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星将于下周三召开股东大会,这对找不到宋烟的高子义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的事。
说实话,他压根就没有把柳寒星放在眼里,要不是顾忌着江景年,早就对她下手了。
如今看来,江景年似乎对这件事插手是插定了。
如果柳寒星真的嫁给了江景年,那……
那他忙活的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
高子义肿着脸,手臂打着石膏,心烦意乱的站在病房里。
江景年这个时候发来这么一张请柬,是要同他示好,还是另有目的?
高子义思考了一个下午,都不得其解,傍晚的时候,助理给他送了西装过来。
他的确不知道江景年的用心,但是他却不得不去。
几乎将南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宋烟,毫无疑问,有人刻意藏起了她。
对于别人来说,宋烟根本就没有价值,唯有柳家,唯有江景年会做这样的事。
摆明了的鸿门宴,高子义不是蠢人,早就令人雇了最顶尖的保镖随行。
御庭酒店。
跟往日不同的是,因为江景年要办酒会,整座酒店都被包下了,除去受邀的宾客,其余人都不接待。
高子义到的时候,在门口并没有瞧见保镖,倒是服务员站了一排,检查了邀请函便放了他进去,当然了,连同他的保镖。
高子义有保镖在侧,自然是不需要太紧张,然而等他走进了宴会厅,还是微微有些愕然。
整座宴会厅里除了他跟他的保镖外,空无一人,美酒佳肴倒是一样不少,但是宾客么,只有他。
高子义皱眉,觉得不妥,刚想离开,大屏幕上就出现了监控的画面。
某个房间里,宋烟正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有专业的人员在给她做美容
忽然间,灯光大亮,监控的画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轻缓的音乐。
江景年从入口处姗姗来迟,跟他的全副武装不同,江景年只带了周禹。
“江总裁,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子义肿着脸,眼底透着不悦。
“怎么了,哪里招待不周了吗?”江景年微微笑道。
这时,有服务员端着酒过来,江景年伸手拿了一杯,冲他举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
“江总裁,既然是酒会,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你只邀请了我?”
江景年笑得坦然,“是啊,真的只邀请了高总一个人,有没有很惊喜?”
高子义,“……”
“江总,你什么意思?”高子义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
“既然是酒会,当然是邀请高总过来品酒了。”江景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摇曳,他说,“我听说高总对罗曼尼康地情有独钟,这点倒是跟我很像,这瓶酒是上个月从香港拍回来的,高总不尝尝看吗?”
高子义一脸防备。
“怎么,不敢喝啊?”江景年笑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带着几许轻蔑。
众目睽睽,有这么多人看见他走进御庭,谅江景年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高子义拿了杯酒,闻了闻,轻啜了一口。
“江总裁,酒我也喝了,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女人出来,她大着肚子,长时间看不见我,难免会动胎气,希望江总裁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一个孕妇。”
江景年笑而不语,转身走到沙发坐下,服务员在他面前放下酒杯,然后退下。
高子义只好跟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江总裁,有话不如明说,只要能办到的,我绝不会推辞。
你让人把我打成这样,我知道是因为宋烟说错话,惹你不快,所以我连查都没查就息事宁人了,我想跟江总裁化干戈为玉帛的决心,应该很明确了,,既然这样,江总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高子义一再退让,希望他尽快放了宋烟,股东大会的事已经没有时间了,他的急切显而易见。
“高总,我邀请你来是品酒的,一直说题外话多扫兴。”江景年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
说着,他看了眼周禹。
周禹点点头,拍了拍手。
入口处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紧接着四个姿容不俗的女人,妖娆的扭着纤腰走了进来。
清凉性感的穿着,一举一动的风情,看得人心荡神驰。
香气扑鼻,几个女人已经围坐了过来。
高子义本就是个重色的男人,身边一左一右的坐了两个美女,手臂上隔着西装也能感受到绵软妩媚,喉头滚动,他姿势僵硬的看向江景年。
“没想到啊,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江总裁,也会好这口?”高子义勾起嘴角,目光扫过攀附在江景年身边的两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几个女人有些眼熟。
不过,美人吧,大多都是相似的,高子义也没多想。
这几个女人无论哪方面都比不上柳寒星那样的绝色,但是男人的通病,再绝色,朝夕相对也难免腻烦。
高子义了解的同时,也不免轻蔑,江景年也不过如此,柳家的公主千挑万选,最后还不是找了个跟他一样的俗人。
江景年的表情不变,温温淡淡,对于身边两个女人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
他说,“我已经说过了,今日是找高总品酒,顺便品品美人,人生苦短,有钱人的乐趣不就这么回事么?”
高子义笑着点了点头,就着美人送过来的酒喝了一口,软玉温香的,委实令人乐不思蜀,哪像宋烟,皮肤早就松弛了,细看之下的皱纹也令人不忍直视。
越想,高子义就越觉得心烦。
既然是品酒,那就好好品。
高子义的酒量不算差,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美人在侧,喝了两杯就有了醉意。
“高总,你的酒量似乎不佳?”江景年喝的比他多,但眼底依旧是清明的样子。
“哈哈哈……”高子义伸手揽住身侧的美人,笑着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景年盯着他的脸,隔了一秒才缓缓道,“听说,上次高总也在这里办过一个酒会?”
“是啊,当时我还是高氏的总裁,谁不给个面子啊,哪像现在……”高子义的确是醉了,连这样丧气的话也轻易出口了。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同一间宴会厅,今非昔比,强烈的落差感,所以,高子义忽略了他问这话时的突兀与莫名。
江景年挑了下眉,眼底一闪而逝的阴沉,快到令人无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