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回来了。
“霆槿——”
夏鸢嗲着声音,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娇滴滴的冲他跑了过去。
常裴瞬间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脸色难看到不行,转过身看着夏鸢和厉霆槿。
只见夏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扑进厉霆槿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然后水滴滴的说。
“刚才你不在,萧总让我去给陆总看病,可我哪会看病呀,就过去试了一下,这刚出来就遇上了常少,他还想污蔑我和陆晟晨搞事情!”
“我哪有!”
常裴急的声音都往上提高了几个分贝,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鸢。
“污蔑?”
厉霆槿护犊子的将女友搂在怀里。
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漠逼人的气场,带着夏鸢就缓缓来到常裴面前。
常裴哭笑不得的死死瞪着夏鸢。
这个女人居然敢阴他!
常裴狠狠的看着夏鸢,“要说起污蔑,谁有夏小姐的本事,光一句话就挑得厉总对我视如死敌。”
夏鸢被常裴看的浑身发怵,忍不住往厉霆槿的背后躲了躲。
这一副小白兔娇弱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生出一整个保护欲。
常裴哼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也只是看见夏小姐从陆晟晨的房间里出来,孤男寡女,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厉霆槿听的。
说罢,他也不做停留。
直接气冲冲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下,走廊上只剩下了夏鸢和厉霆槿两人。
夏鸢心里还记挂着呢,厉霆槿既然回来了,那床的位置不保!
所以她脚底抹油似的,利索地就往房间里跑。
厉霆槿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身影,阴沉沉地跟着她进了房间。
夏鸢呆愣的站在床边。
下一秒,从她的身上也渐渐地散出了一股恼怒之气。
如若气息有颜色,那她现在,周身肯定是火红火红的。
刚才写的那张纸被厉霆槿拿掉了。
床上明显还被人躺过的痕迹,除了厉霆槿还能是谁?
夏鸢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接着有人靠近了她。
在这人离她只有两步之遥时,夏鸢沉着声音冷冽的问:“你是狗吗!”
【霸占是狗!】
那纸上写的清清楚楚。
没听见厉霆槿的回应,夏鸢一转身正要问他。
不料,一道黑影猝不及防覆盖了上来,压着她就往床上倒。
夏鸢惊呼了一声。
身下虽是柔软的床,可光是这么砸上去,头难免也有些发昏。
她伸手欲推开身上紧压着的男人,手腕却被他紧扣住,置于她的头顶。
两人之前是动过手的,势均力敌。
可现在厉霆槿是悄悄去吃了大力菠菜吗!
怎么力气这么大?
夏鸢用力挣扎了两回都没有抽回手。
她便要用膝盖去顶男人,把他一脚踹开,不料才刚屈起一条腿,厉霆槿就腾出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按住她的膝盖,将腿又按得笔直。
几秒钟的时间,两人折腾不下,气息粗重许多。
夏鸢喘着气,瞪着面上的男人。
“你还说不是想打架!”
厉霆槿眼神格外阴郁,“刚才你去陆晟晨房间里干什么了?”
他低沉的声音里泛着一层锐利的霸道。
闻言,夏鸢陡然炸毛,“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去给他看病,而且是萧楚让我去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看病,看的什么病?”
厉霆槿眼睛眯着看她,黑白分明的那双眼,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却格外透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他们两个合作伙伴也没必要在陆晟晨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夏鸢稳住心态,老实回答:“陆晟晨就是吃饱了撑的,非要让人去看。”
“家庭医生呢,非要让你去看?”
“家庭……”
夏鸢正要解释,厉霆槿却打断她的的话,鄙夷嘲弄的说:“到底是看病,还是为了见你。”
“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厉霆槿你是不是有病啊!”
夏鸢一阵恼火,也顾不了其他。
刚压下去的火苗蹭地一下又燃了上来。
既然挣不开也踹不走,夏鸢直接朝着男人的肩膀上就狠狠咬了一口。
她下了死劲。
厉霆槿消失一晚上,一出面就对她阴阳怪气地。
还不听她解释,甚至胡乱说话。
说她和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把她和陆晟晨又肮脏的捆绑在一起。
还有!
霸占了她的床!
这让夏鸢更加生气。
所以咬上厉霆槿肩头的那一瞬间,夏鸢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样。
死死不松口。
这咬着咬着,发了狠的,直到夏鸢尝到嘴里有一股血腥气时,她眼里的浑浊才顿然清醒。
连忙松开口,然后将厉霆槿一把推开。
厉霆槿这回倒没有适才那么强势,一推就开了,倒是虚弱的倒在一边。
这样的反差不禁让夏鸢心头发紧。
她心有顾虑的看了厉霆槿一眼。
“你,你没事……吧……”
夏鸢问的很犹豫。
任谁被这么咬了一口,还咬出血来了,都不会没事的吧?
昏暗不清的环境下,月光从玻璃窗照射进来,落了一半在床上。
正巧能看见厉霆槿脸上的表情。
清俊的那一张脸上,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双眼闭着。
平时厉霆槿要是在她这里吃了一点亏,当场就会反击回来。
就算没有当场,也过不了多久。
他总是喜欢给人挖坑,还会笑眯眯的将人哄到坑边,再把人一脚踹下去。
可现在厉霆槿一动不动的。
平静的过分,冷静的让人可怕。
夏鸢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那一股血腥气惹的她轻蹙了一下眉头。
她伸出手指推了推厉霆槿。
“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是你硬压着我不放,我去给你拿工具,消消毒……”
看厉霆槿这副样子,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三十六计,走为上。
夏鸢还是先走为妙!
今天晚上就把大床让给他好了。
正这么想着,她的屁股蹲还没有离开床半秒,人就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拽了回来。
厉霆槿扣住她的手臂,“你把人咬伤了,就打算这么走?”
夏鸢连忙撇清,“我不是走,我是去给你拿工具消消毒,对吧?别感染了。”
“不用。”
“不用?”夏鸢吞咽了一下唾沫。
男人紧闭的眼睛倏地一下睁开,里面布着一股杀气。
夏鸢立马竖起警惕,做好了要跟他殊死搏斗!
可她浑身的神经紧绷了半天,也没有迎来厉霆槿的袭击。
半晌过后,厉霆槿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时不小心扯动了肩头上的伤势,他轻嘶了一声。
这轻轻的一声,却听得夏鸢心头一颤。
她真不是故意的。
不对,这也算是自卫的一种,好像是故意的……
那就算她故意的,也是厉霆槿自找的。
夏鸢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脸上的愧疚之意散了不少。
“我还没有洗澡。”
耳边突然传来厉霆槿莫名其妙的一句。
夏鸢眨了眨眼,将深思拉回来,一脸呆滞的望着他。
厉霆槿瞧她这副不开窍的样子,差点翻了个冷眼,然后松开夏鸢的手。
他伤的是左边的肩头。
现在用右手解衣扣还算顺手。
“你干嘛?你干嘛你干什么——”
看见厉霆槿露出胸膛,夏鸢惊得连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就跑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