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妹妹分析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苏长苇的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儿:“难道是有人见财起意,想独吞了里面的财物,所以对王校尉和一竹下了死手?那,那咱得赶紧挖出口啊……”
苏长苇慌得一批,脸色变得惨白,要下坑去和王一羽一起挖,苏巧颜拦住了他,“三哥,那人炸了出口,肯定会给自己留下别的出口,咱去找出口。论定穴的本事,还得是王家人……”
苏巧颜扫了一眼还在坑里疯也似挖坑的王一羽。
苏长苇会意,立马滑下坑,拉着王一羽就往坑上爬。
王一羽眼珠子都红了,怒骂道:“滚开,别挡了爷救爹爹和妹妹……”
苏长苇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王一羽愣头愣眼的,连还手都忘了。
苏长苇摇晃着王一羽的肩膀:“你冷静一下!这么多量的硝石同时在墓道口爆炸,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这个人,一定和你爹、一竹一同下墓,也一定会给自己留了出口。这里的人,只有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方位。”
王一羽又傻眼了,原来是财帛动人心,有人要加害父亲和妹妹,以及整个搬山营,胆子也太大了。
王一羽心里很紧张,他虽然学的和妹妹一样,但实在没有经验,但为了找到爹爹和妹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一羽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土坑,太高,身上又没带绳锁,凭一己之力根本爬不出去。
王一羽傲娇的瞪了一眼苏长苇:“低头!弯腰!”
苏长苇只好老实的半跪下身子,让王一羽踩上自己肩头,再慢慢站起来,成功把王一羽送出了土坑。
随即向苏长茁招了招手,苏长茁会意,趴在坑口尽力向下伸胳膊,苏长苇奋力绕坑跑,越跑越往上,越跑越靠近洞沿,最后一搭苏长茁的手臂,轻松上来了。
看得王一羽直咋舌,本来自己还在纠结放不放绳子救人呢,没想到他瞧不起的小小商贾,竟然比自己这个打小就练武的行武之人身手还要好。
没时间自惭形秽,王一羽带着人沿着山脚环山而行,苏家三兄妹赶紧跟了上来,没走多远就与许参尉汇合了。
许参尉一脸沮丧道:“一羽,我将整座山脚都找遍了,都没找到新的墓道口,这可怎么办?”
王一羽心里也是慌的一批,表面却淡定的一挥手道:“点穴寻墓是王家人的看家本领,外人是不懂的。”
王一羽似模似样的看向山上方向,因为山崩,无数山石下落,就算是有墓道口也会被堵住了吧?
王一羽又看向山下方向,一条湍急的河流撞入了视线。
王一羽突然想起爹爹曾经对他和妹妹的教导,忙对许参尉道:“许叔,如果山崩是人为的,那就很可能只伤了山的表面,未必撼动山的根基,地下河水线也不会变,咱们沿山壁的河道找……”
许校尉晦暗的眼色终于亮了,立马组织所有能动弹的手下全都乘船去河道。
看着浪里白挑似下水的小兵们,苏长茁不由得感叹:“我终于知道搬山营的衣裳为啥像水耗子似的光滑皮面了,既防刀枪、又能下水,可真好……”
苏长苇脱了衣裳就要下河,被苏巧颜一把拉住了,“三哥,下水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你一个。咱们坐船沿河壁滑行,让四哥观察水纹变化。”
苏长茁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还大,一瞬不瞬,生怕一眨眼间错过了重要的线索。
在滑行第三轮一处山壁的时候,苏长茁突然冲着船夫摆了下手,船立马停了,船上的人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眼睛都盯向了水面。
苏长茁伸手要脱衣裳,苏长苇已经抢先脱了外袍,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终于探出头来,语气喜忧参半:“下面有处暗洞,能容两三人同时通过,只是被人用石头堵住了,估计是内奸拿了财物走了,封了出口,想把所有人困死在里面。”
困死整个搬山营的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大手笔!
苏巧颜发了信号,王一羽和许参尉等人都聚拢过来。
不愧是搬山营的,大兵们下了水,先在石头与石壁衔接处凿了八个洞眼儿,插入八个钩锁,探到石头另一侧按下弹簧,锁头撑开。
锁链的这一头儿分别交给八队小兵,如拔河般同时向外发力,如此往复,只半炷香时间,石头被拉碎了,通道口被打开,水流变得通畅起来。
许校尉和王一羽带着人游进了墓道口里。
苏长苇也要跟进去,被苏巧颜再次拉住了:“三哥,洞口不能再有闪失了,咱留下来看洞口吧。”
苏长苇心里明镜的,妹妹不让他进墓,是让苏家避嫌。
能让数年下墓的人起了贪心的,可见洞里的财物大得惊人,尤其涉及朝廷的隐秘,苏家人难免瓜田李下,还是不进为好。