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苏长茂想杀孙家人的心都有,可他不能这么做,毕竟,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是平乱,不是泄愤。
苏长茂冷着脸对激愤的乡亲们道:“既然知道孙家可能是引起全村疫情的原因,那你们还来孙家做什么?是活够了,想再被孙家人传染?”
只这一句话,比刀剑都好使,大家伙果然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苏长茂让付晓拿出一条纸来,用碳条在上面郑重的写了“封条”两个字,随即贴在了孙家大门上,郑重其事的对乡亲们道:“这是临时封条,谁若是坏了规矩硬闯进孙家,下次来物资的时候,就没有他家的份了。”
物资里,可不是简单的有吃的、穿的,还有救命的药物,这可冒险不得。
乡亲们面面相觑,立即达成一致,做鸟兽散了。
待人走后,孙伶儿解开门栓要出院,苏长茂猛怼住门板,斥责道:“我刚刚说的不只是他们,也包括你!他们不准进来,你也不准出来!”
孙伶儿靠在门板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哽咽道:“长茂哥哥,我知道你不让我出院是为了我好,你怕他们打我泄愤……”
苏长茂气哼哼道:“孙伶儿,我看你白天睡多了做梦,我不让你出来,是因为我怕见到你,会忍不住挥拳头、替乡亲们揍你!颜颜明明警告你们家不准吃瘟鸡,你们作死了还吃!结果连累了一村人……还有,别叫我长茂哥哥,我只有颜颜一个妹妹,别什么阿猫阿狗的来乱攀亲戚……”
孙伶儿:“……”
苏长茂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满面失望与悔恨交织的孙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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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又送了四次物资,靠山屯乡亲们的病情仍没有大的好转,愁坏的不只有苏长茂,还有苏巧颜。
苏巧颜风风火火来到了四海镖局,想追问钱四喜京城的马队回来没有,捎没捎回来治疫病的方子。
结果,镖师告诉苏巧颜,钱四喜去城门口接人去了。
苏巧颜不敢耽搁,又跑到城门口找钱四喜。
钱四喜果然在城门口。
此时的他,正骑着高头大马,半俯着身子,冲着马车侧面小窗说着话。
苏巧颜赶紧跑了过去,气喘吁吁问道:“不好意思,钱少镖头,打扰您了。”
钱四喜满脸嫌弃:“那就别打扰了……”
苏巧颜剩余的话噎在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了。
正尴尬着,苏巧颜突然瞟见挑着车帘的少年的真容,不由得错愕道:“你、你、你不是那个张、张禾吗?你、你在府城没认亲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禾看了看繁华的街路,似有所悟道:“我回来,是想取走属于我的东西的。”
苏巧颜怔了下,随即点头道:“东西我保存着呢,一会儿我回家给你取。”
张禾怔了下,自己没有管小女娃要东西的意思,只是顺嘴说出来了。
而他意有所指想取回的东西,是舅舅扣下的本来就属于母亲的宅子。
张禾:“东西放你那儿吧,我要取回的东西,不是你那里的东西。”
苏巧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苏巧颜再次转向钱四海,急切道:“钱少镖头,您去京城的马队回来了吗?是否拿回来治疫病的方子?”
钱四喜摇了摇头道:“没有。”
失望的情绪立即涌上心头,苏巧颜知道这次又要无望了。
钱四喜接着说道:“我家的马队虽然没在京城遇到有方子的人,但在快进临安县地界时,遇到了一伙人,有几个都是京城口音,其中一个像是郎中,一直打听疫病的症状,副镖头把他送去了客栈。”
“哪家客栈?”苏巧颜有些激动了。
钱四喜答道:“福源客栈。”
再看苏巧颜,人如离弦的箭一样跑了。
张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