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陷囹圄(1 / 1)

病房里的动静吸引了旁人视线,不少就医患者及家属往这边看来,再齐齐发出惊呼。

场面一时失控。

而应泽站在病房门口,浑身发冷。

有人要害孟越。

眼前这一幕,还有昨晚的事……他固有的、在过去二十余年人生中养成的认知被打破,被骤然拽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应泽站在那个世界边缘,往深处看,是一片未知。

他直觉危险。如果应泽愿意,他可以就此抽身,不再管孟越的事。

装聋作哑,保全自身。

可孟越已经身陷囹圄。应泽想:如果连我都退出去,他要怎么办?孟叔叔和岑阿姨要怎么办?八壹中文網

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孟越一天天躺在病床上,孟叔叔岑阿姨日日消沉?

或许是应泽脸色太难看了,警察从惊愕中回神,先问:“应先生,你没事吧?”

应泽深呼吸,说:“没事。还要劳烦你们调查了。”

他嗓音很稳,但警察仍然听出一丝颤意。

警察面色同样不好看。他望着眼前一片密集的黄符,还有上面奇异的红色咒文。哪怕对玄学一窍不通,此刻警察也觉得,光是看着这样的场景,就十分窒息。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应先生,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想让1号床和3号床的病人出来?”那两床人刚出来,墙皮就开始往下掉,警察不觉得这是偶然。

应泽沉默片刻。

他站在那里,身材高瘦,脸色微微发白。

因神情过于冷肃,连原本隽逸的眉眼都显得锋利、不近人情。

警察眯了眯眼。

这一刻,应泽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应泽原本紧绷的心弦在此刻倏忽微松。他把手机拿出来,关掉闹铃,看着新换上的屏保。

上面只有两个字。

“别怕”。

应泽一怔。

他想:孟越以为我在害怕。

他的神情在这一刻倏忽松软下来,带着点疲惫、困惑,整理好思绪,对警察说:“刚刚呆在房间里,直觉很难受,想要出来放松。”

想到房间里的布置,应泽又加了一句:“小时候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呆在房间里的时候心慌意乱,走出来就没事……家里的长辈有点迷信,说是撞邪。见笑。”

前半句话是编的。至于“迷信”,到此刻,应泽已经不太确定了。

他小时候,听人说起小叔,一半说小叔出生的时候奶奶生病,所以小叔也天生体弱。另一半则说,应柏小时候撞了邪,身上沾着不干净的东西,只好去天问观长住。

这真的只是“迷信”吗?

警察审视地看着应泽。

应泽是海城颇为知名的青年企业家,嘉诚也是纳税大户,和各行各业都能打好关系。

加上一些长辈人脉,因此,应泽之前说起希望1号床、3号床病人挪走时,警方才勉强听了他的话。

到这会儿,应泽把事情硬生生扯到“撞邪”。警察原本该不以为然的,偏偏此刻病房里的布置,完全是印证着应泽的话。

警察打电话给物证科的同事,要他们再来一趟。

接下来,应泽看着警察封锁了病房,又找医院方面查证,这间病房是什么时间装修过、那些黄符究竟在墙里贴了多久。

这期间,应泽到小阳台上,抽了一根烟。

手机摆在面前,孟越实时给他播报着警方拿到的口供。

备忘录上:说是四个月前装修的。另外两个床还算干净。

应泽没说什么。他身体靠在栏杆上,烟雾缭缭散在空气中。他低头,看着楼下的小花园,见到散步的病人、匆匆走过的医护人员。

医院是生与死最接近的地方。

应泽突然很庆幸,还好刚刚那一幕,孟叔叔和岑阿姨都没看到。

否则应泽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安抚那两位老人。

另一边,孟越一心多用。一面听警察向医院方面问话,一面找了台闲置的、连着医院内网的电脑,打开,去查自己那间病房的病人住院记录。

查着查着,他觉得有点好笑,在应泽的手机上浮出一行:我进来之前那个月,2号床进进出出了七八个病人。

然后到孟越这里,除去待在icu的时间,他一躺就是九十天。

这事儿说是没有医院方面的人串通,孟越都不相信。

他心念一动,记起之前爸妈给自己念作文、念故事书那天,3号床家属和护士的对话。

护士对3号床家属说,他们家病人已经可以出院了。医院床位紧张。

但3号床说,2号床的孟越身体状况明明更好,怎么不让他先出院。

护士就不说话了,叹口气。

孟越把这件事告诉应泽。

应泽看到,拧着眉,掐灭手上的烟。

他回头去找警察,说了这件事。话里没说孟越,只讲叔叔阿姨之前与自己说过此事,但当时自己没太上心。刚刚想起来,才觉得,会不会有问题。

应泽又提出,既然3号床、1号床上都没有这些东西,或许那些黄符原本就是针对孟越的。

警察一个头比两个大,完全不知道这种案子该往哪个方向查。

当然,不会全无头绪。虽然不知道那些黄符有什么用,但显然,不带善意。

问题在于,根据现行法律,哪怕经营这一切的人真是为了“诅咒”、“害人”,也没证据表明孟越现下一睡不醒的状态真的和这些黄符有关。

说白了,仅仅是封建迷信。

若非嘉诚每年的纳税金额摆在那里,警方或许会劝报案人宁人息事。

可惜应总铁了心,一定要查出个所以然。

那就只能从最基础的方面入手。去找当初承包装修的工人,还有查监控,知道究竟哪些人进出过这间病房。

前一项还好,医院都有记录,警方很快联系到了工头。

后一项就很磨人了,需要花大功夫看。

此外,检验科传来消息,说黄符上的红色笔迹看起来唬人,其实就是朱砂。

所以接下来是查,四个月前,什么地方大批量采购了黄符纸和朱砂。

应泽和警察提起护士与3号床的对话后,警方去找3号床的家属查证。这会儿,3号床家属也惊魂未定。他们不愿意联想太多,可大家都从门缝里看到病房现在的样子。墙皮之下,砖块上的黄符成百上千,把整个房子都贴遍了。虽然天花板还完好,但从裂开的缝隙看,里面似乎也隐隐带着黄色。

想到家里病人在这种地方躺了那么久,3号床家属十分崩溃。

等到警方问话,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情绪化,话里带了很多有的没的,先说孟英哲和岑丽珠都是温和的好人,听说他家儿子也是青年俊彦,怎么就遇到这种事。然后疑神疑鬼,觉得孟越是不是在生意上得罪了人。

警察问道他们和护士的对话,3号床家属如梦初醒:“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考虑到孟英哲和岑丽珠的身体状况,这回,警察先让3号床家属指认那个护士。这是个轻松差事,3号床家属很快找到了人。

护士刚入职不久,被警方问起的时候,紧张到手抖,说:“孟越的状况,早就到出院的指标了。我们也问过老师,老师说既然病人家属想让病人留着,就留着……3号床不一样啊,他们住院费总是拖拖拉拉的,之前院里放话,如果再不交清住院费,就得让我们来垫钱。实话说吧,如果再劝几次,他们还不走,那张床可能就要直接被拉到走廊上了。之前?唉,那是给他们留面子啊。”

警方:“……”

护士说的情况很好查证。再问3号床家属,后者吞吞吐吐,也承认确有此事。

把这条断掉的线索反馈给应泽之后,警方继续去找工头、查监控,以及调查黄符纸和朱砂的来源。

这期间,应泽与孟英哲、岑丽珠夫妇沟通,加上一个孟越的主治医生,讨论是否要把孟越接回家照顾。

他简单描述了下孟越房间里的状况,没让两位长辈直观去看。饶是如此,孟家夫妇都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两位长辈握着彼此的手,相互支撑。耳朵里听着医生的话和建议,脑子里则在不断回想,自己这一辈子,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对方竟然会这么报复。

到最后,医生总结,孟越完全可以出院了。只是回到家之后,可能仍然需要护工。

孟家夫妇心情沉重地点头。

从医院到家,是雇了一辆救护车。

扶孟越的身体上救护车时,孟家夫妇特地看了担架半天,确定上面干干净净,没贴什么东西。

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儿子就在一边。

夫妇二人想在救护车上陪儿子,被应泽劝下来。说叔叔阿姨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待在救护车上,可能会不舒服。

最后折中,由应泽的司机小张送孟家夫妇回家,应泽在救护车上看着孟越。

从医院走前,岑丽珠特地朝陪自己一早上的胡婧道谢。应泽也说,给胡婧放半天假,下午不用忙活了。

胡婧离开后,小张去车库取车,应泽则上救护车,看着孟越的身体。

孟越本人在他旁边。

他看着应泽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出一行字。

应泽:等回去之后,就告诉叔叔阿姨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声说,上一周收藏涨幅不太好,这周没榜单,所以之前的一点计划会打乱。

首先这周隔日更,也就是说下一更是周六啦。

然后也因为这个,年底大概率完结不了了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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