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要说罗衣也是个相当想的开的人,当然要是想不开的,早在刚穿过来时就上吊自杀了。虽然网络上穿越小说满天飞,混的风生水起的满地爬。但真的穿过来了,才知道能平安活下来真特么不容易。不信你代入一下——好端端的坐在家里,法院突然直接给你判个无期,不得释放不通知家人的那种是神马感觉?而且,既然没胆子死,就只能好好活着。憋屈也是活着,快乐也是活着。既然如此,何不快乐些?

何况好歹也是在网上看过偏远山区等待援救的孩子们的照片与资料,也看过大地震后满目苍夷的现场版,尽管离那一天的人间地狱已经很远,但路过那里时,还是能感受的到那刺骨的寒意。再想想目前以及以后,至少能保证衣食无忧四肢健全。没准还能趁机脱身跟着探花姐夫外放游览天下风光,也就顾不得无病呻吟了。她现在巴不得未婚夫立马就死,在家守望门寡更好,起码不用看那传说中恶毒嫡母的眼色。以后要实在闲疯了,就用毛笔做码字党!神马《西厢记》《牡丹亭》这种早期就在jj烂透了的类型,在她面前算个毛?什么文笔差他们太远?你不知道广大人民群众就是喜欢这种小白文么?因此每日早起默念一百遍“知足常乐”,没几天也就淡定的不哭丧着脸了。

这一下却把于氏吓的不轻:“好妹妹,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即便我们解决不了,心里也舒缓舒缓,千万别闷在心里。”闷疯了咋办啊?

罗衣微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书上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比起他们而言,我愁什么呢?”

于氏有些辛酸:“妹妹豁达如此,也是福气。”

“福气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罗衣想起了爸爸的话。做任何事努力过,认真过,不后悔就行了。人生在世,所求不过心安二字而已;幸福也不过心态二字而已。再说尼玛穿越都赶上了,再惨也惨不过从人人平等的时代穿越到这个坑爹的时代!

于氏看着手中拿着针线却做奇怪东西(公仔)的小姑,一声叹息没敢出口。只得找个借口出去了。转身去了三房的院子,有些事做姑娘的不好出头,那么嫂子我就替你争一争!

三太太见到于氏一愣,随即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几日你们忙的很吧。”

于氏福了福道:“三婶,我也不瞒您了,有件事还得求您帮忙。”

“什么事直说。”

“是三妹妹的事,”于氏便把事情复述了一遍,末了哭道:“虽然三妹妹豁达,可是……”

三太太目瞪口呆:“这还不把婚退了!”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只与安阳侯旁支有七拐八弯的亲的于氏都知道了,没理由鵷纹不知道,而鵷纹更没理由为了所谓的“世交”欺瞒娘家人。虽说女儿亲过孙女,但老太太也偏心太过了!

“你想让我帮什么呢?”三太太问。

于氏低头道:“也要大家都知道三妹妹的苦才是,日后娘家也好照应一些。真到那时候,我们若是一味的为了体面缩脖子,她就真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您也知道,她惯常是个呆的,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你婆婆不在了,娘家长辈该出面的我会出面。”三太太给出承诺。家族之所以要住在一起就是为了方便抱团,谁知道以后她的女儿要不要娘家兄弟出头呢。

于氏又福身道谢,便去了长房。其实于氏的态度就是想争一争嫁妆,一来这门亲事二房很亏,基本白养大一个女儿。二来对方再怎么不堪未来再怎么暗淡,至少现在是安阳侯的儿子,该有的体面不能少,离分家还有多年,罗衣不能被妯娌踩下去太多。再有了一层私心,现在她四处奔走了,也就尽力了,日后遇事也好有个不被丈夫怨恨的推脱理由,不然丈夫要是心疼妹子,随便说几句话,就是个无底洞。书生总有些不切实际的义气,却又不知道为自己打算。这个恶人就由她来做吧。

不多时,全家上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老太爷一度想把亲退了,但打听出来的官方说法是——男方年幼风流,祖母想为其寻个好媳妇管一管,成亲了有责任心了就好了。那些什么命短无子的话终究只是小范围传言,虽说这个传言很有可能才是真相,但是却不能作为官方的退亲理由。无故退亲,要是对方说一句嫌弃庶子彩礼不多,他们家就百口莫辩了。勋贵人家这方面的名声有时候损失一点无所谓,但文官就是致命伤。

这也是他很不喜欢跟勋贵结亲的原因!不门当户对的,投鼠忌器的时候太多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还有那个祸害女儿也要送回陕西,要是她在京里说些有得没得,别人更说他们萧家无耻了——拿个坏了名声的姑娘换荣华,这家人还有下限么?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痛了。

安阳侯顾府请求的婚期在二月底,萧家人也应了。既然婚期已定,双方家长自然要见面说个细节,顺便摆个酒过个大定的场。正月二十九,安阳侯夫人曹氏带着儿媳雷氏上门了。

奉茶落座后,曹氏笑道:“亲定的急了些,委屈贵府小姐了。”

大太太笑道:“姻缘姻缘,就是个缘分,只要合得来,早些晚些又有什么?”

“还是亲家太太敦厚。”曹氏笑道:“原也不敢这么催贵府,只是我们三爷的姨娘有些不好。虽说姨娘是……为人处事却也不能够罔顾人情。是以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萧家人一噎。

于氏霎时气的脸发红。要说晚辈为长辈冲喜的,也不是没有。毕竟定亲了要赶上个三年孝期,变故也太多了些。只是为个姨娘冲喜,也太羞辱人了!姨娘不过是奴才,便是有婚书的良妾也算不得亲人,竟让个堂堂千金为一个奴才冲喜,顾家欺人太甚!

用力攥了赚帕子笑道:“既如此,三爷怕要侍疾,只怕没空。不如迟些日子?我们姑娘小,做嫂子的还想多留两年呢。”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老糊涂了,结这么一门亲!说出去她都不用见人了!

“哦?”曹氏皮笑肉不笑的说:“贵府姑娘竟不急着出门么?是我想岔了,原以为我们一提你们就应了,是怕……留来留去留成仇呢。原来不急啊。”

萧家人脸色微变。只听曹氏又笑问:“听闻贵府有位姑太太惊才绝艳,今日怎么不见?”

东窗事发!?萧家人内心只闪过这一句话,顿时纷纷各种暗骂。这种两家人碰头的大场面,不管谁出事,都是全家丢人。萧氏那个扫把星!

大太太到底管家多年,反应就是快许多,当即收了笑容,光明正大的正色道:“亲家莫不是听了些什么?”要坦然,要淡定!越慌张越容易被人怀疑。

曹氏笑道:“世人说好话的人少,说歹话的人多。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别人问起来我也好有个回话,您说是不是?”

萧家人脸色霎时变的奇难看无比,要说第一次萧氏发疯还能压下去,第二次华章站在上房人来人往的路上诉衷肠,就怎么也不能保证毫无风声泄露。现在要如何是好?于氏急的冷汗都出来了。

大太太深吸一口气,愁容满面的道:“实不相瞒,姑太太有些不好。本是些家事,但既然是亲家,也不便隐瞒。”说着大太太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道:“我那小姑子也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守了寡,偏又夫妻情深,若不是为了三个孩子,早跟了去了。虽说如此,到底受了刺激,总是有些糊涂。故而也不好见人。”

曹氏笑嘻嘻的望着大太太:“竟是位节妇,失敬失敬。”

大太太稳住心神,心知今天这一关不过,麻烦就大了。遂又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我倒宁愿她不挣着个好名声,指望她们两口子白头到老,可惜总天不如人怨。”突然一拍大腿:“看我,说到哪儿去了?亲家且听我说,原是姑太太有两个如花一般的女儿,这两位姑娘与我们那三姑娘最要好,成日在一齐做针线,姑太太看着喜欢,便有求娶的意思。”

“亲上做亲岂不更好?”曹氏道:“您别误会,我就问一问。”

大太太已经整理好思绪,反倒从容了:“亲家有所不知,咱们家比不得府上乃功勋之后,比常人家尊贵三分。我们小户人家的孩子,总要考个功名才能立足。朝廷律法规定中表不婚,如今虽也没几个人遵守了,但我们小户人家见识浅,胆子小,也不敢为。是以从未往这方面想过。那日您托我们大姑娘过来问声儿,恰姑太太听见了便犯了糊涂。闹着老太太要求了三姑娘做媳妇,老太太自是不肯。”大太太越编越顺溜,故意哀叹一声:“唉,这病人病久了,总怕自己两腿一瞪,没看到儿子娶媳妇,就闹将开来,还抓着三姑娘不放,直说要带回家去。我们三姑娘的手都被她抓伤了。又是长辈,岂敢计较,还不就这么算了。若是别人哪能这么欺负姑娘家呢?您说是不是?”

曹氏笑的更假了:“果真一家有女百家求!幸好咱们家赶上了。”

大太太也打起太极:“原也想着急了些,只是贵府从来宽厚待人,太夫人从年轻时便贤名远播,我们俱知道。因此贵府提了时间,我们怕有缘故,也不好问。只想着早好晚好,横竖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才应了。”

曹氏听到说到她婆婆了,反而不好说话,只能含笑点头。

大太太笑的更灿烂了:“我早就说亲家不是那等轻狂人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便不问缘由信了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我们家的姑娘就托付给您了。娇宠过了些,日后还请担待担待。若有不好的地方,也不必顾忌我们,只管好好教导才是。”

“亲家过谦了。”曹氏暗自冷笑,她根本不在乎庶子娶个什么媳妇,只要别太厉害就行,这家人真有意思,这样的借口还真以为能骗的过谁呢?哈?婆婆喜欢媳妇喜欢疯了?打量谁是傻子呢?不过今日只是来下马威的,敲打敲打就好,不必闹的太僵。不然真惹恼了这帮二愣子,要退了亲,她上哪找个名声坏了好拿捏的庶子媳妇去?所以装作相信的样子,摆出十二分慈眉善目的神态,完成了大定之礼,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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