他们。
最终在周家人的死缠烂打下,刘长河将自己最近两个月赚到的五两银子赔给了他们,并将休书改为和离书。
就这周家父母还嫌少,骂骂咧咧的将自家女儿给拉走,周雪娥是真的爱两个孩子,离开的时候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向他们,可惜儿子女儿伤透了心,压根儿就不搭理她。
回到周家,周雪娥就有些忐忑地看向父母,“爹娘,这样管用吗?我都按你们说的做,假装因你们的不满与他和离,可也没见他回头呀,我的心里总七上八下的,你说万一这事成真了,我该怎么办?”
周父周母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屑地看着她,“你不会傻傻的以为他将族里的人都请来,和离书都写了,还有与你和好的可能吧。”
“可我昨天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们说即使他将族里的长老给请来了,我在刘家也有两个孩子,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将我休弃的,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我。”周雪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爹娘。
昨天刘长河放出话去要休了她,她就赶紧回周家,想要听听爹娘的意见,让他们帮她想想主意。
“我们不那么告诉你,你怎么能与他和离,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再不和离显得我们周家巴结他们刘家似的,等咱们面子丢尽,人家依旧将你休弃,还不如一开始咱们就硬气一点儿,再说了,离了刘家,咱们照样生活,附近几个村里没娶到老婆的汉子多的是。”周母赶紧劝慰,如果不是看她还有利用价值,早就懒得搭理她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能生出这样一个蠢货。
“可我根本不想离开刘家,长河能赚银子,对我也好,我的婆婆虽然最近因为给了你们六十两银子懒得搭理我,但以往从没和我说过重话,孩子们也孝顺,娘,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回刘家。”周雪娥简直要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指望爹娘,可她忘记了,从小到大她不知道求了他们多少次,可哪一次对方能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这一次也一样。
“能有什么办法,人家不要你了,我们就找一个更好的气气他。”周母不想和她多说,她是巴不得两人拆散。
周雪娥一听,哭着跑出家门,向刘家的方向而去。
走到村口的大树下,平日里待她还算和善的几个长辈,正坐在树下聊天,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她,阴阳怪气道:“刚刚和离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现在又哭着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们刘家娶不起媳妇?告诉你,像长河这样能干又能赚银子的是抢手货,改天我就给他介绍一个好的。”
“是啊是啊,不知道怎么还有脸到咱们村子里来,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六十两银子呢,我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多银子,她倒好,眼睛一眨不眨地送给了别人,也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儿子。”
“听说那里还有她儿子要去私塾读书的银子,估计她儿子恨死他了吧,我可听人说宝哥特别喜欢读书,经常到学堂外去偷听,回家之后拿着树棍在地上写写画画,非常有读书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