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不想因为这件事去麻烦时舒心,“海岛上人数众多,药王地位超然。我又没和药王住一块儿,只是上课的时候才会见到时舒心,和她关系平平。”
五年前,他从繁华都市跑去一个要什么没有什么的海岛,心里总憋着一股怨气。
离开便利的现代社会,连快递外卖都买不了,做什么都不适应,他没连夜离开已经很好了,还想让他和那些乡巴佬称兄道弟不成?
听出他话语中的埋怨,陈炎不冷不热道:“若不是小姑姑嫁给了药王,你觉得药王会教你医术吗?你去念五年医学院,也是今年毕业,能有现在的风光?”
要不是联系上到药王的时间太短,这样的好事他就自己上了。
偏偏陈阳还不争气,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被药王逐出了师门。
陈阳抿着嘴不说话。
好在陈炎也不想揪着往事不放,转移话题,“你和程笑姗相处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陈阳烦躁不已,“先有舟暖暖,再是程笑姗,我一定要在女人堆里打转吗?”
陈炎神色冷漠,“家族崛起当然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与此同时,时舒心也和傅司祁说起了陈家。
傅司祁和她介绍,“陈家根基在首都,几十年前阔过,后来子孙不成器,落没了。现在陈家全靠陈炎撑着,药王弟子陈阳是他弟弟。”
“药王名气太大,陈炎应该是想借助药王的名气,把陈家发展起来。”
时舒心斟酌着开口,“你觉得赵教授这事背后有没有陈家的手笔?”
孙明德要真是陈家的人,他们得到了电子义眼的专利,占有这么大的市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傅司祁侧身靠在首发扶手上,双手搭成塔尖,“有可能。最新消息客轮爆炸是发动机高温引起的,这么重要的地方,无关人员进不去。”
“事故发生后,陈家负担了所有受伤人员的医药费用,死亡人员也赔了很多钱,引起外界一致好评。”
这只是他们的猜测,真相没那么快调查完毕。
意识到这点后,两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
“新宇打了电话过来,说后天是二姨生日,让我们一起给她庆生。”
想到白新宇的性格,时舒心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们是要去监狱看望吗?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傅司祁沉吟片刻,“穿素净点就行。”
转眼到了看望的那天。
时舒心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纯色毛衣,提着蛋糕和傅司祁一起上车,最后在监狱门口遇到了白新宇。
他还是老样子,戴帽卫衣让他看起来文秀端雅。
“表哥,表嫂。”
时舒心点头,觉得他只要不哭,就是一个校草级别的俊秀年轻人。
跟在狱警身后进去,时舒心看见了从另一道门进来的白母——李惜玉。
快五十岁的她脸上有了皱纹,穿得很干净,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时舒心把手里的蛋糕放在桌上,站在角落的狱警拿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李惜玉不认识时舒心,疑惑道:“你是?”
白新宇乐呵呵地介绍,“我表嫂啦。妈,你不知道吧?表哥已经结婚了。”
李惜玉在身上摸了一下,想拿出见面礼,却摸了一个空。
顿时,局促起来,“看我都忘了我还在里面,身上什么都没有,等明年我出去了,一定补给你。”
傅司祁安慰,“我和舒心还没有办婚礼,到时还要请二姨上台致辞。”
李惜玉眼睛一亮,一口答应下来,“一定一定!”
探监时间有限,时舒心自觉说得差不多了,转身和傅司祁开门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房间内,李惜玉问起了白新宇的近况,“你大学毕业了吧?最近在做什么工作?有跟在司祁身边学习怎么管理公司吗?”
白新宇身体一僵,没好意思说他是无业游民,整日到处玩。
当下硬着头皮道:“当然有、我我我……”
余光瞥见身上的卫衣带子,灵光一闪,“家里的业务我还是不太懂,不过我另外开了家服装公司,设计新潮风格的衣服,发展得还不错。”
李惜玉追问:“遇到过难题没有?”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白新宇眼也不眨地把傅司祁拉出来顶包,“有表哥掌眼呢。妈,你就放心吧。”
李惜玉满意点头,“司祁办事我是放心的,你要多和他学学。”
白新宇点头如捣蒜,心虚不已。
探监时间一到,白新宇忙不迭出门。
傅司祁正要让他一起去吃饭,白新宇抢先一步开口,“表哥,下次再吃,我有事要去办!”
他妈快出狱了,他得开家公司糊弄。
时舒心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背影,总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像落荒而逃。
傅司祁打开车门,“走吧。”
“好。”
进入车上,见两人离得有些远,时舒心眼珠一转,借着司机转弯汽车倾斜时,慢慢朝傅司祁移动。
终于,蹭到了他身边,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手臂。
今天傅司祁一整天都在家,她培养感情的大计又能提上日程了。
侧目瞥见不远处有一个拐弯,时舒心轻抿嘴角,暗自模拟了一下角度,准备以最完美的姿势倒在他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不怕傅司祁心脏不小鹿乱撞。
时舒心在心里读秒,车身略微倾斜时,看准位置,顺势滑向傅司祁。
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车内骤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傅司祁拿出手机接通,时舒心一惊,马上就想控制住身体。
可惜太迟了,时舒心一头撞进了傅司祁怀里,衬衣扣子在脸上印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正在接电话的傅司祁没注意,只觉胸口一疼,当即忍不住闷哼出声。
单手揽过时舒心的腰,傅司祁眉头一皱,有些愠怒,“田林,你怎么开的车?”
田林一脸莫名,他和平常一样开车啊,不快不慢,又平又稳。
从后视镜中对上傅司祁带着薄怒的脸,嘴里的话变成了,“对不起大少,我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