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蒋俞之说要回家的消息,叶时意因为持续看太久东西而略显困倦的眼底闪出一丝丝微光。
他下楼时，刚好碰上余敏正在吃饭，余扬就坐在她身边，但面前空荡荡的，没有碗筷。
见他下来，余扬笑了笑：“时意，一起吃饭？”
叶时意还没说话，余敏先开了口：“这扬扬啊……我让他跟我一起吃，他非不,说是怕你一个人坐着无聊非要等你。”
她含笑道,“看来他很喜欢你啊。”
叶时意礼貌笑笑：“不用等我，我还不急，你先吃。”
余扬问：“不吃饭怎么行？”
“真的不用等我。”说完这句,叶时意没再多废话,他走到厨房处,跟正在收拾厨具的阿姨道，“阿姨，这还有剩下的食材吗？”
他刚刚看了下桌上的菜式，挺多蒋俞之喜欢吃的菜。
但他觉得……蒋俞之可能不会想吃余敏姐弟两吃剩下来的。
“有……叶先生，您不喜欢吃今天的菜吗？这剩的，跟桌上那些都差不多。”阿姨道。
“不是,那些你别收进冰箱里,我一会要用。”
“是外边的不够？”阿姨明白过来了,“我再给你做一点吧。”
“不用了,你收拾好就回去吧，我一会再自己做。”
煮菜阿姨愣了愣，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少爷还会下厨。
她赶紧收拾好东西，擦得干干净净，才把人恭恭敬敬请进来。
看到她还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叶时意笑笑道：“我自己在这就行……”
“我帮您洗菜？”
“不用，我自己来，你快回去吧。”
宅子里的佣人都是各自分工，这位阿姨只负责煮菜，她犹豫了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刚走出去，就撞上正在聊天的两姐弟。
余敏瞧见她，问：“时意在里面吗？”
“在的在的。”
“怎么是你先出来了，他在里面做什么？”
“好像……是要做菜？”阿姨道，“我说我来帮忙，叶先生没答应，我就出来了。”
余敏微愣，而后轻轻点头：“行，那你回去吧。”
蒋老夫人正在房间里做操——之前留下来的习惯，无非就是动动手脚，免得自己瘫着不动，跟个废人一样。
老佣人进来，轻声道：“余小姐和她弟弟先下去吃饭了。”
蒋老夫人点头，没说话。
老佣人提醒她：“老夫人，蒋先生……可能不太喜欢吃他们吃剩的饭菜。”
蒋老夫人悠悠抬眼，眉头微蹙，半晌才道：“哎，我竟然把这事忘了，真的是老糊涂了。”
她揉揉眉心，“你去让阿丽重新做一份菜……不，让她多留一会，如果俞之回来了再做，不要浪费。”
“她已经走了。”
“走了？”蒋老夫人叹了声气，“再叫她回来吧。”
“还有个事，老夫人，叶先生正在厨房里。”老佣人道，“我刚刚进去瞧了眼，在洗着菜呢。”
蒋老夫人眼里浮出笑意，颔首道：“行，那就别管了。”
叶时意正在洗菜。
手机放在旁边，一直没什么动静，他想着先把菜洗了，然后问问蒋俞之到哪儿了，好看着时间做菜。
“时意，你连这个都会？”余敏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副碗筷，她走过来，把碗筷放到洗碗池里，掀起阵阵波澜。
“会一点点。”
余敏洗着手，她还不到三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手白皙柔嫩，看上去就知道没少保养，因为是女明星，一举一动都是柔和优雅的，倒也是个豪门少奶奶的模板。
“那是挺好的，像我，就什么都不会，成安也不舍得让我去学……”余敏洗完，关掉水，侧目笑了笑，眼镜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儿，“俞之可真是娶了个贤惠的好妻子。”
叶时意洗菜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继续清洗手中的食材。
他是男人，算是哪门子的贤惠好妻子？
他嘴边仍旧挂着礼貌的淡笑，语气如常：“不是只有好妻子才会做菜的，您不就不会吗。”
余敏笑容微微回敛一些，没有太明显：“是我用错词了，你别放心上……那你忙着，我就先出去了。”
叶时意没有再开口。
他在家中没有出意外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某天也跟别人走进了婚姻殿堂，那该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他当时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任何一个合意的形象，于是就拼凑了一些形象碎片：黑长发，大眼，笑起来眼睛弯弯，波光流转，温柔，偶尔喜欢撒娇——和余敏几乎百分百吻合。
叶时意终于在这一刻恍然大悟，他原先就不喜欢女人。
那他对蒋俞之的感情就更毋庸置疑了。
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快了些。
等余敏走后，很快就有佣人收拾外边的碗筷进来，看到他还在里边，没好意思进来，捧着碗筷在外边傻站着。
叶时意微微侧目：“进来吧，不用站在外边。”
“……好，好的。”佣人把碗筷放到洗碗池里就准备走。
叶时意叫住她：“不洗碗吗？”
他知道，这个佣人可能就是固定负责洗碗和其他方面的工作，早些做完早些休息。
“洗的，”佣人道，“我怕洗碗的动作太大，把水溅到您身上。”
叶时意笑了：“没关系，我穿的衣服不值钱。”
被叶时意的笑容晃了眼，佣人愣怔住，一时间没能开口应答。
“这条衣服怎么还留着，我不是给你买了其他的？”
蒋俞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外，身上西装整洁，完全不像是刚从拆迁工地那边回来。
他眼一扫：“你先出去，一会再洗。”
佣人立刻转身走了，一刻不多呆。
叶时意见到他，愣了愣：“怎么回来这么快，我还没……”
男人走上前，不等他说完，微微弯腰，慢条斯理地堵上了他的唇。
叶时意怔住了，反应过来后，先是艰难地往门边看，确定没人后，才放心地闭眼，乖乖的让蒋俞之亲吻。
蒋俞之被他的乖巧弄得心痒痒，刚想再深入一些，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右手往上抬了抬，摸索半天，然后……关掉了水龙头。
“……”蒋俞之起身，失笑道，“这么环保？”
叶时意涨红着脸：“……总不能浪费资源。”
蒋俞之扫了旁边的盘子一眼，都是蒋老夫人让人倒掉的饭菜，他马上明白过来，揉揉叶时意的头发：“我来洗。”
叶时意这回是真愣住了：“什么？”
“我说，我来洗。”蒋俞之笑了，“洗菜不需要学。”
“不用，我已经快洗完了……”
叶时意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大萝卜就被旁边人抢了去：“站过去，给我让个位置。”
“不过如果想跟我挨得近一点也行。”
叶时意赶紧往旁边让了让。
饭菜做完时已经很晚了，两人吃完饭便要回房，没想到在回房路上遇见了余扬。
余扬低头在看手机，见到他们，非常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蒋俞之自然是不会搭理的，叶时意犹豫了下，点点头算是回应。
“时意，刚好你在，来，你看看这个。”余扬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我兄弟给我传的照片，我仔细一看，后边那个不是你吗，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的！”
叶时意看了眼，余扬身后的人还真是他，当时好像是学校举办的班级篮球比赛，他被胡乐硬拽着去了。
照片里的叶时意看起来比现在要稚嫩许多，他掀起球衣衣摆正在擦汗，露出腰间劲瘦的线条。
叶时意：“嗯……”
话还没说完，腰间的手忽然用了力，叶时意下意识跟着力道走。
蒋俞之把他带回了房，并直接关上了门。
“去洗个澡。”蒋俞之坐到椅上，语气如常，“洗菜都把衣服弄湿了。”
叶时意低头看了看，还真是：“你的应该也湿了吧。”
蒋俞之看了他一眼，笑了：“也是……那就一起洗。”
“……”他刚刚到底在说什么，“那你先洗吧，我没事的。”
蒋俞之笑了，没有强求。
他这房间，哪里都好，就是浴缸太小，当时为了坐着舒服不下滑特地挑的……总之现在是后悔了。
站着又怕叶时意脚酸，索性作罢，反正回去后多的是机会。
洗完澡，叶时意正在吹头发，才吹了半会，手背上一热。
“我帮你吹。”
叶时意觉着，蒋俞之的声音是真的有魔力，能在任何时候，穿过任何声音落尽他耳里。
蒋俞之没有在征求他的意见，径直从他手上拿过吹风机，兀自翻弄起他的头发。
怕浴室回声大太吵，叶时意是在门口旁边的插座上连的吹风机，面前没有镜子，他看不清蒋俞之的表情，只得僵硬地站着，感受男人掌心里的温热。
吹了近五分钟，吹风机停了。
蒋俞之手拨弄两下他的头发，像是在确定有没有干。
叶时意刚想转过身，突然觉得耳廓上一热，紧接着发出微微刺痛感——蒋俞之从身后咬住了他的耳朵。
“你……”
叶时意只吐出一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的耳廓传来了一道温热的触感，男人的舌尖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舔吮他的耳尖。
他心跳如雷，耳朵是彻底红了，蒋俞之挑起他衣摆，声音低低沉沉：“高中跟现在比，胖了还是瘦了？”
叶时意：“……胖了。”
蒋俞之手探进去，试了两下：“没胖。”
“……”光是在照片上目测都能知道吗？？
蒋俞之又问：“你想在床上，还是试试站着……”
……这是什么问题？！
到了床上，蒋俞之目标一转，开始碾磨他的唇。
蒋俞之把他裤头挑起时，叶时意拿出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他的手：“……隔、隔壁还有人。”
“那又怎么样。”蒋俞之道，“你小点声，他就听不见了。”
叶时意：“……”
“乖，”蒋俞之亲亲他的下巴，“我轻一点，不弄狠你。”
他说着，膝盖顶进叶时意两腿，轻轻摩挲了两下。
叶时意险些就要发出声音，手上一软，让蒋俞之得了逞，轻松把他裤子丢到了床边。
在床上，松懈一刻就是输，蒋俞之的手实在是太灵活，技术更没得说，还没一会，叶时意就软得像摊泥，手也只能无力地攥着旁边的床单，蒋俞之把他下边剥干净了，偏偏衣服还给他留着。
蒋俞之半跪在前边，瞧见叶时意微微张嘴，脸色酡红的模样，他舔舔唇，然后拽着叶时意的衣摆，声音沙哑地问：“怕被听见？”
叶时意点了两下头。
衣摆伸到他嘴边。
“咬着，就叫不出来了。”
“……”
叶时意咬住衣摆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蒋俞之的手指，成功在火上多添了几桶油。
……
“时意……”蒋俞之轻吮他的耳垂，“叫得太大声了。”
叶时意红着脸，唾液顺着嘴角垂落，只能用手拼命捂着嘴……
他怎么忍？
这怎么忍得住……
看着叶时意的模样，蒋俞之笑得餍足——小朋友还是太嫩了。
蒋宅的隔音效果简直不要太好，就算叶时意叫一晚上，隔壁也绝对听不见。
他怎么可能让隔壁那傻逼听到这种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