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挺直了脊背,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不就是请自己喝茶或者吃饭吗?有什么不敢去的,仿佛自己怕了他们似的。
张长河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笑了笑,没揭穿他,不急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片的酒楼茶馆县太爷最是熟悉不过了,见对方根本没指明哪一家,就往自己最熟悉的茶馆走去,反正自己是这里的土皇帝,说了算,他一走进茶馆,店小二就热情的将他给引到他特定的房间去,而张长河自始至终都没吭一声。
店小二很有眼色地离开,跟在县太爷身后的两个捕快也准备像往常一样离开,却被县太爷给拦住了,对方是危险的存在,如果两人面对面,他真的心里没底,有什么突发情况,没人替自己抵挡一下,留下他们俩说不定还能有个缓冲时间。
两位捕快对此没有一点儿惊讶,他们早就听人说过,前几天牢里逃出来了两个人,刚走出县衙就听到他们在交头接耳,说这位男子就是从牢里逃出来的其中一位,他们对对方充满了好奇。
张长河当他们俩不存在般,拿起杯子倒起了茶水,他先给县太爷倒了一杯,县太爷扫了几眼,有些口干舌燥,但根本不敢喝,张长河又替自己倒了一杯。
看着县太爷的样子,他笑出了声,“大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您仔细想一想,前几次我们能从你的手里顺利地逃脱,是我夫人冲在前面,将我保护得好好的,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听说会武功的人和不会武功的人走路都是不同的,我有没有功夫你身后的两位捕快大哥还看不出来吗?”
县太爷听他这么说,惊讶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对方将他的弱点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而后回头来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两位捕快,两人想了想坚定地点了点头,确实如他所言,对方的走路姿势以及声响都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们也曾见过会武功的人,更加得轻盈飘逸,有些失望的同时又放下心来,看来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波澜出现,对方只是想要和县太爷见见面聊聊事情而已。
县太爷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还是不端茶杯,但不知不觉中他挺直的脊梁松懈了下来,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得意洋洋道:“今天请我喝茶是来示好的,这就对了嘛,在蓝城我是父母官,所有的事情都得听我的,你们俩虽然有些本事,但只不过是普通百姓,想要翻出我的五指山还差点儿。”
张长河笑了笑不接他的话茬,见他自始至终都不喝自己给他倒的茶,挑了挑眉,疑惑道:“大人怎么不喝,难道是怕我下毒?”
县太爷浑身一僵,有些语塞,他能说自己真是这么想的吗?虽然已经松懈了,知道他对自己造不成威胁,但警惕的心没有放下,真的害怕他对自己不利。
张长河看着他的神色,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率先端起茶杯,快速地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将茶杯底朝天展示了一圈,悠悠道:“这茶水是茶楼准备的,刚刚给你倒完茶,我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现在我已经喝完了,大人可以放心地饮用,再说了,你旁边还有两位衙差大哥呢,我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将你给杀害,虽然我们有信心能从蓝城逃出去,但不想隐姓埋名成为朝廷通缉要犯。”
看着对方挑衅的目光,县太爷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端起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发现茶水与他以往喝的没什么不同,才将茶杯给放下,对方不是说自己不敢喝吗?喝一口意思一下得了。
“行了,你让我跟着你来,我来了,你让我喝茶,我也喝了,说说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吧。”被逼着喝了口茶,县太爷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对面的人存在危险性,不能轻易得罪,没好气地询问,想要快速远离,只有回到自己的地盘才觉得心安。
“今天找你呢,是想和你说,我们的实力你见识到了,尽管你将手里的底牌都亮出来,但我们依旧好好地活着,这就是我们的本事,当初离开大牢的时候,我们也强调过让你将牢中的案子都重新调查,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办,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过了这么久,对方迟迟没有行动,张长河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不会以为夫妻二人已经忘了吧。
吴彩薇和张长河没有忘记,县太爷是真的记不起来了,当初他们从牢里离开,他就准备拖着蒙混过关,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对方不会再提及,当初是心血来潮地说了那么一句。牢里的人与他们又没有任何关系,没想到对方特意找自己说这件事,早知道是这样的,他说什么也不会跟着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牢里的人与你们没有任何交集,就连你们带走的李子鑫也是初次相识,将你们关在相邻的牢房里,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情谊,你将他给带走了,我没有去找他的麻烦已经仁至义尽。
但我们在蓝城这么久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不可能完全按照你说的办,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一手遮天是因为背后有你意想不到的大靠山,不看僧面看佛面。”
县太爷静静地看着他,一想到自己背后的靠山就忍不住心生得意,这个靠山可是自己无意之中寻来的,任谁都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县令能够与皇子有牵扯,并且对方是皇位有力的继承者,一想到自己的家族会在自己的手里发扬光大,就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大人家里丢了一样非常宝贵的东西吧,让你寝食难安,不怕告诉你,那些东西在我们的手里,早就被我们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你背后的靠山是谁,但我想说的是既然让我们给遇到了,就要让这城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张长河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