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放下猫,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林麽麽收好托盆退了出去。
殷令九望了眼手边的清粥,收回目光投向窗外的大雨。
晏祁歇与影二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夜,他没来。
她也没等。
清晨。
雨停了来。
殷令九抱着猫堵在太子府门口,纤细的一条腿抵在对侧,猫儿安静蜷在她怀里懒洋洋的。
就这么漫不经心堵着。
谁也进不来,也出不去。
府里下人也就偷偷瞥着,埋头自顾自个。
太子妃发火了发火了。
太子爷昨夜睡在书房。
看你能的,把人拐回府还让人独守空房。
许久。
晏祁歇从后院来到院中,负手而立。
一身黑金蟒袍,脸上没有多余表情,雍容的气势如神祇般。
身后站在近身护卫,候着。
半响,晏祁歇沉闷出声,“做什么。”
殷令九低头撸着猫毛,就是一句话不说。
晏祁歇闷哼一声,提步走到她身前,看着她长长睫毛的低垂,轻颤。
到底哪里招她惹她了。
宿在书房,她生气?
她殷令九就不是这种人。
很多事昨日明明都好好,她说变脸就能变脸。
说不爱也能不爱。
晏祁歇抬手轻触她吹弹可破的红唇。
‘啪’地一声脆响。
还没碰到,殷令九一把拍开他的大掌。
晏祁歇重重地抿唇,深邃的黑眸染上一层能将人冻住的冰霜,“殷令九!”
殷令九总算看他一眼,男人磁性的嗓音传来,“你什么意思。”
“问我?”殷令九冷声一笑。
然后。
殷令九再说下去,抱着猫儿走了,头也不肯回。
晏祁歇凝视那道冷漠无情的背影,冷声道,“拦住太子妃。”
护卫齐齐围上殷令九。
“太子妃,得罪了。”
殷令九没什么表情,弯下腰放下怀中的猫儿。
小主似很懂事走回太子府,还没跨进门槛,晏祁歇不带感情的嗓音满是冰霜,“滚出去,她不回来你也休想回来。”
小主‘喵~’了声,默默折身走出去。
殷令九始终没回头,迈了一步。
男人沙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慵懒亦带着危险,“你试着离开半步。”
殷令九停下脚步,“威胁我?”
忽而,肩膀传来一阵酥麻的疼痛,天旋地转间,她被硬生生掰回身,男人冰凉的大掌捧住她的面容。
晏祁歇俯下身,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头便攫住她的嘴唇,“你答应过的,全都忘了,是吗。”
护卫该闭眼的闭眼,低头的低头。
太子爷悠着点。
殷令九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我答应你什么了。”
晏祁歇唇角抿得泛白,心头又是一阵裂痕,“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答应他,不会离开他。
她答应他,做他的妻。
她答应他…不,她没答应过他,只爱他一人。
看着她漠然的脸,晏祁歇心里难受得慌,“玩弄感情很好玩吗。”
殷令九别开脸,“太子相信过我吗。”
“那你回答我,你跟他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都隐瞒。”晏祁歇没轻没重,一遍又一遍地质问,“回答我。”
他什么都可以大度,唯独细封离仇的事,他永远大度不了。
就像一根刺,永远扎在心头,时不时扎得千疮百孔。
而她,却不肯拔开。
他要拿什么去信。
她给过他去相信的解释吗。
没有。
他的患得患失,皆因爱得太深。
皆因细封离仇。
殷令九很安静,“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