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瞅着灵柯这副尴尬的模样，伸手在她的头顶摸了一把，对着旁边的碧瑶开口：
“小灵儿今年五岁。”
“原来玄灵你才五岁呀。”
碧瑶蹲下身子，视线与灵柯对上，眼中满是怜惜：
“以后在山上可要好好吃饭，好好长高高啊！”
灵柯：……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当成小孩子，讲真……
有那么点羞耻。
小凤凰似是察觉到了灵柯的无奈，轻笑出声：
“确实应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灵柯：……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斜了对方一眼，她方重新看向碧瑶：
“姐姐，里面那位爷爷多大了？”
“师傅今年九十九岁了。”
碧瑶轻声开口，但紧接着脸上划过一抹黯然。
“我看爷爷身体不适，姐姐你是仙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面对灵柯的询问，碧瑶只是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
“都说我们是仙，但实际上我们不过是吸收仙石中的力量，改变自身样貌，净化周围的怨气罢了。”
对于这个结果灵柯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姐姐放心，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碧瑶并未回答，只是无奈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接着她给二人安排了住所，并留给小凤凰一块仙石，便去照顾弘深了。
近些日子一直忙着寻找仙人，这好不容易找到，虽说和预想中的不同，但也总算是有了突破进展，灵柯和小凤凰便早早休息了。
隔天，在小凤凰和灵柯的强烈要求下，碧瑶取出一块仙石给灵柯试了一下，确定她也可以修仙后，顿时面露欢喜。
若说之前留下灵柯她心里还会有些担忧，那眼下便是一丝全无了。
而弘深在得知灵柯也能吸收仙石中的灵气后，更是兴奋非常，甚至于精神越发好了。
灵柯和小凤凰从弘深的房间出来，正在握着手中的仙石按照对方的教导进行吸纳，碧瑶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看到二人后，她笑容灿烂的打招呼：
“二位，午餐我已经做好放在厨房了，你们先去用，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对方不带一丝阴霾和愁绪的眼睛，灵柯心下叹了口气。
碧瑶以为弘深是身体大好了，但她却能看出来对方现在完全就是强弩之末，或者说是……
回光返照。
小凤凰倒是并没有如灵柯那般忧愁，对着碧瑶笑眯眯的摆摆手，便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了厨房。
盛了三碗粥后，二人都并未动筷子，而是等着碧瑶回来。
“你说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见碧瑶没回来，小凤凰询问。
“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这里的仙并非是仙界的仙，更像是一种修炼功法，可以增长自身实力，不过由于此界灵气稀薄，只能依靠仙石来积累体内的灵力。”
灵柯皱眉回答。
这就是她之前经历的修仙世界的改版，虽说功法和等级不同，但总体来说差不多。
“不过按照碧瑶和弘深的说法，修炼并不能延长寿命，至今为止，招摇山历任主人均未活过一百岁。”
灵柯继续出言：
“那么也便验证了这一结论，那这个世界当真有和你我相同仙吗？而且……”
在小凤凰沉默中，灵柯无奈的叹息：
“我并未在此地的藏书发现任何关于凤凰一族的记载。”
听到这一点，小凤凰正在敲打膝盖的食指微微一顿，眉头蹙起。
“且此界为何有如此浓重的怨气，弘深也无法解释。”
灵柯继续抛出一个问题。
没有任何世界会无缘无故存在如此浓重的怨气，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若想真正了解这个世界，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
二人一时间陷入沉默，还没等小凤凰出言，西屋便传来“哗啦”一声脆响，似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师傅！”
碧瑶的惊呼让灵柯和小凤凰顿时面色一凛，二人快步从厨房跑了出去。
“师姐！怎么了！”
进门，小凤凰便率先询问。
灵柯则是快步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已彻底恢复成牛角，丑陋面容的弘深身形微微一顿。
虽已确定弘深死亡，但她还是伸出小手在对方喇叭似的鼻孔前轻轻探了探。
果然……
碧瑶瞅着灵柯这沉默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明白，立刻扑倒在弘深身上：
“师傅！你醒醒，不要离开瑶儿！不要离开我！呜呜呜……”
看着哭倒在丑陋老人身上的碧瑶，灵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虽看多了生死，但真挚的生离死别的情感，永远让她心酸。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小凤凰伸手拍了拍灵柯的肩膀。
弘深的葬礼很是简单，出席的只有他们三个人，而且也并未举办大气的送葬仪式，只是在招摇山的山顶挖了个坑，便将人埋了进去。
“师傅会保佑这片土地和这里的子民，使他们免受怨气侵扰，而我也会尽我所能净化周围的怨气。”
碧瑶站在弘深的墓前对着灵柯和小凤凰解释。
两人点点头，视线落在周围大大小小，看不到尽头的坟包上，眼底划过一抹怅然。
当年的神魔大战……
到底发生了什么？
给弘深办完葬礼，碧瑶便开始每日监督灵柯和小凤凰修炼。
虽说实际上灵柯觉得自己完全吊打碧瑶，但还是装的似模似样，倒是没被对方发现异样，至于那只小笨鸟……
那就是天生的演员根本不用担心。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到了天水城再次驱除怨气的日子。
“你们也想去？”
碧瑶皱眉看着灵柯和小凤凰，眼中满是不赞同：
“你们现在的样貌还无法成为仙的模样，若是以仙的身份出现在天水城，难免会惹人诟病。”
关于“仙”是修炼而成此事，在这片大陆上并不是秘密。
也是灵柯和小凤凰固有思维，以为所谓的仙就是仙魔大战留在魔界的仙，故而没有过多询问。
当然这世界中能够修炼的魔屈指可数，拿天水城来说，唯一能够修炼的地点便是招摇山，而在灵柯和小凤凰来之前，也就只有弘深和碧瑶两个。同时消除怨气对于普通魔族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才导致仙有着崇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