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柔软并没有贴上来,他脑袋一偏,只是将下巴搭在了只只肩膀上。
男人微喘,吐出的呼吸无比滚烫:“郡主,人走了。”
只只吓得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榻上的,只记得自己那一刻的心跳有多快。
等到躺下时,南庭月高大的身影竟就立在窗前。
她呼吸窒:“阿月,你……”
“有迷烟。”
南庭月呼吸沉重道。
只只正要开口,门口却又来了人。
“你先藏起来。”
此刻,两个人呼吸都是不稳。
不管如何,北国皇帝在风月殿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南庭月当即便藏到了屏风后。
来人脚步很轻,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床榻前,修长的指尖轻轻掀开床幔,盯着榻上的人,眼神如痴如醉。
“小五……”
那人轻轻开口,声音熟悉,只只猛地睁开眼:“是你……”
“你没睡着?”秦刻似乎也被吓到,眼中的痴缠在看到榻上的人睁开眼的那一瞬瞬间全无。
“我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你……”这一刻,只只已经想到了皇帝伯伯接下要做什么。
自始至终,他要做的,要针对的都是自己。
因为秦王府众人的宠爱,因为大启百姓的爱戴,这成了一把双刃剑。
皇帝伯伯现如今,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抱……抱歉。”秦刻后退一步,他声音压的很低,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茫然,“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喜欢你,我没办法,我只能这样。”
只只轻轻吐出一口气,眼底满是失望。
在此之前,她想过来的人会是谁,但她从未想过这人会是九皇子秦刻。
这个儿时一直伴着自己长大的人,那个死皮赖脸非要腻在揽月歌,即便是爹爹拿扫帚驱赶都不愿离去的人。
即便只只从小到大就知道皇帝伯伯让秦刻常来秦王府究竟是何意图。
但这么多年,无形之中,只只早已经将这人当成了自己的好友,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二人会在这阴谋中成为牺牲品。
“皇帝伯伯让你来的?”
秦刻一双眼盯着榻上的人,沉默便是答案。
“现在呢?你想对我做什么?”
“不……”看着只只眼神犀利下来,秦刻心底一阵后怕,他慌乱摇头,“小五你放心,伤害你的事情,我一样都不会做,只是……只是……”
那人说着,原本后退的步子竟向前挪来。
“我也没办法,小五,我喜欢你……父皇说了,只要你能做我的王妃,父皇便会将太子之位许我。”
“你相信我,我秦刻一生一世都会对你好,除了你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只只觉得可笑,此刻身软成泥,秦刻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道:“我说过了,我与你绝无可能,你若是敢再往前一步,我定不会原谅你。”
秦刻果然停下了步子,但他看着只只的眼神越发浓烈,那漆黑眼底好似有欲火在喷薄。
他嗓子很干,饮了许多酒,此刻只是盯着只只都心生一个样子燥热感。
这可是他从小到大就喜欢的人。
“小五,对不起……”秦刻说着,猛地往榻上扑来。
那一刻,前后两只脚齐齐踹过来。
前脚正中小腹,后脚踹在了屁股上。
暗夜中,向来以温文尔雅谦逊有礼居之的九皇子惨叫一声。
他正要扭头去看身后踹他之人是谁,只可惜后颈被人猛地一击,眼前一黑,秦刻栽倒在榻上。
只只缩在角落里,身上衣衫尽数粘在身上。
“阿月……好热。”
她太热了,脸上染着红晕,一双清澈漆黑的眼透着无辜的湿润,单单只是瞧人一眼,便能叫人神魂颠倒。
南庭月十分克制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他喉结上下滚动,连忙去将殿内窗户打开。
夜里冰凉的风灌进来,驱散了店中聚集着的迷烟,两个人脸上神色都不自在。
南庭月转过身来时,看到只只已经找了银针替自己排毒。
“没想到皇帝伯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我,他这么做就是想要把我当成软肋,以此要挟爹爹和大哥哥他们。”
南庭月此刻哪儿还听得进去这些,他方才喘的急,迷烟吸进去不少,此刻吐息都是滚烫。
一双眼不由自主落在只只身上,如烈火般想要将那人灼烧。
他又一眼看到了榻上栽倒的秦刻,眉头很不悦的蹙起。
“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吗?”
只只正低着头给自己的指尖放血,想着脑袋清醒了一些,便想和他聊些正事,可谁知一抬头看到南庭月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这眼神……
怎么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只只忍不住的脑袋往后缩了一下:“他是九皇子,小时候常来秦王府,这些年,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还不错,怎么了?”
那原本站在窗前,任由月光落在身上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他眸光变得更暗。
“他对你心怀不轨,你知道吗?”
只只清咳了一下,总觉得这话题走向略有些不对,她二人此刻该想的不是要如何从宫中出去吗?
“这个……其实我五岁那年,秦刻就曾说过要我嫁给他做他的妻子。阿月,我记得那时你也在,爹爹还在西厢房偷听来着,此事,你可还记得?”
这样久远的事情,她竟记得如此清楚。
“你呢?”南庭月又逼近一步。
只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
“你既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思,这么多年以来还一直将他放在身边,可曾有过半丝警惕?”
“这……”
什么叫把他放在身边?秦刻分明是奉了自己父皇的旨意,特来秦王府勾搭自己罢了。
“阿月,对我而言,秦刻和旁人无异,我与他虽算是一起长大,但在我眼里,他只是朋友。”
南庭月听到这里,心口略舒爽不少。
但转瞬,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心底略有些局促,他不由静下心,终于开口道。
“那我呢?秦韵只,我在你眼里是否也和旁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