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祁“嗯”了一声,低头查看怀里的时舒心是否受伤。
看见她脸上的红印子,眉头微皱。
时舒心尴尬的脚趾头能扣出三室一厅,从他怀里起身,胡乱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没事,我没事。”
时舒心觉得脸上发热,颇有些坐立难安。
随后想起他那声闷哼,关心道:“我好像撞得挺重的,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
车内再次恢复了安静,一时间只能听见傅司祁对手机那头的人说话的声音。
“加。”
“继续加。”
“拍下来就行,价格不必再问我。”
听起来有点像拍卖会。
时舒心安静地等待他挂断电话,好奇问了。
傅司祁,“一场古董拍卖会,有个玉观音像,爷爷可能喜欢。”
“人不到场也可以参加拍卖会吗?”
“可以。”傅司祁细细和她说了拍卖会一些常识。
在他清润明朗的声音中,时舒心的窘迫一点点散去。
抵达傅家时,时舒心微红的脸颊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和傅司祁单独相处的想法也散了。
汽车一停,她留下一句去看看赵云河,扭头下了车。
傅司祁不解,小家伙怎么和新宇一样,风风火火的。
小跑着进入大厅,没听见傅司祁的脚步声,时舒心松了一口气。
一转身,便看见赵云河慢慢悠悠地在花园散步。
看见她,他还笑着打了个招呼。
见他能下床走动了,时舒心把方才的尴尬抛到脑后,拿起他的手把脉。
片刻,她放下手,“脉象平稳有力,你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背上被烧伤的地方要想恢复如常,得去植皮。”
洗清冤屈后,赵云河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不植了,留着提醒我。再说,我在网络上也是个名人了,植了皮网友就不认识我了!”
时舒心尊重他的选择,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你被海大开除,接下来想怎么办?”
赵云河哼了一声,“昨天海大校长打电话让我回去,我拒绝了。”
他看向朝两人走来的傅司祁,“傅总,我专利不是卖给你了么?你下属应该看不懂吧?我去做半年的技术顾问如何?”
傅司祁颔首,“欢迎之至。”
两人就日后工作如何展开当场聊了起来,聊到兴起,傅司祁提议去书房。
赵云河朗笑道:“走!”
被留在原地的时舒心沉默一瞬,转身推开了配药室的大门。
坐在配药室的沙发上,时舒心打开微博发了条博文:最近没事干,大家身体怎么样了?祛痘、脱发好转了吗?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瞬间有粉丝发现了,因为傅忱骅之前捅出她的真实身份,众人称呼也变了。
“心疼时小姐姐,教育部都对孙明德立案侦查了,海城医院还没动静吗?”
“什么?海城医院还没有把你请回去!这么好的医生失去了就是损失啊,海城医院的人在搞什么?”
傅司祁的小娇妻回复:海城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去,被我拒绝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时姐姐这个称呼有点耳熟啊?冒昧一问,前段时间时宝柔未婚先孕上热搜那个时姐姐,是你吗?”
“知道冒昧你还问!时是什么罕见的姓吗?华国这么大,撞个姓怎么了?”
看见这条充满维护色彩的评论,时舒心愣了一下。
素不相识之人对她的维护,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抿了抿唇,时舒心选了这条回复:姐妹,别开枪,自己人!我就是时宝柔姐姐。
“时宝柔有这么好的姐姐,她还忍心陷害,她怎么想的啊?”
“我就说为啥你敢和网友正面刚,原来早就试过了啊。[拱手佩服]”
“正面刚才解气啊!”
“时姐姐,赵教授身体怎么样了啊?我其实一点也不着急电子义眼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我只是关心赵教授身体。”
傅司祁的小娇妻回复:好多了,赵教授把专利卖给了傅氏,具体的可以问问@傅司祁。
“我是晋城人,傅氏在海城,肯定赶不到第一批了![大哭]”
后面时舒心就没回复了,评论越来越多,根本回复不过来。
这时,她手机跳了一个横幅:你关注的博主正在直播。
关注的博主?
时舒心关注的人很少,他们都不是会开直播的人。
点进链接一看,竟是傅决逸。
直播间内,他身边坐着一个美颜的明星,正言笑晏晏地介绍手里的产品。
下方弹幕刷得飞快。
“这么便宜?傅二少卖自家产品,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比其他地方实惠多了。”
时舒心原本没放在心上,直到看见新上的链接两万单一分钟爆满,表情一凝。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傅老爷子定下的年终核算快开始了。
傅决逸这么卖力推销,对大房助力非常。
她得和傅司祁说一下才行。
同一时间,大房也关注着他们的动静。
助理急急推开办公室的门,“大爷,不好了!赵云河把专利卖给大少了。”
傅忱骅脸皮剧烈抽动了一下,沉声道:“我知道了。”
“大爷,电子义眼背后利润极大,要是被大少的了,今年的年终核算我们会输的。”助理忧心忡忡。
“我刚在看见大少奶奶微博上看见的,但大少方面还没有具体消息传出来,不一定就能成。”
“赵云河是住在大少那里,但终归在傅家。只要有心,我们多偶遇两次,许以重利,还是能打动他的。”
傅忱骅心中有气,说话就不是那么客气了,“你都能想到,我就想不到了?”
他去偶遇了赵云河好几次,一谈到专利,赵云河就把话题岔开。
多试几次,他自然就知道赵云河的态度了。
助理神色讪讪,“大爷,那我们就看着大少得到这么大的单子?”
傅忱骅勾了勾手指,助理会意上前。
只见傅忱骅把电脑屏幕翻转过来,上面赫然是傅决逸的卖货直播。
助理仔细看了直播间标记,神色一凛,“大爷,我马上打电话把这个直播间停了!“
“不必。”傅忱骅切换到后台,看着不断上涨的数字,摩挲着下巴,“丢人就丢人吧,决逸游手好闲二十多年,是时候发光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