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
呻`吟,
嘶鸣,
这是源自宇宙深处传来的波动携带而来的声音。
静谧的宇宙,
未知的神秘,
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命体,都只是宇宙中微小的存在,
他们永远无法逃脱宇宙的规律和限制。
风澜等到波动彻底衰弱,才收回心神。
他不愿臆想自己完全未知的事情,仔细检查大战过后的这片废墟。
废墟上已无任何痕迹。
以船长的实力,当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
这对风澜来说,不是好兆头。
以虫族部落的实力,这个世界的科技狠活,完全无法与船长相抗衡。
那么,风澜该如何组建自己的团队,将是个难解的难题。
当他的注意力回到右臂与左轮手枪时,与船长大战的惊险一幕,重新展现在面前。
由右臂上散射的光束,直接在枪膛生成子弹,打败船长。
这是什么原理或现象?
似乎,并非是降龙廿八掌与九阳真经的作用,而是一种自然现象?
肉身凡胎的普通人,怎么会诞生如此神异的自然现象?
正在此时,废墟上升起黑雾。
黑雾如同一团团厚重的柳絮,被微风吹拂向天空。
在这茫茫的黑雾中,看不清任何形状和物体,只有那渐渐逼近的轻微的声音——咆哮、呻`吟、嘶鸣。
然而,当黑雾遮蔽天际,隐隐将天与地连接时,一片迷雾之界悄然形成。
首先出现如鬼影般的山峰,笔直向上冲天而起,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一切。
在山峰之间,一条好似银色巨蟒的河流蜿蜒穿过,河面泛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它是这片黑暗中仅存的亮点。
次之出现的巨剑,悬浮在山谷中央,剑刃上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仿佛这把剑具有无穷的力量,可以毁灭一切。
在剑旁,一块巨大的怪石矗立,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但却无法理解。
令人不安的是,正在出现的一个个幽灵形态的生物。
它们无声无息地在黑雾中漂浮,仿佛是被黑雾支配的一部分,但又似乎在黑雾之外。
它们的面容无法辨认,但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这片黑雾中,充满了无法理解和无法解释的东西,这让人感到无奈、无助、无知、无措。
这片黑雾散发出来的神秘气息,让人想要走进去探寻,但又觉得不敢贸然行动。
在这片黑雾之中,仿佛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力量,与宇宙深处的某一点相连,令人心生敬畏和好奇。
风澜凝视着那些幽灵形态,满眼是一个个幽灵船长的影子。
实际上,此刻的他,已是一团虚无的淡金色光影。
当他缓步走进黑雾时,所有的幽灵分列两排,无比虔诚的拜伏在脚下。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异样变化,仍觉得自己是正常的人类形态,对眼前的幽灵只有厌恶与憎恶。
他伫立片刻,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巨剑。
天地苍茫,笼罩住神秘的黑雾。
悬浮其中的那柄剑,好似是遗失在宇宙角落的遗物,独自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沉睡,静静等等着下一个主人的到来,将它唤醒。
狂风陡起,黑雾上空下起黑色暴雨,山峰开始颤抖,银蟒似的河流逆流而上,斗转星移,风沙呼啸,黑雾世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疯狂起来。
幽灵形态的生物开始在黑雾之中狂欢,发出奇异的咆哮声、吟唱声,仿佛在祈福一场宏大的祭祀仪式。
风澜,仿佛是穿越连接三界的“虫``洞”而来,两只握住剑柄的刹那,仿佛有另两个世界伸出的两双手叠加,同时握住剑柄。
顿时,一股强烈的能量灌入他的身体,好似被这柄巨剑牢牢地锁住。
他试图摆脱,却似牵动宇宙深处的另一端,将那一端的能量牵引而来,配合巨剑,将他牢牢地锁在剑柄上。
正值此际,东方鱼白浮现,悠闲地吞噬由风澜为媒介传输来的各种能量,而风澜身上似是生出无数的根须,不断向天地间蔓延。
他的灵魂,正隐入深度的昏迷中。
***
茫茫荒野,旷野无边,风吹草低,几只野兔在远处蹦跳,阳光透过云层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只毛发焕然一新如浸血的漂亮狐狸,神态优雅,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息,静静守护着横卧在荒芜山地上的主人。
风澜打着深深的哈欠,伸展懒腰,仿佛正从美梦中醒过来。
狐狸呦呦的鸣叫起来,欢快的蹦蹦跳跳,围着风澜打转。
风澜缓了缓,拄着七星剑站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小山峰上,周围是连绵无尽的山脉。
“没有在那片平坦的荒野上?”
风澜不知道在荒野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如何在这里。
似乎,小狐狸的一身毛发,能说明些什么。
他必须要尽快赶回妖月城,弄清楚自己沉睡了多久,耽搁了多少大事。
师父将一万六千余人交到自己手上,一旦发生意外,他这颗脑袋担待不起。
此行南域百万大山,知晓朝天宗的事,已是意外之喜,眼下只能搁置。
风澜昼夜兼程,赶回妖月城,来到那处宅子,只见十位掌天宗同门正焦急地等待。
“诸位师兄久等。”风澜道,“各路人手,事情进展的如何?”
“我们还以为风师兄出事了。”秦师兄道,“元始门的内门弟子被杀,元始门正展开追查。此事,已过去三天时间。我们是两个时辰前到来,才听说此事。”
“此事,与我们无关。”风澜暗自松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没有耽搁大事,续道,“先说神仙会。”
“神仙会已关闭天南十七城的所有商铺,声明开馆时间未定。”
“十七城的各方势力,有何异动?”
“他们,明里暗里,全部关门歇业。”秦师兄忧郁地说,“风师兄,只怕很快会有人趁机掀起乱子。”
风澜明白他的意思,希望早日向宗门禀明,倾掌天宗之力平息此事。
事到紧要关头,怕是还要掌天宗向神仙会服软、认错。
“可恶的单`边霸`权主义。”风澜冷哼一声,沉声道,“这次,必须让神仙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寇可往,我亦可往。
此役过后,天南十七城,将全是掌天宗的门户地盘,规则由我们说了算。
待时机成熟,我要抠关神仙山脉,一探这个神秘之物的究极形态与内在实力。”
风澜做出详尽细致的安排,定下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
十人领命去办事。
血狐狸眼泪汪汪地,像是快要饿哭而又不敢吵闹的小男孩。
一只爱吃肥美野兽肉的血狐狸,开始了属于它的野蛮生长。
待到夜幕降临。
风澜装扮成年轻员外郎的模样,走出大宅,混入人潮涌动的繁花街道。
每条街上最显眼的神仙会的商铺,全部关闭。
妖月城内颇有实力的家族与修真门派的商铺,亦是关闭状态。
无疑,他们都是冲着陨日城的那件事而来。
没有那一门派为陨日城的事埋单,这事怕是没完。
“绝不能跪下!”
风澜忖度着,心坚硬如铁。
路过一个幽暗的巷子时,血狐呲牙咧嘴,发出愤怒的声音。
风澜走进巷子,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耳鼻口眼流着黑色的血液,胸口有一只三指掌印。
“落日宗的摧心术?”
风澜探查一番,少年的经脉与筋骨极具韧性,心脉强健,仍有一口气,可以救活,只是恢复的过程中怕是要吃上些苦头。
他先给少年服下两枚灵丹,再扶着少年走出巷子,回大宅。
距离大宅不远的茶摊上,七个店铺掌柜模样的人围坐一桌,个个神情落漠,长吁短叹。
“不知那位懂歧黄之术,帮我医治重病的朋友。”风澜计上心来,走上前说道,“一旦治好,定有重谢。”
“吴掌柜,您可是医中圣手。
虽然商铺不得不关门,还可以靠着祖传的手艺,养活一大家子。”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莽里莽气的说,啐一口,骂了起来。
“神仙打架,关我们小民屁事?连我们都受牵连与影响,日子没个安稳。本来,平日里的那些吸``血``鬼,已让我们非常难受。”
“唉。”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摇头道,“落日宗的摧心术,能活一时,受罪一世。小员外,您可以做更好的选择。”
“请前辈慈悲为怀,救救我的朋友。至于如何选择,待他醒过来时,由他自己决定。”风澜诚声道。
“小员外如此说,亦是人之常情。”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道,“我们有什么资格替他人做选择呢?你们看看,我们不小心之间就活成了我们最讨厌的样子。好吧。”
“多谢前辈。”风澜故作深思地开口道,“另六位前辈,闲着也是闲着,晚辈冒昧,若不嫌弃,请前辈前往寒舍一叙。晚辈初来乍道,正有许多事情不明所以。譬如,陨日城那事,神仙会的怪异举动,正是让人一头雾水。”
“好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聊聊,打发时间。”
那个莽里莽气的人猛一捶桌子,站起来恶狠狠地骂了十多句,才被左手边的中年文士勉强劝住。
“前辈真是豪爽之人。”风澜笑道,“如果世上多一些前辈这样的人,岂能容得宵小之辈猖绝。”
一行边走边说,边说边骂,来到风澜的大宅子里。
那七人面面相觑,六人欲言又止,莽里莽气的男子冷喝一声,道:“这不是张翠杉的宅子?他不是死了一年多了,被善缘山庄的严长老霸占了么?”
“不瞒六位前辈,晚辈可是花了一百颗灵晶买下来。晚辈的囊中羞涩,尚未置办下人。”风澜从容道,“不过,酒肉名茶,瓜果点心,管够。”
七人看似未起疑,实则用眼神激烈交流。
风澜只当视而不见。
来到正庭,先由吴掌柜给少年治病。
“阁下拥有我不曾见过的灵丹,这少年的性命已然无碍。”吴掌柜号脉良久,淡漠地说,“阁下的来历,应该不简单,不知约我们七人来到贵宅,有何贵干?”
风澜非常佩服这些个阅人无数的掌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火眼金睛,很多事情很快能想的通透。
“你想联合我们,重开商铺,与神仙会对抗?”中年文士直言道。
风澜重重一点头,道:“七位前辈请坐,咱们慢慢聊。”
七人落座。
风澜从储物袋取出酒菜,摆上煮茶的茶具,一切落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其实,我们不可能直接面对神仙会,准确的说,是没有资格。”中年文士道,“妖月城的水,可是深的很。除非,阁下是掌天宗掌门人圣符老神仙的七弟子风澜。”
风澜哈哈一笑,道:“风澜自以为善于装扮,在前辈面前真是班门弄斧,现丑了。”
“你真是掌天宗的风澜?”吴掌柜惊道,“这可真是叫人不敢相信。听人说,七星城乱作一团,杀戮不断。”
“然而,风兄弟的眼光却是独到的很。”中年文士道,“这是他们打他们的、我打我的的策略。一旦成功,七星城必定会被形成关门打狗之势,在七星城作恶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咱们赌不赌?”
莽里莽气的男子道,他的眼里满是答案。
“如风兄弟吩咐,我们只需要正常开门经营,不管其它任何事。”中年文士道,“对我们,当然是一本万利,空手套白狼的买卖。然而,如果真的成行,我们是没有财力支配,支撑不起妖月城庞大的体`量。”
“此事,我自由道理,诸位前辈不用担忧。”风澜道,“凡事,安全第一,这是最紧要的原则。晚辈愿为前辈们做所有的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