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当白乐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应下之后,白乐带着两个弟弟上山弄点柴火。
冬天冷,没火才难熬。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都是用的炭,可是炭毕竟贵,灶台也做好了,以后也要烧柴火。
白乐不想都放着等周永诺做,他是她男人,不是机器人。
白乐想跟他安安稳稳过日子,别的事儿做不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
好在小龟山位置偏僻没多少人来,白乐不用爬多高,就能捡到足够的柴火。
两个弟弟比白乐还积极,像猴儿一样蹿上去。
周木比较野,抢了白硕的小镰刀一心找粗壮的柴火砍。
白硕比较腼腆,跟在周木后面,把能收的都收了,放在小背篓里。
白乐跟不上他们,她在后面一边捡柴火一边叮嘱:“你们慢点儿别离开我的视线!阿木,你别弄那么粗的柴火,回头背不动,又要喊你姐夫上来帮忙!”
周木努着嘴,倔强地砍断了柴火:“用不着他,我可以把姐姐照顾得很好!”
“你们慢点儿!阿硕你跟着他,别跑太远!”
两弟弟在山上追逐,白乐看看四周都没人了。
她琢磨着一会儿饭做什么好。
虽然家里有肉了,可是过两天灌了香肠就剩不了多少。
白乐又是无肉不欢的人,她不想亏待自己,也不想亏待两个弟弟。
她偷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快速从空间拿出一只鸡。
货仓空间里没有活物,所以鸡已经处理好了。
白乐虽然觉得为难,但是好在跟她上山的是两个弟弟,好糊弄。
果然,周木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手里有只鸡。
周木激动了:“山鸡?姐,这哪里来的?”
白硕听到有山鸡,也急忙跑过来:“姐,这是你抓的?”
白乐忙说道:“我刚才看见一只鸡撞死在石头边了,我瞧着还新鲜,就捡到水边给收拾好了。”
两个弟弟好糊弄,他们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只知道今天能吃鸡,四只眼睛都闪闪发光。
白乐把鸡递给周木:“一会儿回去了,就说是你抓到的,知道吗?”
“为啥?”
“因为我要在你姐夫面前装柔弱呀!女人太勤快,男人就不干活儿,我不想让他好吃懒做!”
周木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满口答应下来,抱着鸡下山了。
白乐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到家了,趁着周永诺在忙的时候,赶快把鸡剁好了,烧到面目全非,就不怕惹人怀疑了。
她开开心心地背着竹筐回家,沈桂兰正从岔路走来叫道:“乐乐!你在忙啥呢?”
白乐停下脚步看着她,一些记忆涌现了脑子里。
沈桂兰,老大的媳妇。
和她一样憋屈的周家媳妇,但也是老周家唯一帮过她的人。
她洗全家人衣服的时候,只有沈桂兰会偷偷帮她。
生病的时候,也只有沈桂兰会给她烧热水。
这些事儿白乐都记得,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热乎得很。
“大嫂来啦!我正要捡了柴火准备回去做饭呢,一起呀!”
沈桂兰瞧见了周木手里的鸡,她怪不好意思的:“我这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没耽误你们吃饭吧?”
“这耽误什么,填一双筷子的事儿。”
白乐怕她尴尬,把竹筐丢给她背着,拉着人就往家里走。
周嫦娥卖她的时候,故意把沈桂兰支走了两天,就是怕她坏事儿。
之前的事情,沈桂兰压根不知道。
白乐公私分明,不会迁怒别人,硬拉着沈桂兰到家里吃几口肉。
几个人进了屋子,沈君山正指挥着大家忙里忙外。
见到沈桂兰,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打招呼了。
沈桂兰其实也很怕他,结婚之前就觉得这个小叔子挺凶的,到现在还是这样的感觉。
要不是被婆婆逼迫,她也不想来这儿。
白乐把她拉到厨房里,搬了两个小板凳坐下,锅里的玉米糊已经煮好了,炉子被周永诺用泥巴封了一大半,只露了一个口吐火保温。
白乐尝了尝,发现没味儿,就在碗里放了点糖,给沈桂兰盛了一碗。
“大嫂别嫌稀,不知道你要来,这是给大海哥他们暖胃的!你先将就将就,一会儿中午就留这吃饭。”
沈桂兰一大早做了全家人的饭,男人上工了,婆婆也吃得盆干碗净,留了一小块粗面馒头,还不够她一口的。
她抱着玉米糊,眼泪差点都出来了,连忙吹吹,吃了两口掩盖尴尬。
沈桂兰看看房子,感慨道:“还有人说你们来受苦呢,要我说,是来享福了!”
“分出来了心里踏实多了!不过我是逃出来了,大嫂你就更辛苦了,你可小心周嫦娥和老三家,他们一肚子坏水不说,大的小的都不是东西,像残废一样等着人伺候呢!”
“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
沈桂兰拉着白乐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
以前周永诺和老爷子在,这些人还不敢。
他们一个死了,一个离开了,这些人就开始发神经。
但是那时候有白乐,家里的事儿几乎是她们两人承包了。
现在白乐一走,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上工之前要把家里老的小的伺候好,中午休息还要先跑回去伺候他们吃饭,收了碗筷又要冲回地里干活儿。
晚上更不用说。
幸好不是夏天,否则每天一盆盆的衣服早就把沈桂兰压垮了。
沈桂兰摇摇头:“干活儿还是其次,主要是家里那么多张嘴实在不好办呀。”
“老太婆和周嫦娥家的三口子就不说了,我家还有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再加上老三家两口子,都是张嘴要饭的!哎。”
家里这么多人,下地干活的只有老大周壮安家的两口子,老二周壮平家的,就是周木的爸妈。
但是老二周壮平性子有点儿像周永诺。
小时候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好,经常同进同出。
周壮平早就看不惯家里的做派,总是顶撞周老太,还跟周嫦娥动过手,但是周老太用命要挟,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