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如此霸道的话……
毫无意外,争吵继续进行。
“江景年,什么男人,我说了,是保镖。”
“你想要保镖,我可以给你找。”
“你找?”她不屑,“你找的保镖,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绑走了,我不管,我就要岳凛。”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男人在这事上格外执着。
“我刚跟你求婚,你这会儿就这种态度,那以后若是真嫁给你,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受你欺负?”
她生气,目光微凉的睇着他。
一辈子受他欺负?
听起来不错的感觉。
“我欺负就好,旁人不行。”
江景年这辈子没有遇到受人掣肘的时候,唯独她能影响他的判断和决策。
所以,她是他的底线。
她,“……”
因为这句话,蓦地红了脸,没有缘由。
只能给他欺负?
很不要脸的话,被他缓缓道来,倒成裹了蜜的情话了。
伸手细细摩挲着她发烫的脸,他低头凝视着她,“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说什么,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反正我吵也吵不过你,斗也都不过你,上学那会儿连考试都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江景年,我是个女人,你……你就不能让让我么?”
她依偎在他怀里,娇软如水的说出这些,明眸皓齿,艳色逼人,即便不是情话也动人心魄。
这样的她,忽然就跟记忆里那个傲娇明艳的小公主叠合在一起,穿越了时间,他跟她,依旧是最初的模样。
最初他爱的模样。
但其实,他已经快要忘了,最初为她心动,为她嫉恨的某个时刻了。
倒是此时的她,生动明艳得……想教他匿藏。
很变态的想法,不是第一次,从过去道现在,他控制不住,就只能妥协。
微微的叹息几不可闻。
“你想我怎么让?”良久后,他软了声音的问。
“让岳凛保护我。”她应承了的话,总不能食言。
江景年,“……”
争吵结束。
以江景年沉默无声的妥协作为结束。
毫无悬念的结果,他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因为他总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怀里的女人似乎早就知道他的沉默意味着迁就,所以益发的肆无忌惮。
“谢谢你啊。”
“我只接受肉体的感谢。”
温淡矜贵的模样,最寻常的语气,说出最无耻的话。
她心跳加速的同时,也渐渐习惯他这种表达的方式。
红着脸,但没有恼意,她只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等我胳膊好了再谢。”
低低的笑声响起,深沉干净的声音,专属于江景年的低醇,像是一壶陈酿,醉人也恼人。
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快到医院的时候,她才打破了沉默。
拿出手机,柳寒星打开了照相的功能,“江先生,笑一笑。”
扫了眼手机,江景年配合的露出习惯性的笑容,微微扬起嘴角,无懈可击的表情。
然而……
他眨眼了。
咔嚓。
不等反应,女人就已经将照片发了出去。
没有任何修饰的照片,大总裁表情模糊,甚至眼睛半睁的窘态,就这么被她传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配的字幕是……
‘我刚求婚成功的男人’
江景年,“……”
嘴角抖了抖,他皱眉问了一句,“该不会柳寒云也这么无聊,玩这种东西吧?”
“玩啊!”
她笑着偎在他胸口,翻着手机给他看自己的好友,“我哥、欢欢、新雅、新龄、喏,这是我外公,这是成恺……”
她每往下翻一行,江景年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一层,蓦地,一个叫‘资深美男’的网名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是谁?”他问。
“哪个?”她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喔了一声,“这是老薛啊!”
江景年,“……”
那个将近七十的老管家,给自己取名叫资深美男,还用得是裴子墨的头像?
这群人,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江景年找不到合适的词了,尤其是他看见柳寒云头像的网名是……欢欢的小甜饼。
小甜饼?
呵。
所以……
不等他官宣,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就已经统统知道了他们要订婚的事了,最关键,知道了他被女人求婚成功的事实。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条朋友圈就已经有上百人点赞了。
呵……
真闲。
他挑起她的下巴,“让人知道我是被求婚的,你好像很开心,嗯?”
“当然。”她看着他,翘着嘴角,得意的样子,“江景年,你不是什么都能算到么,那你算到我会跟你求婚了吗?”
什么都能算到?
“你以为我是算命的么?”
“差不多吧,你跟算命的相比,也就眼镜的颜色不一样,而且你的话可灵多了……”
伸手捏住她的鼻尖,阻止她继续胡说,趁她张嘴呼吸,他俯首吻住她。
车里的气氛染满了粉红,司机心情也跟着好了,随时按下播放键,欢快的情歌跳跃着萦绕在耳边。
一切都是美好的模样……
她的胳膊只是一些皮外伤,去医院检查完确定没事,拿了药就能走了。
不过来都来了,她怎么可能不去看看外公呢。
而且,她要跟他订婚的事,也应该跟家里人说一声才对。
哥哥那边她有点发怵,还是跟外公说比较容易。
虽然朋友圈都发了,但是哥哥的聊天软件一直都是欢欢在弄,他估计平时连看都不会看。
外公素来不懂年轻人这些玩样儿,他的聊天软件还是她上次帮他申请的。
所以……
唯一有闲情逸致,又喜欢八卦的人,除了袁新雅,就只有老薛了。
那个资深美男,同时也是个资深八卦爱好者,这点她从小就知道。
“外公!”她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原本正在吃水果的老人,瞧见她身边的江景年,眼睛顿时一亮,手里的水果刚拿起来又放了回去。
“景年来啦,快点坐。”
宋鸿博连忙招呼,慈爱的面上笑容满面的,过多的笑已经是最大的端倪。
“宋老。”江景年微微颔首,过去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外公,还有我呢,刚刚叫你,怎么不应我?”她有些微词的说。
薄嗔娇软的语气,说不出的妩媚,搭上明艳逼人的容貌,只是站着也生出千娇百媚。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两道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一道慈爱,那是宋鸿博的。
另一道……是冷意?
一闪而逝。
快到她再看,已经不见踪影,而他依旧是那幅浅笑温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