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邓志刚给我发来消息。
尽管我们之间隔着一块很薄的铁闸门,为避免被人误会,所以邓志刚给我发来文字消息。
“麒麟,里面是什么情况?”
“通知你的手下来收尸吧。”
“收尸?啥情况?赖基权死了?”
“死透了,而且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了二十四小时。”
此时,门口传来邓志刚打电话的声音。
我从里面把铁闸门打开,让邓志刚走进来看看死去的赖基权。
“操!”
“给我增加工作量!”
邓志刚忍不住骂了一声。
随着专业人员的到来,吉祥阁会被封锁。
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按照规矩办事,得录口供。
但又因为邓志刚一直跟随我,所以录口供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一群人忙着在现场勘察线索,很明显这是他杀行为。
而且,死亡时间超过了三天。
一般情况下,人死后氧合血红蛋白转变为还原血红蛋白,呈暗红色,透过皮肤呈暗紫红色,也就是说尸斑呈暗紫红色。
冻死的人尸斑呈鲜红色,死后很快被冷藏或冷冻的尸体,尸斑也较鲜红。
氰化物中毒的尸体,由于血中氰化血红蛋白形成,尸斑也可呈鲜红色。
一氧化碳中毒的尸体,因血液中有碳氧血红蛋白,尸斑呈较特殊的樱红色。
可奇怪的是,赖基权死了好几天,身体竟然没有尸斑。
要知道赖基权是被割喉放血死的,他面无表情,生前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挣扎。
店铺没有凌乱的痕迹,摆设非常整齐。
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尸体呢?”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眼瞎啊?这么大的尸体在那看不见?”
邓志刚还没从学校的事情缓过来,现在赖基权死的不明不白,又是一桩凶杀案砸在邓志刚手上,结果手下却像是开玩笑一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尸体不见了。
邓志刚走进店铺,他也愣住了。
他回头看着我,我从邓志刚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
这回轮到我再次进入店铺,赖基权的尸体失踪了!
明明刚刚还在进行拍照,一眨眼功夫没了?
“关门,交给我处理。”
我大概知道赖基权在哪。
邓志刚一挥手,所有人全都离开店铺。
为了避免被外面的路人看到,我索性关上闸门,把我反锁在里面。
同时我打开店铺里的所有灯泡,照亮昏暗的店铺。
我朝着洗手间走去,此时洗手间的门虚掩着,唯独里面没有灯泡。
不过洗手间的门缝隙之间,我看到有东西在移动。
我并没有着急冲进洗手间,而是拿出尸油,让其在空气中挥发。
我追查尸油的源头来到赖基权的吉祥阁,本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但现在还能起到一点点效果。
而且尸油还带有燃火的作用。
我用打火机点燃药瓶的口子,瓶口出现火焰,同时还散发着尸油的味道。
藏在洗手间的赖基权开始有了小动作。
“砰!砰!砰!”
赖基权似乎在寻找着尸油的味道,但因为洗手间狭窄,导致赖基权没法从里面出来。
数秒后,洗手间的门被撞烂。
赖基权以死尸的形态站在我对面。
他伸直双手,似乎故意展现他锋利的手指甲。
人死之后,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僵尸,很明显赖基权被人杀死后,凶手用旁门左道对尸体做过手脚,让赖基权在接触活人的气息后便产生尸变。
我把药瓶丢在旁边水桶里,尸油的味道消失。
同时这样的做法也激怒了赖基权。
赖基权微微张开嘴巴,露出两颗发育不完全的僵尸牙。
我刚刚还屏住呼吸,但现在完全放开,让赖基权只嗅到我这个活人的气息,正如我所料,赖基权一蹦一跳朝着我袭来。
由于店铺实在太小,施展不了拳脚,我只能把他从后厨引到外面有沙发的地方。
赖基权上钩后,整个人发疯扑向我。
虽说赖基权变成了僵尸,但身体僵硬是他的弱点。
他没能伤到我,整个人扑在桌上。
我举起家具,对着赖基权用力砸,但赖基权身体僵硬,这种攻击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想拖住时间,找到文房四宝和黄纸准备黄符。
但赖基权画符用的工具不知道藏在哪,一时间找不到。
我打算压制他,不让赖基权动弹。
但赖基权力气很大,把身上的东西全都移开,接着从地上直挺挺的立起,用双手对着我胸口捅刺。
我侧身闪躲,并未让赖基权得逞。
恰好在我头顶供奉着神灵观音。
我灵机一动,把观音给拿下来,咬破手指让鲜血滴在观音身上。
“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我双手捧着观音恐吓赖基权。
“啪!”
结果观音却被赖基权给甩开,压根起不到作用。
观音砸在地上变成一滩陶瓷。
假货!
赖基权供奉观影菩萨,竟然买了个垃圾货回来。
通常来说,做我们这行的人,要么让人帮忙给神灵开光,要么自己动手。
但是,我看到了观音碎片中的二维码,甚至还有一张好评返现五块钱的卡片。
我尼玛。
至于这么抠吗?
身为风水佬,连供奉的神灵都不愿意开光,赖基权是真的牛逼。
我正盯着碎裂的观音发呆,赖基权突然跳到我面前,用双手插入我身后的书架把我给壁咚了。
他张开嘴巴,企图咬我脖子。
“滚!”
我用脑袋撞击赖基权的脑袋,勉强把赖基权逼退。
随后我对着赖基权拳脚相加,赖基权被我打得有点懵,我抓住他的脑袋,往玻璃桌子猛地砸下去。
“啪!”
玻璃碎裂。
当我抬起赖基权的脑袋时,十几块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插在他脸上的皮肤。
巧合的是,我找到了画符的文房四宝。
赖基权真要还手时,我用沾染朱砂的毛笔点在赖基权的眉心。
“敕!”
一声呵斥,赖基权动弹不得。
即便我松开手,毛笔依旧能充当符纸定格在赖基权的眉心。
我观察着赖基权的身体,发现他喉咙被刀切割的伤口有异物。
于是我把赖基权放倒在沙发上,从后厨拿来水果刀,把赖基权喉咙的伤口开大,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黑符被我取了出来。
这是……
阴山黑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