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敢与我一战？”
梦中，风澜呓语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大声问。
“匹夫之怒，不足与谋。”
船长的声音十分温和，仿佛对着风澜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
“代价！”
突然，风澜的胸腔发出一声野兽的咆哮声，周围的虚空剧烈变化。
尸体，
慢慢浮现在眼前，
散发着幽暗的淡金色光辉，
那颗头颅，被厚厚的灰布缠裹，
脖子上有一圈锯齿状的印痕。
胸口，
微微凹陷，有青黑色光芒放射，
凹陷边沿有奇怪的齿痕，
像是用老鼠牙烙印。
尸体周围，正在越来越黑暗。
风澜走过去，
如鬼魂凌空飘移过去，
第一眼，便被胸口的那个印记吸引，眼睛再也转移不开。
印记，具体样子，没法描述，
复杂而又诡秘，像是无数张眼睛的重叠而成。
风澜用右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尸体，一点点隐入黑暗，不知去向。
“故弄玄虚！”
风澜的声音重回呓语。
“他是谁？”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可恶的船长。”
“我正在对自己失去掌控。”
“不，我的大副。”船长的声音悠然而至，“诡道契约生效，是一个漫长而寂寞的过程。如果你不是太强，始终未被诡道契约反噬，控制意志，你能想象你现在的形态吗？”
“不能。”风澜的声音又回到洪亮爽朗，从胸腔发出的沉重声音，缓缓说，“没有什么力量可以牺牲我的生命。”
“或许，你是唯一一个有机会赢的‘种子’。”
声音悠悠而去，消失在时空里。
“我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风澜醒过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没有愿意相信我。”贾裕聪微笑着继续说，“风澜，该来的终究要来。接下来，你可能会随时处于大病状态，也可能是发狂状态。”
“哦！”风澜坐在床沿上，双手拄着下巴，“好奇怪的梦！”
“杀`性`越盛，越能唤醒黑暗力量对你的召唤。
可是，你要发扬光大掌天宗，没有杀戮，万万不能。”
贾裕聪摇头说：“没有人能帮得了你。那是一段孤独的旅程。”
风澜彻底清醒过来，活动着筋骨，走到桌旁坐下。
两位老朋友贾裕聪与龙无眠，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各自的两只眼睛，泛着异样的光芒。
“我想了解一下朝天宗。”
风澜开门见山，对自己刚刚的遭遇，全当作不存在。
“朝天宗之古老，绝非五正名门可比。
或者说，五正仅是无数后起之秀中残存下来的、五个颇有实力的修真宗派。
朝天宗的山门，建在一个大漩涡上，分为阴与阳两脉，阴脉强而阳脉弱。
阴脉弟子，从来不会离开大漩涡，专注于大漩涡。
阳脉弟子，更像是听调使唤的仆从，时有外出行走的足迹。
朝天宗正在筹划着一件大计，事关泰明世界的安危。”
贾裕聪嘿嘿一笑，道：“被你撞个正着。”
“才华与实力，还不能完全撑得起你的野心。”龙无眠接话道，“好自为之。”
他二人同时起身，告辞离去。
风澜一头雾水，却也不去理会。
“大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