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忙点头,“好,你考虑的周到,你爸妈那说了吗?”
“我明天回去说,我带着格格回去,阿华这里……”柳二哥歉意一笑,“得麻烦爸妈照顾了。”
李父摆手,“你回你的,我们留下,她万一发动去医院,我们往你家打电话,这离的也不远,快一点半小时你就到了。”
“哎,谢谢爸妈。”
“一家人外道什么。”李父笑了下,问起在省城的工作。
柳二哥挑拣着说了些,感慨道,“每天都如履薄冰,稍微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爸,小叔能在厂长的位置上坐这么多年,实在厉害。”
李父会心一笑。
“你小叔算是咱们家最出息的一个了,早知道你们今天回来,你妈和你婶子一早就在准备好吃的,阿华这样也不好再下楼,这样,咱们爷俩去一趟,把东西搬来你们家吃……”
柳二哥哪有不应的。
母女俩在家逗着格格说笑,李母跟女儿说起柳家大房的事。
“你们家那个小姑子是个有本事的,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竟然把你大嫂他们接去京城,听说还租了块地种菜,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阿宁一早跟我说过,我婆婆和大嫂他们来省城的时候也没瞒着我,妈,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柳二嫂叫女儿帮她从挎包里拿了个青苹果出来,咔嚓咔嚓咬吃起来。
李母看的直泛酸水,“你酸不酸?”
“不酸,脆脆甜甜的可好吃了,是阿宁在京城那边种的新品种,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放火车上给我寄一些过来,我吃的瓜果蔬菜都是阿宁从京城那边火车送的……”
听着女儿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李母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就说她女儿生头胎闺女时,柳家表现的可圈可点,不可能二胎有可能是男娃时掉链子。
她那几个姐妹话里有话的点她。
“今日非同往日了,你女婿现在可是在省城办公室工作,你还以为他是你们李家能随意拿捏的纺织厂员工?”
“可不是,你可得长两个心眼儿,这男人升官第一个要踹的就是老婆……”
“你家闺女那性子,啧啧……”
“省城更多长的好看,能力又好,能助自家男人一臂之力的……”
李母听的好几个星期都没睡好觉,被李父说骂了一通,又忌讳着女儿怀孕,才没在跟她通话中显露出来。
现在嘛……
知道柳家没因为儿子高升怠慢她闺女,还能一如既往对她女儿好,她别的也不求了。
哦,不对。
还得保佑她女儿这胎生个男娃。
一男一女,儿女双全。
李母看了眼姓李的外孙女,心里有些惴惴,问柳二嫂,“兰舟有没有跟你提过给格格姓回柳的事?”
“没有。”
柳二嫂微蹙眉,摇头,“他答应了的事,不会反口的,妈,你们放心。”
李母哎了声,这下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希望这胎是儿子吧。
没多会儿,四个人拎着不少新鲜食材,一块五花肉,半只鸡回来了。
李母与李婶子立刻投入做饭中。
三个男人坐在客厅中,一边哄看小朋友,一边说着省城办公室的事。
省城是李厂长插不上手的地方,但他看的人多,社会经验比柳二哥老道,几乎是柳二哥一说出来对方的表现,李厂长就能把人摸个八九不离十。
三人把柳二哥办公室人一堆分析。
末了,李厂长蹙着眉头道,“任命通知现在还没下发,难保中间会节外生枝,有别的变故,兰舟,你回来的时候,有特别的发现吗?”
柳二哥缓缓摇头。
李厂长略沉吟片刻,对他说,“那你得小心空降一个人,以你资历浅压你一头。”
柳二哥的眉峰瞬间皱成川。
“小叔,事情已经成定局……”
“什么是定局?”李厂长冲他一笑一摇头,“通知没下发之前,你们办公室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压到你头上!空降也是一样。所以定局这话……说的为时过早。”
柳二哥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垂下眸子,“那现在我还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李厂长也有些无奈,“我那些老战友都是不耐烦这种办公室文化的,去的地方都偏闲散,没能帮得上忙的。”
柳二哥摇头,“小叔,你已经帮我很多了,除了借助外力,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
京城,苏家。
苏老爷子挂了电话,抬眼去看苏家三兄弟。
“柳兰舟的位置稳了,任命书已经在内部通告了,只等他开年走马上任。”
苏二哥猛松一口气,“总算尘埃落定了。”
“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家?”苏三哥摩拳擦掌。
苏大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上窜下跳个什么劲儿?”
苏三哥嘿嘿笑。
这下老爷子都看出他不对劲儿了,“怎么?”
“我去打电话报喜,顺便在某人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是这个词吧。”
说到最后,自言自语了起来。
苏老爷子跟另外两兄弟对视一眼,“柳蔓宁有对象,老三。”
苏三哥,“……我喜欢的不是她!是她那个同乡,在师范大学上学的那个柳荷叶。”
说完,问老爷子,“爷爷,咱们家不需要我搞家族联姻那一套吧?”
“不需要,你喜欢就去追,过了年找机会请回家给爷爷先看看。”苏老爷子笑呵呵的。
他们家现在都什么身价了,再搞家族联姻,怕更会遭人惦记。
老三身份特殊,娶个乡下来的大学生也挺好。
“哎。”苏三哥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那我去给柳蔓宁打电话报喜。”
他笑模样大步出了书房,脚步甚至有些急迫,想着待会儿多跟柳荷叶说两句话。
苏老爷子跟苏家另外两兄弟看着书桌上放着的电话,陷入沉默,“……”
……
柳蔓宁得了消息,惊喜了一下,随即就被苏三催促找柳荷叶接电话的声音占据耳朵。
柳荷叶站在她旁边,眉头皱巴巴的,很是反抗,“不接,让他别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