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甜再次重见光明,那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每日被折磨的她如今已经能将赵文野的规矩倒背如流。
她学乖的第二天,便被管家用马车接回了段家的宅子。
宅子整体是西式城堡风格,面积比她以前去过的博物馆面积还大个两三倍,虽然她从别人的语气中能推测出段家的地位,但是没想到他家竟然这么夸张。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只是这众多奴隶中寻常的一员,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那未来的日子还是值得期待的。
她端坐在车里望着外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富丽堂皇的古堡里,极尽了人间的奢华,让你仿佛置身宫殿的错觉。
然而可恨的是它并不是错觉,走进古堡后,纯金打造的华丽烛台,烛火摇曳,金光闪闪的餐具,昭示着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且不凡的。
颜甜错愕地看着这里的摆设,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钱的地方,却只能依依不舍的跟着管家离去。
她被管家带到了二楼的一间小隔间,“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没有主子的允许,不要随便进别的房间,你的活动区域只有走廊、这间房间以及你的工作区,听到了吗?”
“是。”颜甜低声应道,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头昏脑涨,额头上温度高得可以直接烤红薯了。
她想安静休息一下,但是管家仍在喋喋不休,和她讲着府上的规矩。
她看着那张不断张合的嘴,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我刚给你讲的每天要做那些事?你记住了吗?”
她反应迟钝的回了句,“嗯,记住了。”
王管家见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颜甜见状马上关上房门,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捶她的房门,她拍了拍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费力起身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段文野那张暴怒的脸。
“我记得你刚从拍卖场学完规矩回来,这才第一天,你就开始犯错。你是觉得我脾气太好,是吗?”
颜甜瑟缩着身子,不敢回答,只能不断往后退。段文野步步逼近,他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或许你该学学我这里的规矩。”
“来人,将她关进地下牢房。”说是地下牢房,但那里面关的却不是人,而是段家圈养的异兽。
两个大汉走上前来,将她架起,往地下室里拖去。一路上其他的下人看到她这个新来的第一天便被主子关进地下牢房,眼中充满同情。
颜甜被粗暴的丢入地下室,本就还没好全的伤口全裂了开来。
再加上因为伤口感染低烧的她,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眼下处在什么危险情况下,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里一双硕大的眼睛冒着金色的光,鼻息里吐出的气息竟然能把颜甜的裙子吹起来,他气愤地望着这个在他眼前睡觉的人,忍不住用巨大的爪子按压地上人的身体,触及爪子的却是异乎寻常的热度,庞大的异兽眼睛眯成一条线,不悦的吐息,以示它现在心情很不爽。
他用爪子踢了踢地上的人,只见女孩儿只是流着泪呓语几声,便再次沉沉睡去。
异兽无奈,眼前女人的这副样子,肯定是没办法陪他玩游戏了,他只得变回原来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随之将那女人的事情抛之脑后。
颜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脑子已经没有昨日那般昏昏沉沉,被锁住的铁门早已被人打开,她想这应该是允许她出去了吧。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地下室。
当她走进大厅时,房间里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令她不解。
她摸了摸脸,确保不是因为脸上有脏东西被大家行注目礼,然后淡定的上楼回了房间。
此时颜甜的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她初来这座城堡,没有摸清这里的规矩。
此刻早已过了用餐的时间,从昨天便滴米未进的她,用力按压住饥饿难忍的肚子,嘴唇用力抿紧,正当她准备开始画饼充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18号,你在房间?”王管家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颜甜的耳朵里。
“18号?叫的我吗?现在的她连名字都不配拥有了吗?”她心里暗暗想道。
只是此刻爆发她的小宇宙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她记得段文野的规矩里有一条便是:不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顶撞上司,上司的命令只能服从。
她忍住胃里不断翻滚的酸水,不断吞咽口水,想压下那股不适感,缓慢的走到门口给王管家开了门。
“既然在房间里,叫你怎么不出声,你这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昨天我是怎么跟你千叮咛万嘱咐的,结果你还是给我办砸了。”王管家气愤的用手指着她,发泄他的不满。八壹中文網
“少爷看我在赵家这么多年,心善没追究我的责任。但他叮嘱我好好教你规矩,看来在拍卖场的那段时间,你学得还不够深刻。”王管家恶狠狠地说道。
“你跟我来。”说完,他径自朝外边走去,也不在乎颜甜到底有没有跟上,想来她也是不敢的。
她快速的跟上对方的脚步,胃里酸液不断翻涌着,她的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逐渐脸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她跟着管家来到城堡外的一处大花园。
没想到这座城堡里竟然种植了如此多的白色蔷薇。风中的蔷薇花带着清冽的笑,单纯的让人向往,细腻如丝的白色那么轻盈,花瓣上的露珠犹如水晶一般,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颜甜还未来得及细细欣赏眼前的美景,王管家便已将修剪工具递过来,把沉浸在花花世界里的她拉了出来。
“今天你的任务是将这片蔷薇花园修理干净。”王管家指了指眼前这片无比巨大的花圃。
“是。”颜甜认命答道。
“今天要是没剪完,那你今天的晚饭别想了。”王管家气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颜甜望着这片比她家房子还大的花圃绝望地磨了磨牙,嘴里不停地诅咒着万恶的资本主义。
还没等她开工,胃里早已泛滥的酸水便止不住的向上翻涌,她直接吐在了花圃里。
而这一切刚好被早起欣赏窗外花景的段文野尽收眼底。
“她还真是绝啊,走哪儿吐哪儿。”段文野看着窗外兢兢业业忙活的颜甜,忍不住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