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吗?”
孩子咽了一口口水,眼含期待地看着。
“可以吗?”
邢宋低下头在零食堆里,翻找了一下,“给你。”
“好好吃!谢谢你邢宋!”
邢宋撇了一眼,正在埋头苦吃的陈菓。
“别叫邢宋,我比你大……你今年几岁?”
陈菓被问得一愣,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说道:“七八岁吧…”
“七八岁…吧,你连你自己今年几岁都不知道吗?真是。”
陈菓歪着头想了一下,很诚恳地回答道。
“不知道啊,妈妈没和爸爸结婚就有了我,我没有出生日期的,生日是按照弟弟是生日算的。”
“你……”
邢宋愕然地看着陈菓,后者眨着眼回望着他。
邢宋有些狼狈地,错开了视线。
“不管怎么样,我都比你大。以后你就叫我哥吧。”
“哦。”
沉默了片刻,陈菓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邢哥哥?”
邢宋不急不缓地“嗯”了一下,陈菓立刻笑得眉眼弯弯。
…
*回忆结束,陈菓已经擦了四五张餐巾纸。
温黎和沈若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
“不用安慰我的。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上邢医生的。他只在那里待了一年半吧,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
*“我妈和那人离婚之后,就把我带着我去了南方,直到我考上大学,我们才迁回了北方,我留在帝都工作,我妈回了家乡。”
方雯微微蹙眉。
“那你和陈菓这么多年,就一点联系都没有吗?她怎么样,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邢宋摇了摇头。
“我大二的时候,姨婆去世,我跟着我妈回去过一趟,但我没有找到她。至此之后,我也没再回去过。”
…
*陈菓垂着眼睫,涩然道。
“在我12岁那年,我爸喝多了酒,掉到了河里,人肿了才浮出水面。家里没有存款,亲戚拿走了我家三亩地,才给我爸办了葬礼。”
听着陈菓,宛如悲剧小说一般的人生遭遇,温黎已然满脸不忍。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苦难,总是降临在可怜之人身上?”
沈若想起了一句老话:麻绳专挑细处断。
“村里有个婆婆,看我和我弟弟实在太可怜了,就把我们接到她身边照料。但是弟弟的病需要钱治,婆婆也没有钱,我就只能谎报年龄,去镇上打零工。”
“但一年之后,婆婆脑溢血去世。我和弟弟就被送到了,几百公里外的福利院。三年后,福利院倒闭,我又带着弟弟在那边打工,后来弟弟的病严重了,我听说帝都的医院能治好弟弟,就搭着火车来了这。”
“我是第一次来大城市,站在医院门口不敢进去,是邢医生迎了上来,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助……”
陈菓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她觉得口腔有些干涩,便拿起面前的茶杯,贴到嘴边。
杯中的液体,本来应该是奶甜奶甜的,可陈菓却只能尝到苦味。
她平静地放下茶杯,笑着问沈若。
“沈小姐,这红茶玛奇朵,不应该是甜的吗?怎么会又苦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