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楼。
暖阁内淼淼水雾缭绕着,红绸缥缈。
偶有水声悉兮。
殷令九半眯着眼眸趴在浴池边上,万千青丝沾着水珠贴在光滑精致香肩上,雪白的面容染上一抹妖媚的绯红。
雾气弥漫着,瞧着温池里的女子,仅一眼足以能让人心思拨乱无分寸。
有着绝世容颜,有着女子都红脸的玲珑身段。
除了妖媚,还是妖媚。
虞轻揽着花篮在边上撒着花瓣,“悦仙坊属下烧了,这大火才刚刚歇。”
殷令九抿唇‘嗯’了声。
虞轻继续撒着,“那位晏太子,我们真的查不出一丝。”
为何那般恨殷令九,成了迷。
提起他,殷令九的眼里再也生不起一丝波澜,懒洋洋的应道,“没必要查他,怕是都查不出来。”
她不想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远离他,是最好的结局。
她筹谋的是天下,儿女情长着实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虞轻侧身看向殷令九,主子就是主子,拿得起放得上,想爱你就爱,不想爱,随时潇洒开身,心不留痕。
“那昀霖寺那位呢,如何处理。”
殷令九缓缓起身踏上岸,水珠滴答落在软毯上。
绝色凝脂玉肌,凉风掀起纱缦轻雾。
风拂过,娇无力。
“在我的地盘,细封离仇翻不起什么风浪,若翻,对付也是轻而易举。”她语气漫不经心也带着点冷,“大胤皇帝才是我最大的仇人,最大的阻碍。”
那位素未谋面的大胤皇帝才是她棋盘上的棋。
她要天下,大胤皇帝也要。
血海深仇,就看谁能走到最后。
虞轻温柔无比地伺候着,小心翼翼,似怕一不小心会触破自家主子那娇嫩到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自己来吧。”
“风凉,还是属下来伺候。”
殷令九换上了素白色衣裙,细软的轻纱外罩,玉指掀开珠帘,举步来到前室,坐于案前细细翻看信件。
她轻哧了声,带着淡淡的自嘲,“这病有什么好治的。”
……
清晨。
沈箐柔与凌落羽一起来就打探沈令九到底死得有多凄惨。
多少人盼着沈令九死,为此,昨夜都睡了一夜好觉。
落到四大女魔头手里,能活着出来才怪!
“有消息吗。”
“没有。”
“那应该是死了,估计连尸体都没有。”
“走,吃早膳进宫复命。”
律城一事,誉王,沈箐柔,沈拓海等人急匆匆进宫复命。
沈箐柔还是想从誉王口中探探虚实,带着无数期待,“我妹妹是不是…”
誉王摇头,“本王不知多少,太子半夜撤兵回府了,倒是没看到沈令九的身影。”
沈箐柔偏头笑笑,怎么可能活得了,可这到底是皇宫,下一秒沈箐柔就换了副伤心的模样。
“妹妹啊,回去姐姐定给你烧纸…”
可一想到太子就心痛。
太子殿下怎么这般,说好的不近女色…一个沈令九就破戒了。
突然,一声清冷细碎的哧笑在身后响起。
这隐隐的笑声,沈箐柔走上阶梯时差点摔了一跤,惊过后,瞬间回头。
只见殷令九安然无恙漫步上御阶,每一步都很轻,每一步处处透着风华。
定安城拿过来,她自当要进宫见渊帝商讨。
沈箐柔呆滞的吼了声,“你…你不…不是被殷大小姐的人抓走了吗?!”
骨灰盒都备好了的,落到殷大小姐手里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