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写给姜怜的信中,亦是提及了柔妃娘娘已逝的消息。除此外,让姜怜感到意外的,便是不归和尘不厌一事。苍玄抓到了那夜闯她寝殿的人,那个人不是尘不厌,而是他的双生子兄弟,不归……看苍玄信中所说,尘不厌不知因何昏睡不醒,他也还未能清楚他们二人之间真正的关系。但已知不归要找的是神玉,而他想要用神玉所做的事,是和柯宁一样,想要让一人死而复生……对此事,苍玄在信中所写并不详细,姜怜也知晓有些话不宜写在信中。但已知他处理好了此事,姜怜倒也并不担心。除此事外,苍玄也告诉了她,他已启程去往边疆,在她收到这封信时,他许是已到了边疆军营。今后这段时日,许是不能再常常给她写信。姜怜看完了信,秀丽的眉眼微皱,她将信件收起,知晓苍玄已在边疆,知道他要做的事很危险,她难掩心中担忧。“唉……”姜锦晏靠着椅背,又叹了口气,面色忧愁,微皱的眉宇间透着一丝阴郁。他很担心萧云央,担心苍玄和萧弛走后,她一人待在宫里,受人欺负了该怎么办?姜锦晏越想越觉得好心疼她,可他现在又不能去圣京,不能陪在她身边。什么时候,他才能将她护在身边,在她需要他时,他就能在……“皇姐……”姜锦晏面色纠结,想说什么又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怎么了?”
姜怜看他满面愁容的样子,很是苦恼,想来是在担心萧云央,但又知担心无用。所以心中无力。“……”姜锦晏真的很担心萧云央,方才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想要写信给她,让她来天启也好啊。只当出来散散心也好,她来,他可以照顾好她的。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不妥……她一个未出嫁的公主,怎能贸然出宫,圣上许是也不会答应。临近年关,各处都忙了起来,有些地方算不得太平,若当真将她接来,这一来一回也并不安全。更何况,萧云央信中说,苍玄快则年后便回了,不会让她一人在宫中太久的。姜锦晏怎么想也都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好像萧云央也只有待在圣京宫里等苍玄回去,才更为妥当。“唉!”
姜锦晏无奈,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让他很是不舒服。“……”姜怜看他那苦大仇深很烦躁的样子,这一会功夫已经叹气好几次了。也不知他这是在想什么呢?姜怜想了想,还是安慰他道:“锦晏,你不必太过担忧,苍玄和四殿下定会安顿好云央。”
即便苍玄大意,不安排好,萧弛也是不会不管萧云央的。姜怜觉得圣上应当也会多偏袒萧云央一些,不管如何,萧云央贵为公主,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欺负。除非欺负她的,是皇后那些比她位高的人……但即便是皇后,姜怜以为,萧云央未必不能对付。要知道,萧云央生在宫中,这么多年背无依靠,却能安稳的照顾着柔妃娘娘。若是心思单纯,不懂宫中之事,萧云央不可能走至如今。身在宫中,怎能不知宫中艰险。姜怜相信萧云央是有能力在宫中保全自己的。“嗯……”姜怜说的,姜锦晏都明白。他就算担心也无用,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争取早日能去见她。这么想着,姜锦晏虽还是担忧,但也不再那么急了。“皇姐,你方才进宫了?”
姜锦晏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皇嫂又喊你去喝茶?是不是跟你提了什么事?”
皇后前些天不仅请了姜怜,也请了他,他本是不想去的,但皇后说有件关于姜怜的事。一听事关姜怜,姜锦晏自然不会拒绝,应了皇后的邀约,想去听听是关于姜怜的什么事。但他没想到,皇后竟是向他打听起了姜怜有没有心仪之人,还问他,对林君泽是何印象……皇后这话一开口,姜锦晏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了。原来皇后也开始惦记姜怜的婚事了,还是想为她的侄儿林君泽牵线搭桥。那林君泽,姜锦晏见过几次,一看就是个书呆子,他不喜欢,姜怜也不可能会喜欢。以前不会,现在有苍玄了更是不会。为了让皇后不要因为这件事去烦扰姜怜,姜锦晏就替姜怜拒绝了。虽然他拒绝了,但想来皇后不会只听他的意见,大概还是会不死心去问姜怜。“嗯……”姜怜看他这么问,也没有隐瞒,告诉了他,皇后提起了她的婚事,还问了她对林君泽印象如何。“我都已经告诉皇嫂了,说了你不会喜欢,她果然还是不死心去问了你。”
姜锦晏叹了口气:“皇姐,你接下来几日怕是不能清净了。”
明明都已和苍玄定下了婚约,还是父皇亲定下的,但偏偏他们说时机不到,不能声张。这下好了,有人惦记上皇姐了。“……”姜怜看向他,缓缓道:“我去时,皇兄也在,皇兄已替我拒了皇嫂,之后的日子皇嫂都不会再提及此事了。”
“哦……皇兄在啊。”
姜锦晏道:“那倒也是,有皇兄替你挡下,比我们说什么可有用多了。”
知道有姜天宸替姜怜拦下了这事,姜锦晏也不担心了。免得皇后真要让林君泽纠缠皇姐,他还得想办法做坏事来捣乱。不然若是让苍玄知道,他没有看好皇姐,让她身边有别的男子纠缠,到时候苍玄肯定要和他算账。姜怜端起一旁的热茶轻饮,也庆幸今日有姜天宸在,不然日后肯定麻烦。“对了皇姐。”
姜锦晏想到什么,问道:“你有听说,皇兄要为姜予汐选驸马吗?”
姜怜点点头:“有所耳闻,但我并未听皇兄提及此事,今日匆忙,也未来得及问。”
“这事也不知真假,我也有些日子不见皇兄了,也没有去问过。”
姜锦晏突然听到这消息,算不得惊讶。按理来说,姜予汐到了适婚的年纪,也是该选位驸马了,这事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