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坐在轿子里哼着歌,悠哉悠哉地回府,想到有心爱的小妾等着自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毫无准备的他,身子不自觉地前倾,差点儿摔出去,一想到自己差点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在地上,有损自己的官威,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训斥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只听抬轿子的人大声呵斥,“什么人?敢拦县太爷的轿子,不要命了?”
“大人,是我,我被李子鑫给撵出来了,想要到县衙去寻找您,问问情况,没想到那些衙差翻脸不认人,将我给撵了出来,只好采用这种办法,还请大人恕罪。”李家大伯绕开面前的人,来到轿子附近,恭敬道。
他的声音一出,县太爷就知道是谁,不见到他还好,一见到他就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所遭受的屈辱,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疼了,知道以他的无赖不给他个说法,对方会继续拦住自己的去路。
于是他不满道:“能够从大牢里出来,自然是因为我调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知道他是冤枉的,而你鸠占鹊巢,我曾经接到过他提供的证据,说你伤害了他的父母,当时我是不相信的,但证据应该还在我的书房,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将证据给拿出来,好好地审问审问。”
说完这些话,他就吩咐下人们赶紧抬着轿子回家,肚子早就饿了,不想与无关的人多废话。
李家大伯站在原处浑身直冒冷汗,他知道县太爷的意思,自己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还来审问,话里话外是想告诉自己,自己确实做了伤害弟弟一家的事,若再纠缠不清,会被直接关进大牢,识相的话赶紧离开,以后不再露面,他就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
即使不甘心,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已经没有去处的他只能不甘不愿地往城外再次走去,眼看太阳快落山了,若动作慢了,城门关闭,身无分文的自己只能流浪街头。
“我说过只要两位恩人能帮我报仇,这李家就是你们的,我许久没回来过,不知道那个败家子将财产败了多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应该能够让你们安然无忧地度过下半生。”李子鑫直接吩咐人将账本递给了吴彩薇。
吴彩薇随意地翻了翻,忍不住惊讶,她原本以为李家只是城里的一般商户之家,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被他的大伯给败了六间铺子,依旧有二十多间,再加上他们家多年的积累,这可是一笔数不尽的财富,没想到对方说送就送,刚刚她拿账本的时候只是试探一下,对方没有丝毫的埋怨以及不甘的情绪在里面。
她忍不住叹了叹气,李家大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相信李家夫妇在世的时候没少接济他们,否则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在乡下生活这么多年,早就家破人亡了。
原本他还想派人到乡下给李家大伯一些教训,现在看来不需要自己动手,相信过不了多久他的下场就会凄惨,毕竟早就大手大脚习惯了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账本再一次回到手上,李子鑫忍不住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对方,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们的财产没你的多,但对我们夫妻二人而言,只要银子够用就行,我们想要帮助你,是因为有缘分,别看我刚刚答应了,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想要过你的财产,不过你放心,既然我们决心要为你保驾护航,最近一段时间会住在李家,不会让县太爷的人报复。”
“恩人是嫌我给的东西少了?可我只有这么多呀,既然当初我说出了那么样的话,就应该信守诺言,你们放心,虽然我没有大笔的财产,但我这一身本领是爹娘教给我的,以前我不想离开,是因为爹娘的仇没有报,不甘心,知道你们是有本事的人,只要给了我承诺就一定会替我报仇的,我就放心了。”这是李子鑫的真心话,就算他们不替自己报仇,自己也会将李家送给他们。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能从昏暗的大牢里出来,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面,更是将李家的财产给夺回来了,他们就是他最大的恩人,别说要他的财产了,就算要他的命,等他报了仇也会双手奉上。
吴彩薇知道和他说不通,今天自己不将东西接下来,他会良心不安,于是勉为其难道:“我们都是懒散的人,不会做生意也懒得管理,正好你没有地方去,不如帮我们管理李家的铺子。”
李子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想要看县太爷与李家大伯的下场,再加上确实没有盘缠,李家又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有些不舍,这份工作对目前的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暗暗发誓一定会将李家给管理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李家的财产县太爷早就打听清楚了,每每走在街上,见到李家铺子人来人往的,就忍不住有些心痛,如果这些铺子都到了自己的手里,奉献给二皇子,一定会得到嘉奖,是的,他虽然将李子鑫给关到大牢里,让李家大伯去管理李家,但根本没想过放任。
只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先将李子鑫给解决。等李家大伯表面上将李家给败光之后,偷偷地接手,这样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变为自己的,没想到却被吴彩薇给打断了。
尤其是听人说,最近李家的铺子推出了新的产品,很是受欢迎,银子如流水般流入,他就心痛难忍,这些银子本该是他的,现在却眼睁睁地流入别人的口袋,尤其是对方还是他名义上的仇人。
那些重要的信件丢失之后仿佛石沉大海,开始他没有往吴彩薇夫妇身上想,毕竟他们被关在牢里,没有人看到他们出去,可那次见到她高强的武功之后,他又改变了想法,说不定就是这对夫妻。
他们悄悄来到他的书房,将东西给偷走了,又悄悄地溜回牢里,虽然他觉得这样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作为县令的他来说,有时看似不可能的,才是事情的真相,他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