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柳寒星被诓骗进高子义的宴会,如果不是有袁新龄掉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在帮她收拾掉这个人渣前……
江景年想报一报私仇。
他说,“上次的酒会我出差了,没机会参加,所以今晚才特意把高总叫过来,好弥补一下遗憾。”
他想要弥补的岂止是遗憾,更是内心深处无可安放的愤怒。
没什么比剧情重演更有意思的了,就好像重生的人,醒过来对未来了如指掌的那种感觉。
高子义醉醺醺的笑,“江总裁,真是客气了,只要你把宋烟放出来,等我掌握了柳氏,以后有钱咱们一起赚,我可比柳寒云灵活多了,呵呵……那种死脑筋,好在老天收了他……”
“高总,此言差矣,柳寒云好歹也是你夫人的亲儿子,他如今下落未明,你这样说……怕不好吧。”
高子义冷哼一声,“什么夫人,要不是为了股份,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那种老女人?”
“喔?”江景年挑眉。
“怎么,你看不起我?”
江景年摇头,“无毒不丈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愿意付出什么来换取,等价交换,商人常用的手段而已。”
高子义听了他的话,心情舒畅了许多,“还是江总懂我啊。”
江景年勾起笑意,“上次酒会,寒星也出席了,听说高总还跟她闹了点不愉快?”
高子义顿住,眼底的酒气退了三分,但瞧他面色无异,便又笑道,“实不相瞒,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你对那丫头有多在乎,她那么美,我动心想用点手段得到而已,抱歉,抱歉啦,好在我没有得逞,来,我敬江总一杯,就当是赔罪了……”
高子义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江景年眼底的那点笑意在唇边凝结,他举起酒杯慢慢品尝。
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高子义醉了五分,不满意的说,“江总裁,酒这么快就没了,几十万一瓶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当然不会。”江景年看向周禹。
周禹微微颔首。
一分钟后,走进一个服务员,清纯的大学生样子,低垂眉目,手里拿着醒酒器,酒液晃动,她慢慢走了过来。
她俯身给高子义倒了杯酒,“请慢用。”
高子义点点头,余光一瞥,然后愣了愣,“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服务员始终低着头,羞涩的样子,她说,“高总上次的酒会,我刚好当值,所以有幸为高总服务过。”
高子义眯起眼眸,“是吗?”
“是。”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高子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一个服务员感兴趣,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女人眼熟。
闻言,女人抬起头来,青涩的模样,清冽的眸色,十八九岁的年纪……
高子义怔住,脑海里蓦地就浮起相同的一张脸,在酒会上,跟柳寒星相熟识的样子。
袁新龄盯着他,忽而拿起酒杯,当着他的面前,将酒液倒进了一边的盆栽里。
高子义醉了五分的酒气,瞬间退了三分,他坐直了身体,目光看向江景年。
“怎么了,高总?”江景年依旧是那幅温淡从容的样子。
“你……”高子义忽然间毛骨悚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新龄,你倒了高总的酒,还不赶紧再补一杯。”江景年淡淡的说。
“是。”
袁新龄弯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当着高子义的面,一粒粒数着,丢了四颗药丸在酒杯里。
然后兑入酒液,轻轻摇晃,直到药全部溶解在酒液当中,袁新龄将酒杯搁在了高子义面前。
“高总,请。”
高子义腾的起身,怒视着江景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总,今晚你都问了好几遍这个问题了,我说了,请高总品酒,怎么,我的话有这么难理解?”江景年伸手轻轻敲在沙发上,坐在他身边的两个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高子义如果这会儿还察觉不出不对劲的话,那他就是白痴了。
“酒我喝了,的确是好酒,江总裁盛情款待,高某下次必定做东请回来,现在我醉了,就先告辞了。”
高子义直到此刻,都没有惧怕,他带了这么多保镖,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江景年和周禹。
然而,他起身,身边的两个美人却忽然一人一个,拉着他的手臂,强行将他拽坐下来。
高子义胳膊断了,疼得他闷哼一声就跌回了沙发里,刚要发怒,却瞧见围着他的保镖毫无反应。
“你们……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过来将这两个女人拉走!”高子义冲着保镖怒吼。
保镖目不斜视,连个表情都没给他,六个保镖,步伐整齐的走到了江景年身后站定。
高子义,“……”
一直温柔的像猫儿一样的美人,此刻开口了,“高总,急什么呀,这才几点,您就想走,是不是我们姐妹伺候得哪里不周到啊?”
“对啊,高总,我们姐妹可是仰慕你已久了,今晚要不……就让我们好好伺候你呗?”
女人娇软无骨的依靠在高子义的身侧,一人一语的说着。
高子义这才正色的打量她们,起初莫名的眼熟,这会儿才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
这是上次酒会,他从香水湾找来取乐子的女人,他被柳寒星扭折了胳膊,没有机会一亲芳泽,后来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把这几个女人带走了。
高子义看着江景年,内心升起惊惧,“江总裁,你……你把这几个人找来,是想报复我那天给柳寒星下药吗?”
江景年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高子义继续解释,“江总裁,我说了,上次的事是误会,我那会儿还不知道你跟柳小姐的关系呢,再说了,我也没有得逞,我……我给你道歉,道歉行吗?”
江景年看向袁新龄。
袁新龄端起那杯掺了药的酒,抬脚就踩在了高子义的胸口,压低身体,单手捏开他的嘴,单手把酒液灌了进去。
高子义被呛得直咳嗽,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江景年,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高子义捂着心口,惊魂未定的望着他,“我告诉你,我来这里的事,可是有很多人知道,要是我真在御庭出事,你跟你妈都别想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