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轻呵了一声,她抬起手背,擦去了自己眼角的眼泪。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若。
眼底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抹羡慕和自怜。
姜澜抬手,用指尖对着,沈若点了两下。
“沈若啊沈若,你以为谁都是你,有大把的选择权利吗?你这张冠冕堂皇的嘴脸,真是让我觉得反胃!”
姜澜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杂物间里回荡着她粗重的抽气声。
一簇簇的红血丝,无声无息地,攀上了她的眼白。
暗黄的光线透过,姜澜斜上方的陈年蜘蛛网。
在她的面庞上印满了,斑驳龟裂的阴影。
此刻的姜澜,
像极了恐怖片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鬼。
然而,在看向姜澜的时候,沈若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
沈若一掌拍开了,姜澜直指着她的那只手。
她神情淡漠地对上了,面前人写满怨毒的眼神。
“姜澜,路都是人自己选的。你自甘堕落,还一味地把自己的不幸,推责给外界和他人。”
“真是愚不可及。”
“你……”
姜澜被沈若怼得一噎。
满腹的怨恨,登时无处发泄。
她的嘴唇张合了半天。
却没能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说辞,来反驳沈若的话语。
沈若轻拍着自己衣袖上,沾上的点点落灰的衣袖,
看着冷漠如斯的沈若。
姜澜用上牙咬紧了下唇,原本还有些许血色的薄唇,被生生逼出了近乎透明的苍白。
须臾,姜澜直接转身,一把拉开了杂物间的房门。
沈若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抬手按了按,自己有些许胀痛的太阳穴。
这件事情,远比她想象得,还要麻烦得多。
…
北区宴会正厅。
沈若神情懒散地,坐在距离宴会厅中央,典礼台位置的单人沙发上。
她一手握着一杯草莓果酒,一手撑在扶手上,手背抵着下巴。
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站在典礼台下方的,那三个人身上——
姜秋媛笑意妍妍地,挽着沈临天的胳膊。
她抿着唇,在后者身边,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温柔美丽的“花瓶”。
而沈临天则是,一如既往地端着商人特有的,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半举着酒杯,与站在他对面的,那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进行着交谈。
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因为那胖男人每隔几分钟,便会发出,让宾客侧目的刺耳笑声。
沈若微微后移了身体,借着仰头喝酒的姿势。
她看清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样貌。
地中海、宽脑门,咧开嘴时,露出的牙齿分外不仅焦黄,还稀疏。
细看之后,沈若发现,对方的齿缝里,好像……
还粘着,类似于菜叶的食物残渣。
沈若拧了拧眉头。
她快速地别过头,忍着胃部的不适,咽下了嘴里那口果酒。
等沈若再回头的时候,沈临天已经不再原位。
只剩下姜秋媛一脸不自在地,与那中年男人面对面站着。
沈若假装不经意地站起身,端着酒杯。
走到了一个距离,姜秋媛和那男人更近一点的长台附近。
她将身体朝向,摆放在长桌上的,甜品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