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白说不知,但姜锦晏猜测,她大概是被苍玄缠着。这几日苍玄在府中很是嚣张,姜怜走那他就要跟到哪里,几乎是要寸步不离了。姜怜来瞧瞧他,没一会就要被苍玄催促着离开。今日干脆不让她过来了?“阿晏。”
姜锦晏正发呆,便听到了萧云央的声音,看到了她端着碗甜汤走了过来。他还没开口,一个影子就窜了出去,阿怒凑到萧云央身边看起来很是开心的拿脑袋蹭着她。萧云央也很喜欢阿怒,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阿怒也蹭的更开心了。“……”姜锦晏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开心来,盯着阿怒,巴不得再给它来上一掌。它这个没良心的,到底还知不知道谁才是它的主子!谁允许它老是缠着央央!萧云央揉了揉阿怒后,便来到姜锦晏身边坐下,阿怒也跟在她脚边,老老实实的卧着,她将甜汤放在了姜锦晏面前的桌案上:“阿晏尝尝看。”
“辛苦央央了。”
姜锦晏看着她,脸庞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冒着香气的甜汤,还未喝下,他便感到心中甜丝丝的。这几日都是萧云央在照顾着他,虽然这些都不必她亲自去做,可她还是愿意为他亲自熬药煮汤。喝着甜汤是比药要好吃的多,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他才喝了几口,阿怒又不老实了,拿它拿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姜锦晏。它仰着脸,眼巴巴的望着他……的甜汤……不等姜锦晏忍不住想要揍它,一旁的扶白眼疾手快的捞起阿怒的脖子就把它拉走。阿怒也真是的,一只狼,还老是馋嘴,什么都想尝尝。王爷也是,跟一只狼计较,真是令人头疼。等扶白把阿怒拉走,四周都感觉安静了许多。“央央,今晚就不必吃药了吧?”
姜锦晏喝着甜汤,边说道:“我的伤好多了,只需伤处上些药就好……”他早在前几天就不想吃药了,也不让人熬药了。可他管得了下人,却管不了萧云央,看他不想喝药,她就亲自熬,她就算准了他不会推脱她。“可御医说阿晏还需得吃上三日的药才行。”
萧云央在此事上不打算妥协。虽然知道药很难喝,但为了他的伤能好的快些,还是要喝的。“……”姜锦晏叹了口气,看来这几天的药还是逃不掉。不过,吃完了药,有甜汤喝,倒也还不错。他喝着甜汤,看向萧云央,她也正望着他,对他笑着。姜锦晏知道萧云央待他很好,很好。但她越是待他好,他心中也越发的有一丝不安。她现在待他好,今后还会如此吗?若是等他一无所有,等他不是王爷了……她还会一如既往的这么对他吗?姜锦晏一直都在怕一件事,他也一直藏着一个不敢,也不能说出口的秘密……若没有意外,他想将这个秘密藏一辈子,也但愿姜天宸会让他藏着……………“是圣上的信?”
姜怜问着,倒了杯茶水放在苍玄面前。看他在认真瞧着手里拿的信,面色平淡,想来是没什么事。苍玄看完了信,对姜怜点点头,也毫不避讳的将信递给她看:“圣上要我照顾好云央,不要给殿下添麻烦。”
姜怜顿了顿,将信接了过来,她也只是粗略瞟了几眼信上的内容,和苍玄所说差不多。看来圣上知道他们偷来了天启,但并没有生气,足以见得圣上对苍玄和萧云央有多宽容。“你不在京城的事,是不是许多人都已知道了?”
堂堂太子殿下不见了,一日两日还瞒得住,时间久了,自然会被发现的。苍玄迟疑着点点头:“宫里的人,许是都知道了。”
苍玄来之前也没有想着一直能瞒下所有人,萧弛能替他们瞒上几日就不错。那些大臣可以瞒的久一些,但宫里的人瞒不住,尤其是瞒不了萧衍之和萧煜。姜怜也想到了什么,问道:“萧衍之和萧煜如何了?”
苍玄为苍南大将军平反,皇后也是当初陷害之人,如今皇后被废,丞相一家被株连流放。皇后是萧衍之和萧煜的母后,如今皇后被废,也不知他们兄弟二人的处境如何?提起他们,苍玄眸色暗了暗,淡声道:“他们身为皇子,便是皇后有罪,圣上也不会牵连他们。”
毕竟是皇嗣,皇后的过错,圣上不会牵扯到他们。萧衍之倒是一如既往的潇洒,皇后被废,丞相府被株连,好似都和他没有关系,只因皇后和丞相本就不是要扶持他。而萧煜便不同了,他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没有了皇后和丞相,萧煜也只是个无权的皇子。萧煜今后对苍玄已经没有威胁了。听苍玄说着萧衍之和萧煜,姜怜便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件事,姜怜一直都没有去问过苍玄。她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苍玄,萧衍之曾经做过什么事?”
她一直记得苍玄说过,萧衍之做过的那件事,让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相信萧衍之。而萧衍之一直以来,对苍玄好似也很是愧疚。姜怜很好奇会是什么事?她之前没有问过,现在突然想要知道。听到姜怜问起此事,苍玄眸色深了深,面色微沉下。萧衍之曾做过什么?他做的事,让苍玄恨他,也恨自己。因为如果不是因为萧衍之,不是因为他轻信萧衍之,母妃也许就不会死……“当年母妃和舅父被诬陷时,母妃原本可以不死。”
苍玄看向姜怜,嗓音沉下:“因为那时,母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已怀有皇嗣……”姜怜一愣,没想到竟还有此事,若是当时苍玄的母妃怀有皇嗣,确实可保下性命,已皇嗣为重。可为什么她仍是被赐死?姜怜隐隐猜到了些萧衍之做了什么。“萧衍之骗了我,利用我,在那时,让我亲手喂母妃喝下了落胎药。”
这件事是苍玄最不愿提及的,若当初他没有轻信萧衍之,或许母妃不会死……所以,苍玄其实也是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