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了:这是盗墓贼所挖的盗洞!如果是盗洞,那它必定是通向墓室的方向的,进良又拿起身旁的灯笼,像刚才一样俯身顺着洞口把胳膊探了下去。这次,他瞪起眼仔细的在洞的底部寻摸着。果不其然!他发现盗洞在洞底靠近墓室方向的一侧拐弯了!这跟他猜测的完全一致,于是便又爬起身坐了起来。可转念又一想,如果是通向墓室方向的,那从地底挖出来的土哪里去了呢?就算盗洞另一头的土是留在那一边了,那这一头的土到哪去了呢?况且,哪怕这个盗洞只是挖到了墓室石门的另一侧而已,那一晚上的时间也完全不可能让那些盗墓贼完成诸如:盗开墓寝外墙基石、挖通盗洞、盗取陪葬物、清理废土等一系列费时费力的工序的。难道他们不是一晚上完成的?对!那帮盗墓贼肯定是前前后后多次进出过晴王墓!进良经过一番分析,终于理清了思路。想到这,进良咬着牙跟儿的恨起那群无能的巡陵人来,要不是怕连累整个陵邑的老百姓,他恨不得现在就爬出晴王墓去上报官府!坐在地上稍微消了消气,进良陷入了深思。现在盗洞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了,自己今晚再次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到这,也是为了一探晴王墓到底是否被盗,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进良却犹豫了。就这样回家?那自己今晚来这一趟将会毫无意义,况且自己已经发现了盗洞,就此离开那就是自欺欺人,岂不更窝囊?下到盗洞里一探究竟?可自己哪有那个胆子啊!且不说会不会被巡陵人发现,单单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在大半夜进到一座有上百年历史的、可能布满机关的古墓里,就已经让自己想赶紧回家了。可是进良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自己考虑太多了,假如自己这次还是选择半途而废跑回家,那没等跑到家门自己就得后悔,肯定还要来第三次。想到这,进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提起灯笼挪动到洞口旁,慢慢的把脚从洞口往下伸……洞的深度跟进良预测的差不多,等脚尖坐地,自己头顶也差不多跟洞口平齐,进良缓缓蹲下身来,手里提着的灯笼也把眼前通向墓室方向的盗墓贼挖的通道口照亮了,这通道大概有五尺宽、四尺高,足足容得下两名像进良这种中等身材的青壮年男子同时爬过。看了眼前这条通道,进良并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要想挖通如此宽敞的一条通道,绝不可能只花三两晚的时间。没多想,进良便举着灯趴在地上准备往前爬,灯笼照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在他爬下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通道的尽头,他瞬间明白,盗墓贼应该只是挖过了中间的墓室门而已,因为挖多了也没用,没几下,他就爬到了通道另一头。通道这一头跟爬下来的那一头是一样的,这边的尽头自然是拐弯朝上走去,进良爬到尽头站起身来,举高灯笼,踮起脚尖往洞口上面看去。没错,盗墓贼预估额度很准确,洞口刚好在石门的这一侧,洞口离石门仅一尺多的距离,进良不禁感叹起这帮人的厉害之处。把灯笼放到洞口的地面上,进良双手霸者洞口的边沿,使劲一跳,双手一撑便爬出了盗洞。出了盗洞,进良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灯笼,他想看下他从小就一直充满好奇的墓室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他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的依然是一条见不到头的通道。这条通道就是直通墓室里面的甬道,进良现在已经不想再多想什么了,灯笼的灯油也不多了,他只想赶紧顺着通道走到头,看看这最受高祖疼爱的晴王的墓室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甬道不长,进良走了不到二十步,便看到了就在自己眼前的甬道尽头,他站在尽头处,看着脚下甬道尽头的几节台阶,深吸一口气,几步就迈进了墓室里。可是进到了墓室里面,进良所看到的跟他之前的预测并不一样,墓室里面的棺椁及其他陪葬品皆摆放整齐,左右两个耳室里的瓷器、金、因、玉器也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原地。这让他实在想不通了,盗墓贼冒着杀头的风险,煞费苦心的进到了墓室,怎么落下这么多值钱的东西都不拿呢?没多想,他便朝摆放在墓室正中央的棺椁走去。棺椁,分为外椁和内棺两部分,外椁的作用是保护内棺不受破坏与腐烂。进良提着灯笼围着棺椁转了一圈,好像没有发现棺椁有被动过的痕迹,直到他把灯笼紧紧的贴在外椁上仔细查看,他才看到外椁的顶面与其中一个侧面的夹角处是裂开的,但他不确定这是人为撬开的还是因年头久远外椁自己裂开的,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灯笼手柄咬在嘴里,双手稍微用力的把外椁的顶部一面往下摁,结果不出他所料,外椁的顶面“咔嚓”一声就掉了下去,直接掉到了内棺的棺盖上。进良立马断定,这肯定是被人为撬开过,因为假设是因年代久远而自己出现裂痕的话,那外椁的顶面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断开的这么彻底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断开不完全还连在一起的地方。到了这个时候,进良终于知道这帮盗墓贼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了,而他们也绝非寻常的盗墓贼,看起来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纪律严明、任务明确的武士。既然已经知道这帮人的目标是什么了,那进良肯定也要打开内棺看一下了。把掉下来的外椁顶面拿出来之后,他发现,用于钉住棺盖和棺体的镇钉明显的被撬开过,应该是盗墓贼撬开内棺之后,盗取完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后重新钉回去的,于是进良从外椁的边角断裂处劈下一块扁木条,一点点的把七根已经松动的镇钉撬了出来,然后慢慢的把棺盖的一头掀起放到外椁的一边,然后慢慢移动使整个棺盖横跨在外椁两个侧边上,然后马上拿着灯笼就对准了棺内。棺内一片凌乱,一架堆放的乱七八糟的白骨明显的被人为的翻腾过,白骨底下是同样被翻过的丝绸,棺内的晴王玉印、金帽、水晶杯、玉璧等贵重陪葬品都安然无恙。他们到底是在找什么呢?或者说他们是否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进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们是盗墓贼,那他们无非就是为了财嘛,纵使他们在晴王的内棺里找到了价值连城的绝世宝贝可是棺材内的其他陪葬物也很值钱啊,而且也很方便携带,他们为什么不带走呢?而如果他们不是盗墓贼,他们此行并不是为了钱财,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呢?一个已经死去了一百多年的王爷墓里,能有什么值得他们冒死前来的东西呢?进良知道,这个问题一时半会是想不明白的,他把棺盖盖好,把外椁的顶面重新搭好,顺着来的原路返回了墓寝,然后又从里面把那块基石从推到了外面,等自己爬出墓寝之后,又把基石堵了回去。等爬出墓寝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他得赶在自己父母醒来之前回到家里,可是又突然发现自己一身的泥土,这要是回到家可怎么跟双亲解释呢?管不了那么多,进良只管跑到墓园墙角拉着绳子爬出了墓园。回到家以后,进良悄默的进了家门,到自己屋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换上,拿着换下的脏衣服便出门去了布庄。到了布庄,进良先去对门的包子铺吃了仨大肉包,毕竟经过昨夜那一套折腾,他已经饿的眼冒金星了。吃完,他便把布庄门打开,去后院把衣服洗了洗。洗完衣服,赵利和孙寿也已到店了。“进良哥,你咋把衣服拿铺子来洗呢?”
孙寿见进良在晾衣服,便好奇的问到。“哦,昨晚回家累的实在不想洗了,我家你大娘还得忙蒸馍房的事儿,我干脆拿到这来洗了。”
进良回到。“哦,对了,这两天我就搬到布庄来住,咱这铺子晚上每个人看着也不像话,到时候咱一起收拾收拾。”
进良继续对孙寿说到。其实,在从家来布庄的路上进良就想好这事儿了,毕竟自己作为掌柜的要对布庄全面负责,沿街所有店铺基本晚上都有人住店看管,他们这布庄当然也要有人,但是赵利有家有室,孙寿又太小,只能自己来了,但进良想搬到店里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私心,那就是方便以后晚上出门。“哦,进良哥,那您就让我住店里就行,我本来也是一个人住,晚上在哪都一样。”
孙寿懂事的跟进良说到。“不,你太小了,再就是我是掌柜的,晚上在店里盘货、盘账也方便。”
进良跟孙寿解释到,孙寿听进良如此说,也就没再说什么。没出几天,进良就搬到了布庄里住,布庄一共两层,一层做生意,二层可以住人,后面有一个小院,两间厢房,完全可以正常过日子,进良父母也比较支持自己儿子晚上看店,毕竟,作为掌柜的,确实要对铺子多长长心。搬到布庄住以后,进良白天看店做生意,晚上自己学习关于布料方面的东西,进步很快,没多久,进良越来越像个掌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